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逃出城

“轟隆”一聲，炮彈擊發。

冰城的城牆被炸開一個豁口。

炮兵中隊的人全部醒了，不知道是咋回事，亂哄哄的打聽。

華勝趁機從山上逃出。

一口氣跑下山，從下水道鑽進城裡。

城裡亂哄哄的，以為是馬占山帶著重炮來攻城了，警報聲不斷，士兵從駐地起來，亂哄哄的趕到各自的崗位。

巡警和憲兵起來，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趕緊去最近的防空洞。

市政廳的家屬和城內有頭臉的人物，紛紛起來，打電話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然後帶著家屬尋找可以躲避空襲的地方。

整個城市亂了套。

回到黑臉漢子幾人在的地下室。說道：“你們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出城。”

“外面有爆炸聲，是不是抗聯打進來了。”

‘不要多問，能混出城最好，要是混不出去，就鑽下水道出去。”

“我們走了，你······”

“我在城內還有任務，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你們逃出城，去找馬占山，或者去黑風山找一個叫牛柱的人，他們組建了一個小刀會，附近村民都有加入，你們去後，給村民講授抗戰的道理，必要的時候，舉行暴動。”

“我們去找他們行嗎？”

“我給你們寫兩封書信，就說是巡警隊華勝讓你們去的，他們一定會收留。”

幾人從地下室裡出來，消失在黑暗裡。

把地下室裡的垃圾處理一下，華勝去了巡警隊。

巡警隊的人都在院子裡。

胖支隊長在屋裡打電話，保安廳也不知道咋回事，要求所有人員原地待命。

大批的憲兵和城內的關東軍往城外趕。

部分百姓和商戶也趁機往城外逃。

要打仗了，誰還敢待在城裡？如果抗聯打過來，把城圍上個把月，城內糧食和煤炭用完，不餓死也要凍死。

城門處一片混亂。

有的在被炸開的豁口處往外逃。

儘管憲兵阻止，擋不住浩浩蕩蕩的人群擠擠嗡嗡。

巡警被調去城門執勤。

一上午的時間，城內好多人攜家帶口，有開汽車的，有手推車的，更多的人揹著包袱，徒步往外走。他們多是投奔鄉下的親戚，等戰事平穩了再返回城裡。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華勝瞅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剛從地下室逃出的一個國黨分子。

出城是需要良民證的，原來沒有想到城內會有這麼多人往外逃，沒有給他們準備良民證。

瞅個空子，華勝來到僻靜處，召喚出勘察包，拿出紙筆，畫了幾張良民證，然後用兜裡的散票子裹住，塞進那個國黨分子的手裡。

檢查的時候，只要給憲兵和巡警點小賄賂，會檢查的鬆一些。如果沒有票子開路，檢查的會很嚴格。甚至立即勸返。

黑臉漢子手裡拿著良民證，排隊到門口。

門口的第一道崗是巡警，巡警得了幾塊錢的賄賂，看看良民證，揮手放行。

第二道崗是憲兵。

憲兵是個少尉。少尉上下打量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掏出十塊綿羊幣，在下面悄悄的遞過去。

少尉沒有接錢，突然抓住黑臉漢子的手腕，往下一捋，露出一圈疤痕，那是長期戴手銬形成的。

“八嘎，他是逃犯，抓起來！”

周圍的憲兵和巡警立即往少尉身邊圍攏，奈何人多，不能一下子衝上前。

華勝也往少尉身邊擠。

黑臉漢子不含糊，反手抓住少尉的手腕，反向一擰，少尉趔趄。黑臉漢子趁機躲過少尉的三八大蓋。

對著少尉的腦袋“砰”的開了一槍。

少尉應聲倒地，其餘憲兵和巡警趕緊拉槍栓。

黑臉漢子已經衝出了城門，前面是一輛驢車，藉著驢車的遮擋，奮力往前奔跑。

“砰砰砰------”一陣亂槍，前面的驢被打死，車上的幾個男女嚇得趕緊趴在車廂裡。有人中彈，血液順著車軲轆往下流淌。

十幾個憲兵和巡警往外追。

華勝站在原地，因為到現在他還沒沒有發槍。

後面的人一起往城外湧。

幾個國黨分子趁機隨著人群逃了出去。

華勝這才放心，隨著人群去追黑臉漢子。黑臉漢子已經逃進了城外的樹林。’

憲兵和巡警散開來圍捕。

三八大蓋裡就五發子彈，又打死兩個憲兵以後，槍內只有一發子彈了。

“抓活的，他是逃犯，是抗聯分子，城內有抗聯的奸細。”一個憲兵中尉叫囂道。

憲兵卸下彈夾，上了刺刀，慢慢的圍上來。

“哈哈哈------小日本，城內到處是抗聯分子，你們的好日子不多了。華人不是東亞病夫，你們趁早滾出中國去。”

黑臉漢子調轉槍口，對準自已的太陽穴。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黑臉漢子腦漿崩裂，倒在地上。

中尉上前踢了黑臉漢子一腳，見確實死了，撿起槍支，對兩個憲兵說：“搜查一下。看是不是上次越獄的逃犯？”

然後領著其餘憲兵和巡警回城門口。

華勝剛好跑過來，見黑臉漢子仰面朝天，眼睛盯著藍天白雲。

他，死不瞑目。

這是穿越以來，華勝遇見的第一個紅黨，關鍵時候，他把憲兵引開，掩護其他獄友逃了出去。-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在監獄的時是化名。出來以後，為了安全起見，也沒有說自已真實的名字，不是不相信獄友，是他們隨時都面臨著再次被捕。如果其中哪一個頂不住特高科的嚴刑拷打，招了，這幾個獄友都會暴露。

華勝沒有刻意問過他的履歷，他的姓名。

這是一個堅定的馬共主義者，一個堅定的抗戰分子，一個愛國者。就這樣長眠於荒郊野外。

沒有人會記得他。

若干年後，在追憶這段歷史的時候，會不會有他的一筆。

兩個憲兵搜查了黑臉漢子的全身，掏出幾張票子，那是華勝送給黑臉漢子的路費。

憲兵哈哈一笑，一人分了兩張。

然後用刺刀劃開他的衣服。

從衣服的夾層裡找到兩張紙條。

不好，那是華勝寫給黑臉漢子讓他們去找馬占山和找黑風山牛柱的。

憲兵看了看，塞進自已的衣兜裡。

不好，這個紙條要是上交特高科，自已就徹底暴露了。黑風山的牛柱也會暴露。小刀會也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