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令觀眾席上一眾弟子停止了怒罵,紛紛震驚的看著擂臺上。

“混賬!”李雲志憤怒起身準備衝向擂臺。

“卑鄙!無恥!”宋貴也吼道。

蒼維則跟隨著李雲志打算一起衝上擂臺。

“師弟小心。”周朗和謝依齊聲叫道。

“該死!”凌九天心中暗叫不妙,“這就是運用靈氣的一擊嗎?好快!根本躲不過啊!”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凌九天心中暗叫。

自己舅舅和兩位師傅離擂臺還有段距離根本來不及解救。

而陳善霖這一拳若是挨實了多半就涼了,就算不涼那也要廢了。

觀眾席中不少弟子驚撥出聲,甚至有些女弟子捂住了雙眼不忍看這一幕。

就在這千鈞一髮時候凌九天突然想起宋貴第一天教自己疾風步時說過的一句話。

“哈哈,逗你玩的,這十個呼吸肯定是使用靈氣情況下了。將丹田靈氣運轉一周天之後運至雙腿然後根據疾風步訣竅進行運用,如此才能催發出疾風步真實威力。”

“靈氣運轉一周天...至雙腿。”凌九天開始默唸疾風步口訣,嘗試催動體內那為數不多的靈氣運轉至雙腿。

陳善霖的拳頭已經越來越近了,眼看便要擊中凌九天胸腹時。

凌九天側身勉強躲過。

疾風步。

“是疾風步!”觀眾席上有弟子認出驚叫道。

“怎麼可能!他才入門多久啊?”有弟子不敢置通道。

但是無論他們信不信,凌九天就是使出來了,而且是大庭廣眾下用出的。

陳善霖的拳頭沒有擊中胸腹,但是擊中了左手小臂。

“咔嚓。”

骨折聲音傳來。

陳善霖在出拳後便有些後悔了,這一拳擊中凌九天多半要寄,到時候他就算是違背宗規了,李雲志那邊更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一擊沒擊中要害後便沒有再次進攻,而是呆立在當場。

但凌九天可不會停手,強忍左手小臂的劇痛,舉起右手的黑龍劍向陳善霖脖頸處揮去。

陳善霖大駭下意識低下頭顱避開劍芒,凌九天眉頭微皺,偏移一下手中黑龍劍便再次削了過來。

“嚓。”

陳善霖頭上頭髮連帶著頭皮被劍刃劃過。

“啊。”

疼痛從頭部傳來,陳善霖不禁叫喊出聲。

“既然你都不講武德偷襲了,也別怪我用下三濫手段。”凌九天心中怒吼,腳下卻不停,向著陳善霖褲襠處踢來。

疾風腿。

蘊含靈力一擊的一腳準卻的命中了陳善霖的小兄弟。

“啊——”

陳善霖發出宛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觀眾席上眾多男弟子見到這一幕不禁都打了一個寒顫,紛紛倒吸了口涼氣。

這殺傷力對任何男性都是致命打擊啊,光是看著就感覺——痛。

而此時凌九天心中卻暗道:“這一腳的感覺...好爽!”

陳善霖已經捂住襠部像只蝦一樣弓著腰橫躺在地上慘叫著。

趁你病要你命。

凌九天沒再多想,丟下黑龍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陳善霖身上。

揮舞著右拳一拳拳擊打在陳善霖臉上。

“叫你偷襲!打死你個卑鄙無恥之徒。”凌九天一邊叫罵一邊打。

他倒是想一劍了事,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幹,自己不但完蛋,自己舅舅也要跟著被連累。

臺下的眾多弟子和執事們都已經看呆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從陳善霖背後偷襲,到凌九天使用疾風腿躲避揮舞黑龍劍反抗,都只在十幾個呼吸間而已。

短短十幾個呼吸,陳善霖從背後偷襲,到被按在地上錘,眾弟子一時間腦子都有些宕機了。

李雲志也呆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跳到擂臺拉開了凌九天。

“天兒,可以了,別打了。”

不能不拉開啊,陳善霖現在頂多是要害被襲,劇烈疼痛下還沒反應過來,這要是反應過來了那凌九天可就真的要寄了。

陳峰也跳上擂臺看到兒子慘樣臉色一片鐵青。

掏出一瓶丹藥為陳善霖餵了一粒丹後轉過身看向李雲志,“李兄,你外甥有些過...”

