她“咚”的一聲栽倒在黑色的巨石地板上,光滑的地板堅硬似鐵,她痛啊的驚叫一聲,骨頭都快要散架了,尖叫著大罵道:“你這隻該死的兔子,姑奶奶要扒了你的皮烤著吃!”

“你還有閒心跟它玩,本王看你一點兒都著急.”

沈墨竹正專心致志的找機關,那邊聽見秦可馨的尖叫怒罵,心底閃過一絲不悅,沉著臉轉頭斥責她道。

秦可馨摔得渾身都疼,這又不是黃土地,是堅硬的石頭,她骨頭縫都一陣一陣的刺痛,委屈的回嘴道:“誰跟它玩了!是那小東西故意絆倒我.”

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今天都摔了多少次了,再摔兩次,她的肺都要摔裂了,還被沈墨竹罵,她找誰惹誰了,都怪那隻死兔子!她轉頭用眼神惡狠狠去找那隻兔子,目露兇光,暫時她還躺在地上疼的起不來,只能用眼神去殺死它。

“幻兔”正蹲在那塊巨石下面,用爪子摳那面巨石,不時的還回頭朝秦可馨吱吱叫幾聲,這聲音聽在秦可馨耳朵裡無疑就是挑釁,怒火噌噌的上漲。

沈墨竹黑著臉走過來,正準備伸手將她拉起來,秦可馨頭朝下,眼睛正對著那塊巨石,忽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而過,好似有什麼東西極快的略過,她眼神一閃,大叫一聲:“等一下!”

沈墨竹伸到半空中的手立即停住了,狐疑的看向她,面露不耐,道:“又怎麼了,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兒?”

秦可馨一雙眼睛睜的老大,好似有火苗從她的一雙明眸中迸發出來,她沒有理會沈墨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朝巨石的方向蹭過去,眼睛一瞬不瞬的從下至上盯著巨石上圖騰觀看,一副巨大的古樸的敘事圖呈現在她的眼前。

原來是這樣!就說她看過那麼多古圖騰,怎麼會看不懂這副圖,原來這幅圖是要倒著看的!真不知道是哪個奇葩如此設定。

沈墨竹見秦可馨兩眼放光,整張臉興奮的通紅,也意識到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也蹲下身,謹慎的倒著頭朝上看去,可是他只看到一副亂七八糟的線條圖騰,和一堆看不懂的字,什麼也沒發現。

“你看到什麼了?”

他低聲狐疑的問道。

秦可馨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激動的給了沈墨竹一個熊抱,喊道:“我看懂了,我們可以出去了!這幅圖是要倒著看的,原來剛才小東西是想告訴我這幅圖要倒著看,哈哈哈哈,我錯怪它了.”

她匆匆的一抱之後立刻鬆手,轉頭眉開眼笑的跑到巨石邊,彎腰一把抱起“幻兔”,對著它毛茸茸的臉狠狠的親了幾下,眼中好似有星星在閃爍,她呵呵的笑著,“喂,你是兔子嗎?你真的是兔子嗎?我看你簡直都成精了!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幻兔”傲嬌的哼唧了一聲,得意的用爪子扒拉著她的手,示意秦可馨放它下來。

秦可馨這會兒心情好,把它放下來之後就趴到巨石上,嘴裡開始嘟嘟囔囔圖騰上記錄的資訊,而另一邊的沈墨竹,呆愣了片刻之後也回了神,眼底閃過幾分不知名的情緒,來到秦可馨身邊聽著她說話。

“這幅圖是說,這是一個戰國時期趙國貴族的墓葬,墓主人是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命令麾下二十萬大軍修建了這座陵墓,這座線路圖就是說明墓葬裡面的規模和隨葬故事,這位將軍當年死了之後,便將修建陵墓的二十萬大軍全部活埋了,嘖嘖嘖,真是殘忍啊.”

秦可馨一邊解釋著圖騰上記錄的故事一邊感慨。

古代真是把人命不當回事,二十萬大軍說埋就埋,真是喪心病狂,估計這段歷史太過狠毒陰私,不適宜讓天下人知曉,所以史書上沒有記載。

秦可馨暗自慶幸她沒有穿越回戰國去,否則她這顆漂亮的小腦袋說不得現在還能不能安穩的呆在她的脖子上。

“自古便有殉葬這條律法,戰國時期更甚,二十萬大軍雖然多了些,可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就是當朝,皇帝駕崩,後宮無子無女的嬪妃也是必須要殉葬的.”

沈墨竹並不驚訝,從十三歲上戰場,他帶領的軍隊勢如破竹,已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所以二十萬人,並不能在他心裡激起什麼浪花。

“現在也有殉葬?”

秦可馨驚了,不可置信的瞪著兩隻眼睛看他。

“嗯,你不知道嗎?”

