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官兵都警惕起來,為首的官兵趴在門上仔細聽著裡面的聲音,寺院內傳出女人的哀求聲,為首的官兵向大夥示意,確信是寺院傳來的,官兵們手握大刀,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守在鏢車旁的六個官兵,手握大刀各個神情緊張,四處觀望著嚴陣以待。

寺院內接二連三的傳來女人的慘叫,為首的官兵將大夥聚到一起說道:“無論裡面發生任何事,我們都不要動,守好官銀。”官兵們點了點頭。

寺院門口休息的官兵分別站在門的兩側,以防寺院大門突然開啟。

寺院內,威一刀坐在大殿門口和同夥一起喝著酒吃著肉,窩頭將女人嘴巴堵上捆在石柱上,兩個年輕小夥捆在一起坐在地上。

威一刀說道:“這天都黑了,外面也沒動靜,難道運鏢車不從這裡過了?”

窩頭撕掉一個雞腿吃了一口說道:“你聽誰說的運官銀的鏢車從這裡路過,訊息可靠嗎?”

威一刀說道:“訊息肯定可靠,聽誰說的你就別問了,問多了沒好處。”

窩頭心裡不痛快的說道:“大哥,咱倆可是生死患難的結拜兄弟,還有啥不能說的。”

威一刀給窩頭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已倒了一碗酒,舉起碗說道:“兄弟,來喝一個,有些事不想讓你知道是為你好,我何事瞞過你,這件事你就別問了,我有我的苦衷,該告訴你的時候就告訴你了,來幹了。”

威一刀一飲而盡,窩頭也沒再說什麼端起碗一口乾了。

窩頭喝完酒擦了擦嘴說道:“大哥,那刀疤臉和二狗他們就不管不問了,這都好幾天不見人了。”

威一刀嘆了口氣說道:“別問了,回不來了,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聽到這話,所有的人都愣在那裡,看著威一刀。

威一刀怕兄弟們產生誤會便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可能刀疤臉和幾個兄弟另謀出路了。”

大夥這才鬆了口氣,臺階下一個強盜端起一碗酒對著威一刀說道:“老大,俺哪也不去,就跟定你了,俺敬你一杯。”

所有的強盜都端著酒站起來說道:“哪也不去,就跟定老大了。”

威一刀和窩頭站了起來。威一刀說道:“好,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幹!”所有人一飲而盡。

門外,為首的官兵聽到寺院裡嘈雜的聲音,帶著一個官兵繞到寺院左側,踩著同伴的身體雙手抓著樹根趴到牆上向寺院裡望去。

看到寺院內二十幾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有說有笑,為首的官兵仔細一看,坐在大殿前的人很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仔細一想原來是被通緝的威一刀,但是自已又不敢確定,便從牆上下來,倆人回到寺院大門前,又叫上兩個人去到剛才的位置趴在牆頭,另一個官兵仔細辨認確定是通緝犯威一刀,兩人迅速從牆上下來跑到飆車前把所有的官兵叫到一起。

為首的官兵說道:“寺院裡確定是通緝犯威一刀和他的團伙,原來他們躲到這裡,看來寺院裡的和尚也凶多吉少了,寺院很有可能被他們霸佔了。”

身旁的官兵問道:“頭兒,那我們該怎麼辦?”

為首的官兵說道:“靜觀其變,去兩個人暗中觀察,等他們入睡了,我們連夜出發到前面的鎮上報官,大家一定不要打草驚蛇。”說罷帶著一個官兵來到寺院左側,爬上牆觀察著威一刀他們。

寺廟門前就剩下十名官兵,六人看鏢車,四人在大門前兩側坐著。

門簷上的樹根慢慢往下蠕動著,已經靠近坐在門前的四個官兵頭上,牆上的樹根也慢慢伸向鏢車。

這時,馬突然躁動起來,蹦跳著掙脫韁繩,一聲嘶鳴,嚇得官兵趕緊抱著馬頭拽著韁繩。三輛馬車三匹馬一個挨著一個嘶鳴,門口的四個官兵拔出刀貼著牆,生怕驚動威一刀他們。

寺院內威一刀他們已經喝的有八九分醉了,一個強盜抱著酒罐暈暈乎乎的說道:“我聽到馬叫了,你聽到沒有?”

