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手雷

田姐收拾一番出門去了。

華勝沒有回家，依然在街上溜達。張樂海為什麼提前進城？一定是得到了馬占山要來冰城的訊息。

馬占山來冰城的訊息沒有在社會上透露，張樂海怎麼提前知道了？難道冰城上層有張樂海的耳目？一個小土匪會把耳目布在冰城的上層，這個傢伙有點能力。

街上遇見秦彪，秦彪把華勝叫到摩托車上。

“協和會是不是給你新的任務了？”秦彪問。

“讓我當便衣巡邏。”

街上的便衣到處都是，這沒有什麼稀奇，秦彪沒有多問。

“搞得這麼緊張，到底是什麼活動？”

“不清楚。”

“你這車上夠涼快的，找個地方暖和一下吧。”

“好。”

秦彪把摩托車開到芳心苑附近。到了芳心苑，裡面冷清。都知道大清查了， 這些場所是清查的重點。誰都不想往槍口上撞。

老鴇顯得無聊，見兩人進來，自然熱情接待。

“叫兩個姑娘陪兩位？”

“不用。今晚有沒有人在這裡留宿？”

“有幾個，都是有良民證的，已經檢查過多次了，你們還要檢查嗎？”

“登記本拿來我看看。”秦彪說。

老鴇送來登記本，兩人看了，都有詳細地址。

秦彪在屋裡喝茶，華勝走出來，拉住老鴇，掏出張樂海的照片：“見過這個人嗎？”

“這人好凶啊，沒有見過。”

“你們這裡的姑娘出臺嗎？”

“沒有的，這裡的規矩，不出臺，外面不安全。再說了，姑娘出臺一去不回來咋辦？”

正說話，見一個小個子走進來，頭上有明顯的黑霧。

那人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華勝，匆匆上樓。

”這個人在這裡住了多長時間？”

“有兩天了。”

“來這裡幹什麼？”

“誰會問那麼清楚，在這裡幾天，很少出去，估計是等人的。”

“有一起在這裡住的嗎？”

“沒有，就一個人。”

華勝叫上秦彪，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小毛賊，咱們把他抓了，兩天了，隊長還沒有開張吧？”

“沒有，那幫地痞流氓精的很，聽說大清查，要麼呆在家裡老老實實的，要麼出城了。”

來到樓上，讓小夥計叫門。

停了好久，裡面才有應聲：“誰啊！”

“送開水的。”

“不要，睡覺了。”

門在裡面反鎖著，華勝說道：“巡警隊的，檢查。”

“你們一天檢查幾次，我都睡了。”

“他們檢查了我還沒有檢查，快點開門，不然撞門了。”

門從裡面開啟。露出一張瘦削的臉。

推門進去，小個子很不耐煩，遞上證件：“你們已經檢查過多次了。”

“來這裡幹什麼的?”

“要賬的。”

“什麼賬？”

“送來的皮貨，幾個老闆一直沒有把賬結清。”這傢伙對答如流。

看看屋子，沒有什麼可疑。

“屋子裡這麼冷，咋沒有生爐子？”

華勝摸摸爐子，冷冰冰的。

“我不習慣煤煙的氣味，其他房間裡生著爐子，屋裡不是很冷。”

爐子裡面幾塊煤餅。

伸手揭煤餅，小個子的臉色立即變了，突然轉頭，往窗戶邊走。

“抓住他！”

小個子身手很利索，一把推開窗戶，縱身一躍。

秦彪上前，被小個子踹了一腳，踉蹌往後退，同時拔槍。

眼看小個子沒影了。好在他跳的慌張，褲管被插銷掛了一下。華勝上前抓住他的一條腿。

一提溜就上來了。

上來的同時，小個子的兩手卡在華勝的脖子上。

去你媽的，華勝狠狠的把他摜在地上，狠狠的踹了兩腳。

小個子抱著腦袋不動了。

秦彪拿出銬子銬上。

小心翼翼的把煤餅拿出來，裡面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圓球，抹去上面的煤屑，是個手雷。

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剛才這小子要是在兩人進門的時候引爆手雷，兩人就玩完了。

老鴇聽見樓上的動靜，跑了上來。

秦彪氣的一巴掌把老鴇扇坐在地上：“這就是你說的沒事？我馬上把你按通匪的罪名抓起來。”

“秦隊長，我真的不知道他藏的有這玩意啊！”

“不要叫，不要驚動其他人。”

押著小個子出來，碰見其他中隊巡邏的，秦彪吩咐，把芳心苑封了，所有的人不準出去，一個一個的接受調查。

巡警接到任務，屁顛屁顛的去了。

來到巡警隊，華勝用清水把手雷上面的煤屑擦拭乾淨，這是一款最新研製的手雷，在接下來的侵華戰爭中大量使用。

現在，多數人見都沒有見過這玩意。

審訊室裡，小個子被捆了起來坐飛機，十多分鐘後，小個子撐不住，終於交代，他是山上張樂山的手下，手雷是山上張樂山高價買的，要他在這裡等一個叫狸貓的人接頭，然後轉交給他，一直等了三天，不見狸貓來，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不見狸貓，小個子就把手雷藏起來回去。

張樂山，不就是座山雕嗎？

座山雕來送手雷，是要幹什麼？和馬占山來視察有關係嗎？

看小個子說的不是謊話。華勝兩人一想壞了，芳心苑被巡警查封，那個叫狸貓的傢伙肯定不會來接頭了。

兩人一商量，這件事重大，秦彪往支隊彙報，華勝給金壁輝彙報，把這個案子交給他們處理。

華勝用巡警隊的電話給協和會打電話。

接聽的正是金壁輝。

金壁輝很興奮，說馬上就趕過來。

十多分鐘後，一輛小車和一輛吉普開了進來。

金壁輝在前面走，幾個憲兵在後面跟。

來到審訊室，金壁輝看了手雷，又看了筆錄。一揮手：“帶走。”

秦彪不幹了：“會長，這事已經給支隊彙報了，你們帶走人，是不是給支隊說一聲，我好有個交代。”

金壁輝在秦彪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們兩個乾的不錯，我會給廳長建議獎勵的。”

話說到這裡，秦彪不敢硬攔。

華勝一直跟到外面，在金壁輝上車的時候說道：“會長，偵訊情況能不能讓我知曉，我感覺送炸彈是他們的其中一個方案，找不到張樂海，任務不會結束。或許會有不可預測的事情發生。”

“明天你在同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具體情況再溝通。”

車子走了。秦彪老大不高興：“孃的，咱們兩個差一點被炸死，抓來的人被他們帶走了。”

“這小子送到憲兵隊，憲兵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