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清被綁到了刑房裡面。
各種各樣的刑具擺在她的面前,被燒得通紅的火鉗在一盆炭火中,滋滋地響著。
慕容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無情:“張容清,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你兄長他們現在隱藏在何處?你最好一一交待。
不然的話……”慕容明說著,將火盆裡面的烙鐵拿了出來湊到她的面前,紅通通的烙鐵上,散發著熱氣,冒著火星。
張容清鄙夷地望了慕容明一眼,“既然你已經不相信我的話了,那我就什麼也不會說了!”
慕容明身後的文芳立馬呵斥:“放肆!”
慕容明不悅的盯了文芳一眼,文芳這才住嘴了。
慕容明又看向張容清:“你知道文貴妃給朕獻的計策嗎?用你和張將軍的屍體引誘你兄長出來。
但是,朕覺得還不夠,如果再加上那個野種,是不是可以將你兄長和那個野男人都釣出來呢?”
張容清頓時雙眸噴著怒火:“慕容明,你的卑鄙真是讓我越來越歎服了,以前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煜兒才四歲!你怎能這麼狠心!他真的是你的親生兒子!”
慕容明陰沉著臉:“就是一個野種,朕有什麼不狠心的!朕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不願意讓這野種受苦受難,就最好一一交待!”
張容清憤怒地掙著鐵鏈,如一隻被囚的野獸:“我說了,我一句都不會說!而且,你要是敢動煜兒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慕容明似乎早已習慣她的頑固了:“你知道朕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就是你這樣的傲骨,無論何時,你都沒有一絲畏懼,張容清,有時候朕的會在想,你何時能求繞一下,何時能依靠朕一下呢?說到底,你還是沒把朕放在眼中,你打心底,就一直看不起朕這個殘廢吧。
所以,你才在嫁給朕之前,迫不及待的和別人暗結珠胎,暗通款曲,做那出牆賤婦?”
暗結珠胎,暗通款曲,出牆賤婦?字字如刀剮得張容清的心顫巍巍的疼,再不多言,她“呸”的一口血水直接吐到他臉上:“卑鄙,無恥!”
慕容明狐狸眼一眯,憤怒地將手中的烙鐵一下子就印在了張容清的身上,而且是之前被他劍刺中的傷口處,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啊!”
張容清發出一聲慘叫,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肉被燒焦的味道撲鼻而來,那種痛,就好像洛到了靈魂深處一樣,痛身,更痛心。
沒多久,她就疼得暈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曾近被自己多次維護的殘廢竟然……“母后!”
“皇后娘娘!”
慕容煜和紅兒也被綁在一邊,瞧著受此刑罰的張容清驚恐喊叫。
慕容明憤怒地瞪了他倆人一眼後,兩人才閉嘴了。
慕容明又命人將紅兒毒打拷問了一翻,也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這奴才倒和主子一樣的脾氣。
“父王,父王,求你放了母后,父王……”慕容煜不敢大聲哭,只能抽咽著求著。
一聲一聲,如刺般扎到慕容明的耳中,心中。
“閉嘴,朕不是你父王!再亂叫,小心朕割了你的舌頭!”
慕容明陰寒著臉,連看都不願意再看慕容煜一眼。
自己親親地疼了四年的兒子,竟然是個野種!一想到這兒,慕容明順勢扒開張容清的衣服想再繼續打罵,可看到她身上滿滿的傷,有刀傷,箭傷,最致命的劍傷有兩處,一處是她為救他留下的,一處是他在親手刺的那一劍……他頓時感覺一陣難受,將烙鐵扔回了火盤中:“芳兒,你幫朕審吧,朕累了!”
說罷就揮袖轉身離開。
他恨自己,竟然還對她有一絲不忍!“是,臣妾遵命.”
文芳暗自歡喜,等慕容明徹底走了之後,才對侍衛道,“來人,拿水來,不,要辣椒水!”
一盆辣椒水將張容清給澆醒了,身上的那種痛楚,再次傳來,受著辣椒的刺激,似乎更疼了。
“哈哈哈,傳說中的鬼羅剎也不過如此嘛,這點酷刑就承受不住了?不要急,這才剛剛開始……”隨後,文芳親自拿起烙鐵再次襲來。
刑房裡面,張容清的慘叫聲音一直沒有停過,撕心裂肺。
當文芳把所有的刑具都嘗試了一遍後,才終於感覺累了停了下來。
張容清的身體血淋淋的一片,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頭上,臉色蒼白無比,混身上下已找不出一塊兒完整的面板,全都被燙爛了,隨時會嚥氣。
“你……你殺了我吧!”
張容清有氣無力。
“殺了你?本宮怎麼捨得呢,畢竟張將軍曾經可是我的好姐姐啊!想當初,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我呢,就只是一個柔弱的少女,每次都像妹妹一樣跟在你身後,每次都是靠你保護,這點情宜,我怎能忘記?”
曾經的張容清和文芳因為兩家的關係,經常來往,因文芳年紀小,便認作了張容清當姐姐。
張容清因文芳柔柔弱弱的,也將之視為妹妹。
沒想到,她竟然早和慕容明相識,甚至是她幫著慕容明出謀劃策讓慕容明向皇上求娶自己來利用張家軍,還幫著慕容明謀劃了陰風嶺之變。
張容清一直以為曾經的慕容明只有自己一個,沒想到,在與自己相處的五年中,竟然還偷偷養著她。
直到陰風嶺之變後,他稱帝,封她為貴妃。
所謂的友情,原來早就是一場陰謀算計。
張容清悽慘地笑了:“文芳,我遇到你,算是倒黴透了,不過,我覺得你比我還慘,比我還可憐!”
文芳鳳眸怒瞪:“你說什麼?”
張容清有氣無力地說:“我說,你很可憐,想想這五年,你為他付了多少青春……可惜,到頭來,他只封你為貴妃,而我是皇后,無論你再怎麼陰謀算計,也終究當不了皇后!終究只能低我一等!”
文芳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等你死了,他就會封我為後!”
張容清繼續冷笑:“這麼生氣?那看來是我說到你心坎兒裡了,你這般聰明,如何想不明白?如若他真愛你,又何必等我死了才封你為後?說到底,他根本就不愛你,只是一直在利用你,就像利用我一樣,最後,你也會被他拋棄的!”
“你,你閉嘴!他早晚會封我為後,早晚會封我為後!來人,給我繼續用刑,不要停!”
侍衛倒是為難了起來:“娘娘,她快撐不住了,瞧著只剩下一口氣了,萬一……”文芳呵斥著:“死就死了,你怕什麼,反正她也是叛軍!是廢后!”
侍衛為難了:“這……”就在這時,太監拔高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文芳和侍衛都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