旁邊的強盜迷迷糊糊的說道:“馬叫?我還聽到美女在叫呢,你喝多了。”

抱著酒罐的強盜說道:“我沒有喝多,是你喝多了,就是馬叫。”說著就睡著了。

威一刀和窩頭倆人醉的站都站不起來。

只有一個強盜比較清醒,聽到馬叫聲後,趕緊跑到威一刀面前說道:“老大,好像是運官銀的車路過,外面有馬叫聲。”

威一刀醉著說道:“管他馬叫狗叫的,來繼續喝。”

清新的強盜又跑到窩頭身邊說道:“二當家的,外面有馬叫聲,好像是運官銀的路過。”

窩頭迷糊著說道:“你去看看,如果是運銀子的回來告訴我們。”

清醒的強盜剛轉身跑向寺院大門,窩頭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寺院的大門突然開啟一條縫,清醒的強盜探出頭向外面看去,月光下,寺院臺階下的樹旁拴著三輛馬車,馬車旁的官兵拔出刀惡狠狠的看著他,嚇得他趕緊將頭縮回去準備關門,門外兩側的官兵推開門將其摁倒在地,直接抹了脖子。四人將屍體抬出大門藏到了一旁的草叢裡,又將地上的血擦拭乾淨把門關好。

樹根已經將馬車的輪子纏的死死的,馬一直控制不住,不停的蹦跳著,嘶鳴著,幾個官兵心急如焚。

為首的官兵看到威一刀他們都已爛醉如泥,便準備從牆上下來,胳膊拽著的樹根長出很多鬚根,將兩人的手纏的死死的越勒越緊。

為首的官兵朝牆下喊道:“快,快去叫人。”

牆下的官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問道:“頭兒,啥事?”

為首的官兵說道:“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倆被樹根纏住了,快叫人過來救我們。”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官兵猛地瞪大雙眼沒了呼吸,為首的官兵眼睜睜看著他變成一具乾屍。

牆下的官兵趕緊跑到寺院門前喊道:“快來人,頭兒被樹根纏住了。”

門口的四個官兵迅速跑去,來到牆腳下看到為首的官兵全身已經纏滿樹根。

牆下的四個官兵拿起刀朝牆上的樹根一頓亂砍,為首的官兵從牆上掉了下來,四人將他身上的樹根解開,攙扶著往門口跑去,到寺院門口,鏢車旁的六名官兵跑過來詢問情況。

幾人將為首的官兵扶到寺院牆邊坐下,為首的官兵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不乾淨的東西,快趕緊趕著鏢車走。”

三名官兵跑到鏢車前解開韁繩,拉著馬車走,怎麼都拉不動,官兵拿起馬鞭狠狠抽打著馬屁股,馬嘶鳴著用盡力氣馬車絲毫未動。

為首的官兵說道:“快,你們幾個去幫忙。”

所有的官兵跑到鏢車旁,用力的推著馬車,套馬的繩子突然斷開,馬掙脫開繩子跑的無影無蹤。

所有的官兵只顧想辦法讓鏢車動起來,把靠在牆邊的官兵頭頭忘了,等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才想起來,當官兵們朝他看去的時候,為首的官兵早已掛在牆上成了一具乾屍。

官兵們嚇得趕緊起身拔刀,相互倚靠著,圍著鏢車轉圈。

這時鏢車的輪子“咔擦”一聲碎成碎片,鏢車傾斜,車上的箱子滑落下來,白花花的銀子散落一地,官兵們嚇得雙腿發抖,異口同聲的問道:“怎麼辦,怎麼辦?”

還沒容得他們多想,從地上冒出十多條樹根,瞬間將他們和鏢車掀翻,兩條樹根直接將馬纏住勒死。

倒在地上的官兵還沒來得及起身,已被樹根纏住懸在半空,樹根越勒越緊,將幾人的肋骨全部勒斷口吐鮮血,樹根從他們的嘴裡,腳底插進去吸著精血,一個個變成乾屍。

樹妖的功力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這樣下去不出數月便可幻化成人比自爆前的功力高出百倍。

