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我知道的並不多，關於林師兄的表面手段稍微打聽下你們應該都知道，不過我聽說林師兄在半年前有一天突然氣急敗壞的回來，隨後他去找他的師尊請求某樣東西。

據說那天他跪在他師尊門院前很久，最後他師尊無奈才答應了他的請求，從那以後林師兄就像變了一樣。”

這名刀峰弟子細細回憶著，“我知道的就這些。”

“就這麼點資訊？”凌九天眉頭一皺。

“我...我真的就只知道這些，我沒有隱瞞。”

見他不像是在說謊，凌九天挑了挑眉，隨後改問了其他事，那名刀峰弟子只能將所知盡皆說出，凌九天問的問題很細，就差沒問出林永狂每天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了。

在瞭解了林永狂具體資訊後，一時間周圍陷入寂靜，凌九天在沉思著對策，顓小水見他思考沒開口，而那刀峰弟子顫抖著緊張著未來的命運。

沉靜半晌後，凌九天看著那名刀峰弟子，扔下一個匕首，鋒利的匕首插入泥土內。

這個舉動令那刀峰弟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心中暗想難道是要他自裁？

“最後一個問題。”凌九天淡漠的看著他，語氣有些陰寒道：“想死？還是想活？”

那名刀峰弟子微微有些詫異，隨即趕忙叫道：“想活，我想活。”

“很好，既然想活，那便殺了他。”凌九天指向方才被剝去皮昏厥過去的那名弟子說道。

“不...不行，他...是我師兄，我不能殺他。”這名刀峰弟子顫慄著否決道。

他雖然說出了很多事，但畢竟實力不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若是殺害了同峰師兄弟，即使活著出去了這秘境，那也只能遭遇排擠或者被悄然抹殺掉。

就在其否決間，凌九天卻緩緩開口，語氣森寒道：“怎麼？不想動手？還是說——你想死？”

凌九天的眼眸宛如死神一般俯視著他，這名刀峰弟子瞬間便崩潰，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的一幕幕，求生的慾望不禁令他產生了動搖。

“我動手，我動手！”那坐在地上的刀峰弟子雙眼流淚驚恐道。

隨後，拿起匕首，掙扎著站起身，腳步顫巍的向著那名被剝了皮的弟子走去。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本就是正常心理，雖然他明白只要動了手便就沒有回頭路了。

那名被剝了皮的弟子竟在此刻清醒了過來，迷濛的雙眼好奇的看著接近自己的同伴。

隨後，他發現不遠處凝視這裡的凌九天，以及同伴手中的匕首，心中不由一慌，看向自己同伴語氣顫慄道：“王九，你...你要做什麼？”

“對...對不起。”王九雙眼流淚，表情猙獰道：“師...師兄，我...我也沒有辦法，我想活下去，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你快住...”

話還沒說完，王九便抓著匕首捅入了其胸口，那名刀峰弟子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雙眼凸起，下意識的看了眼胸口的匕首。

“嗬嗬。”

喉嚨間傳來痛苦呻吟，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王九，王九也對視上了他的雙眼。

此刻王九的眼眸中有恐懼，愧疚，迷茫，隨即他又似乎反應過來一般，搖了搖頭拔出匕首，再次睜開眼時眼眸只有無盡的兇狠，緊咬牙根將手中匕首一刀刀捅入他同伴胸口內。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一邊捅著，一邊不停的道歉，此刻狀態貌似有些癲狂了一般。

而不遠處凌九天嘴角噙笑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手中一塊藍色圓石正對著王九，藍色圓石中一段段畫面閃過，正是王九殺害同門的畫面，這塊圓石不算什麼高階的法寶，它有個名字——留影石。

“九天，他沒事吧？”一邊顓小水湊上來低聲道。

見顓小水搭話凌九天方才伸個懶腰道：“沒事，大抵是看到師兄弟受刑受了些驚嚇，然後又被威脅殺害自己師兄，所以現在有些精神失常，這種情況休養幾天便沒事了，沒啥關係。”

顓小水一臉呆滯，聽凌九天這語氣好像小傷小病一樣，養養就好了似的。

“喂，差不多就行了，他早就已經斷氣了。”凌九天看著還在不斷捅的王九打斷道。

凌九天這一句話令王九回過神來，看了眼被自己殺害的師兄，雙眼睜大凸起，眼中含著深深的痛苦與恐懼，裸露在外的粉色血肉上大片大片的洞口傷痕，血液汩汩流出，染紅了這一整片地面。

“啊啊啊！”

王九忍不住驚叫出聲，回過神的他明白了自己做了什麼，恐懼與愧疚無法令其平靜下來，待的慘叫半晌後，方才雙眼無神的跪坐在地上。

凌九天見其停下，便邁步向其走去，站在了王九的旁邊。

王九感應到凌九天的到來，雙眼無神語氣有些無力道：“我已經動手了，可以放過我了嗎？”

凌九天看著王九，面容上閃過一絲溫馨的笑意，“其實整件事情中你並沒有錯，你只是想活下去罷了，螻蟻尚且偷生，這又有什麼錯呢？”

一句話令的王九失色的雙眼閃過一絲光亮，不過也僅僅就一絲。

“我，也沒有錯。”凌九天繼續道：“你們刀峰要對付我，我反抗也沒錯，這本就是事實不變的道理。”

“我們雙方都沒有錯，那麼誰——有錯呢？”

凌九天雙手撐膝，彎下腰注視著王九雙眼。

“你說，是不是林永狂的錯？如果不是他狂妄自大，如果不是他招惹是非，如果不是他心胸狹隘，那麼這一切便不會發生不是嗎？”

王九身軀不禁一顫，忙抬起頭，不敢置信般看著凌九天，但其眼中的光亮卻越來越大。

“千錯萬錯都是林永狂的錯，如果不是這個狂妄自大的混賬，你們師兄弟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為了滿足他自己的狹隘心思，卻搭上了你們寶貴的前途。”

凌九天緩緩說道。

“還有他師尊，如果不是他給了林永狂一絲希望，哪會如此？還有刀峰峰主，如果不是他針對劍峰又怎會如此？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整個刀峰的錯！”

王九的仿若大夢初醒一般，雙拳緊握，“對，你說的對，都是他們害的我們如此！是他們！都是他們！”

凌九天微笑著向王九伸出右手，“那，我們一起來複仇好不好？讓他們，讓整個刀峰，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王九眼眸徹底亮起，凌九天的話宛如樹根一般，深深紮在了他的心內。

心中燃起一個念頭，一定！一定要讓整個刀峰，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