沈墨竹點了點頭,詫異的回看了秦可馨一眼,似乎對她不知道這件事很驚訝。

秦可馨好歹以前也是秦丞相的嫡女,從小也是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知書達理,現在雖然是落魄了,可是學過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因為落魄而忘的一乾二淨。

她竟然連這件眾所周知的事情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沈墨竹心裡漸漸的浮起一絲疑惑,難道,她不是秦可馨?眼見沈墨竹眼裡升起狐疑,秦可馨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好像又問了蠢事情,連忙呵呵笑著圓謊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我爹自小疼我,從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陰暗血腥的事情,我不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只可惜我爹死的早,不然,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說著,她垂下頭,聲音哽咽起來。

“怎麼又哭上了,真是個哭包,過去的事情休要再提了,本王答應你,此間事了,不會再讓你受欺負.”

沈墨竹眉頭一皺,他最煩女人哭哭啼啼,可是秦可馨的眼淚卻每每讓他覺得心裡不舒服,抿唇給她保證道。

秦可馨也是裝的,哪裡是真哭,借坡下驢,順勢抹了抹眼角抬起頭來,破涕為笑道:“多謝王爺,王爺您真是個好人.”

她紅著眼眶,雙眸明亮的盯著沈墨竹,眼珠水洗過的透亮,好似能映照出他的影子。

沈墨竹失笑著搖搖頭,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有人用“好人”這兩個字形容自己,聽起來,感覺還不錯。

他笑笑,道:“趕快破譯上面的資訊,我們要怎麼開啟這道巨石門.”

連忙點了點頭,秦可馨轉過頭繼續研究上面的圖騰,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又矇混過一關,以後說話可是要注意了,不知不覺的就漏了自己的底。

半晌之後,她突然指著途中上方中間的一處角落道:“就是這兒,我們現在就在這裡!”

她驚喜的喊道,這麼大一副圖騰,要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還真是不容易。

“要怎麼才能開啟這座巨門?”

聽了這話,饒是沈墨竹喜怒不形於色,聲音也忍不住上揚了幾分,臉上帶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距離太遠了,我有點看不清.”

秦可馨踮起腳尖,努力的朝上看去,可火把的光線搖搖晃晃,照不到上面去,只能藉著光線模糊的看到一點,再清楚就看不見了。

沈墨竹二話不說,走到秦可馨身後,長臂一環,將她整個人抱進懷中,還不待秦可馨反應過來,就將她整個人舉了起來,道:“現在看得清了嗎?”

他手掌的熱度透過薄薄的外衣落在她的腰間,獨屬於男性的特有的荷爾蒙似乎源源不斷的透過他的手掌傳遞到她的身體裡,酥酥的,麻麻的,秦可馨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能,能看見.”

她臉頰通紅,火燒似的,一顆心臟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著,連頭都不敢低,吶吶的用蚊子般的聲音磕巴的說道。

幸虧上面的光線昏暗,不然她一張通紅的臉還真是沒辦法解釋,她總不能解釋說她太熱了,心神慌亂,沒有辦法聚精會神的去看眼前的圖騰,總是不自覺的思緒就飄到他落在她腰間的手掌上。

“看清楚怎麼開啟巨門了嗎?”

沈墨竹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秦可馨心神一慌,忙道:“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她努力的壓制住自己慌張的音調,深呼吸幾口氣,調整了下自己的心跳,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眼裡的慌亂已經被她強制壓了下去,這才抬眼去看關於那怎麼開啟石門的方法。

寬敞的甬道里,滲骨的冷風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牆壁上火把搖搖曳曳,似是鬼火一般,安靜的不似人間,鼻息間一股股的不知名的古樸的灰塵的味道縈繞。

沒有別的任何聲響,仿似千百年來,它就是這麼靜悄悄的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半晌,秦可馨的聲音才從頭頂傳來,有些低沉,“好了,我看懂了.”

沈墨竹將她放下來,臉色很好,一點兒都沒有重傷之人的蒼白,這一點,也許是因為兩人太過親近了,所以都沒有發現,沈墨竹問她:“機關在哪裡?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以他的能力,竟然都沒有找到機關所在,他很好奇,建造這座古墓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將機關設在什麼地方,這一點,比他能出去都來的重要。

秦可馨臉色沉沉,面色很不好看,她眼神複雜的盯著沈墨竹,艱難的開口道:“要開啟這座巨門不難,只要將“幻兔”的血滴在巨石的線路上就可以.”

“幻兔”聞言吱吱一叫,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褲腿,兩隻小眼睛咕嚕嚕的好像在笑似的。

沈墨竹心頭一鬆,只聽秦可馨又道:“可是,巨門之後,有幾十架弩弓對準我們,一旦巨門開啟,我們就會被射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