威一刀他們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爛醉如泥呼呼大睡。

樹妖早已得知他們醉的不省人事非常惱火,將威一刀和兩名強盜纏到泉水池旁。

樹妖將他們三個扔進泉水池又撈上來倒掛著,三人開始往外吐,吐完又將他們三個扔進水池喝飽水,又將他們的肚子勒住,勒的他們又不停往外吐,經過幾次折騰三人清醒過來。

威一刀清醒後看到自已被樹妖懸在空中,就知道自已喝酒誤事,兩名強盜嚇得亂叫喊救命。

威一刀趕緊說道:“姥姥,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

樹妖說道:“哼,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東西,讓你貪酒。”說著用樹枝抽打著他。

威一刀的胳膊上,臉上一道道血淋淋的抽痕。

威一刀喊道:“姥姥我知道錯了,饒命呀,饒了我吧。”

旁邊的兩名強盜嚇得尿一褲子,人都傻了。

樹妖停手說道:“都告訴你今天有運官銀的鏢車路過,讓你們埋伏好,竟然不相信我。”

威一刀說道:“沒有不信你,等了一天,沒見他們路過,這天太熱了,兄弟們都熱的受不了就回寺院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有鏢車路過。”

樹妖又抽打著威一刀說道:“沒來?你的人都讓他們殺了一個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人少還要護鏢,你們早就讓他們抓起來成為刀下魂了。”

威一刀驚訝的問道:“來了?咋沒有聽到兄弟們說。”

樹妖氣憤的說道:“各個爛醉如泥,就算說了有個屁用,今天不給你點懲罰怕你以後記不住。”說著將那兩名強盜活活勒死,扔到他的面前,又將威一刀扔到兩個屍體面前。

威一刀咬著牙艱難的起身跪在樹妖面前。

樹妖說道:“看在你還記得給我準備三個人的份上饒了你,如若在敢喝醉誤事,我就把你們全殺了,那三個人留著明天晚上給我送過來,外面十幾個官兵已經讓我喝飽了,寺院門口的官銀灑落一地,明天天亮之前想辦法抬到寺院裡,把屍體都處理了,該燒的燒了,該埋的埋了。”

威一刀說道:“好的 ,明天一早就處理。”

樹妖說道:“那些官銀都熔了,熔成碎銀,免得官府查到,拿著碎銀把寺院修飾一下開個青樓,以後我來挑人,這樣你就不用到處搶人了,多找一些上等姿勢的姑娘。”

威一刀聽後說道:“一切都聽姥姥的,但是現在所有的客商都不從這裡路過了怎麼辦?怕開了沒人來呀。”

樹妖說道:“今日起,以後無論什麼人路過,都不要搶劫他們,還要護送他們離開蘭若寺地界,過段時間你們帶人去他們繞道的路上劫殺兩個人掛在他們必經之路上就行了。”

威一刀說道:“好,知道了,明天就去辦。”

樹妖說道:“你個蠢貨,我說的是等酒樓開起來了再去,天不早了,滾回去吧。”

威一刀磕了三個頭起身回到了寺院。

次日,天矇矇亮威一刀把熟睡中的人喊醒,將寺院門前的官銀抬到藏經閣門口,又安排人把馬埋了,鏢車和乾屍焚燒了。

窩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哥,那幾具屍體死相那麼恐怖,咋就成了乾屍了?”

威一刀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醒來發現寺院門口死了很多人,還灑落一地的銀子,我才趕緊喊你們。”

窩頭撓了撓頭說道:“咋這麼奇怪,對了,咱們又少了三個兄弟,大哥,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呀,是不是有髒東西?”

威一刀假裝啥也不知道便問道:“咋又跑了三個兄弟?不會是比我起的還早,看到銀子拿了不少銀子跑了吧,我怎麼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是好好的嗎?你別胡思亂想了,趕緊想辦法把銀子熔了,要不咱們不敢用。”

窩頭欲言又止轉身去往藏經閣,心裡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走到半路扭頭偷偷看向威一刀,只見威一刀望著寺院大門方向發呆。

經過數月的裝飾,蘭若寺成為當地以及周邊最繁華又有名的青樓,凡是過往的客商無不繞路也要經過蘭若寺住一晚上,甚至附近的商家有的乾脆就在蘭若寺交易。連京城的官員都有聽說,一些文人墨客都要在此一聚,只因蘭若寺裡有著兩位姑娘,一個叫師巧巧,可謂是傾國傾城,一位叫藍心兒,更是貌若天仙。凡是見過兩位美女的回去之後更是茶飯不思,朝思暮想。

往後的幾年裡,蘭若寺燈火通明,夜夜笙歌。民間流傳一句話,寧舍萬貫家產,只為藍師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