“哎呦,要死了!要死了啊!”凌九天捂著左手小臂緩緩倒下。

李雲志連忙扶住凌九天焦急道:“天兒!你沒事吧?”

說著就要檢查凌九天的傷勢。

“舅舅,我胳膊好痛,我感覺我要不行了,要死了啊!”凌九天對著李雲志說道,說完還眨了下眼。

李雲志如何不明白這是裝的,於是對著陳峰道:“陳峰!你養的好兒子,竟然敢罔顧宗門律法。”

李雲志抬起右手氣的渾身顫抖的伸出食指指著陳峰,“你們父子難道要將宗門律法棄如敝履不成?”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本來只是小輩違規,好再也沒有死傷,按照宗規再嚴重也嚴重不到哪去,畢竟陳峰可是執事。

但是李雲志把話說得這麼嚴重,那就不好收場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一個回答不好,那這執事位置估計也就做到頭了。

“李兄哪裡話。”陳峰強忍脾氣滿臉笑意說道:“都怪我教子無方導致他性格惡劣,讓李兄見笑了。”

“況且諸位也都看見了我兒那一拳最後打偏了,只是蹭到令甥並未傷其性命啊!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陳峰笑呵呵道。

陳善霖這時也強撐著站起,“我那一拳明明已經打偏了,就算打中他左臂也只可能是骨折而已,怎麼可能會死?”

凌九天一聽心中暗罵:“他媽的,想撇賬,沒辦法了只好出絕招了!”

凌九天眼一閉心一狠咬破舌尖。

“噗。”

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

“舅舅,我...真的不行了!”

陳峰父子:“...”

李雲志:“...”

眾弟子:“...”

陳峰嘴角抽了抽知道這小子是碰瓷,但是也沒辦法,畢竟是自己兒子偷襲理虧在先,勝負已經分曉竟然還跳上擂臺偷襲,鬧大了大家都不好收場。

若是對手是尋常弟子那也就罷了,可是李雲志地位可是和他同等,而且雙方派系還不同。

陳峰無奈只能笑道:“既然如此,陳某願全力補償令甥所受創傷。”

“你打算怎麼補償?”李雲志見陳峰上套便冷聲呵問,“陳兄想好了再回答,家師可是外門刑堂堂主,掌管著刑堂審訊司的!”

陳峰嘴角抽了抽內心怒罵:“他媽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

“呵呵,古堂主在外門自有秉公執法之稱,不過家師想來也不會看著他徒孫落入審訊司而不管不問的!”陳峰笑呵呵道。

李雲志眯了眯眼剛想說什麼卻聽陳峰又道。

“這樣,我願賠償令甥一瓶回春丹以及十點宗門貢獻點以表誠意,不知李兄你看如何?”

李雲志略微思索了一番,“五十點,此事作罷。”

陳峰臉色一黑,但還是皮笑肉不笑道:“好,五十點就五十點,不過還請李兄立個字據,如此陳某也好放心。”

“可以。”李雲志隨手拿出紙筆寫下了字據丟給陳峰。

陳峰接過後確定沒有問題點了點頭拿出一個玉瓶丟向李雲志。

李雲志接過玉瓶拔出瓶塞確定丹藥沒問題後,倒出一粒丹藥對凌九天道:“張嘴。”

凌九天依言張開嘴巴,一粒丹藥投入嘴中。

只感覺一股暖流從丹田傳出,左手上傷痛也好了很多。

“如此,陳某先告辭了。”陳峰說完便牽著兒子離開了。

“別忘了回頭把積分轉來。”李雲志在後面提醒道。

陳峰嘴角抽了抽沒有回頭。

“爹。”陳善霖一瘸一拐的跟在陳峰身後。

雖然吃過丹藥,但是胯下疼痛還是令他走路有些許不適。

陳善霖咬牙道:“我不甘心。”

“閉嘴。”陳峰呵斥道,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陰寒,“且先讓他們得意幾天,再過幾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