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噠\"

一聲脆響,一隻略顯蒼白且修長的手輕輕地按下結束通話鍵,彷彿這個動作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一般熟練自然。

伴隨著這聲輕微響動,原本隱藏於陰影之中的男人緩緩站起身來,並慢慢顯露出他那張被厭煩情緒所籠罩、甚至還帶著幾分病態神色的臉龐。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抬頭望向窗外。

此刻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如洗,一片寧靜祥和之景映入眼簾。然而,這樣美好的天氣卻未能讓他心中的陰霾有絲毫消散。

他嘴角微揚,輕聲呢喃道:\"......天氣不錯呢,正適合去迎接一場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暴雨'。\"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的眼神變得愈發冰冷與決絕,彷彿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而在那片看似平靜無波的表象之下,則湧動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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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會客廳

“據路易·絲朗2月5日《紐約客》專欄所述,艾林頓公爵的爵士管絃樂隊今晚將在“瓦爾登湖”進行巡演!”

“這是有史以來最棒的!野蠻!有節奏!又花哨!就是爵士樂隊應該有的樣子——”

那尚顯稚嫩的嗓音,彷彿是害怕被人發現一般,拼命地抑制住內心滿溢而出的期待和難以自抑的興奮,但卻還是無法完全掩蓋住聲音中的微微顫抖。

“好了,蘇芙比小姐。不用再故意大聲讀專欄了。遠在英國的老爺已經同意您出門了。另外,我也與“瓦爾登湖”的老闆通了電話……”

灰色的管家說著嚴肅的話,嘴角卻微微揚起。

“好耶——!”

原本安靜地坐在那裡的女孩突然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她頭上那頂碩大無比的帽子也隨著她情緒的激動而不停搖晃著。

此時此刻,正蜷縮在女孩手邊的貓咪正在盡情享受著主人充滿愛意的撫摸,但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身子彎得就像一張弓似的,警惕地環顧四周。

當它確認自已的主人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之後,這才慢慢放鬆下來,重新躺回原處。

“好耶……?這不是名門閨秀該發出的聲音。”

“誒嘿!”

蘇芙比輕輕地歪了歪著自已腦袋,靈動而俏皮的眼神閃爍著光芒,彷彿舞臺上的星野愛一般耀眼奪目。

她微微吐出粉舌,做出一個無比可愛的 wink 動作,那一瞬間的萌態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她的甜美所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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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發啦!”

“走錯方向了,小姐。汽車停在正門。”

“啊……我、我可不需要保鏢!你答應過我,這次讓我一個人出去玩的~!”

女孩緊緊地抓住管家的袖口,她那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閃爍著光芒,嬌柔的聲音彷彿能融化人心,她輕輕搖晃著對方的手臂,滿臉期待與懇求之色。

“…注意儀態,小姐。這次沒有給你安排保鏢。”

“酒吧附近的森林很危險,全府上下的僕人一致要求看著你安全進入酒吧……”

“記住,只能觀賞,不能喝含有酒精或興奮水的魔藥飲料,不能和陌生人搭話,更不能去跳什麼搖擺舞和貼身舞——”

管家似乎也是快到了做爺爺的年紀,他像是一個關心自家孫女一樣不停的嘮叨著。

那些年長之人往往會滔滔不絕地發表長篇大論,費盡心思去表達自已對他人的關懷,但被關心的小輩們卻對此毫不關注、無動於衷。

他們對於日常生活中的善舉也總是不知道滿足,一味地追求心目中最為完美的事物,並信誓旦旦地說要高瞻遠矚、展望未來,然而卻不願將哪怕一丁點的注意力投向那些願意關心自已的身邊人身上。

就這樣一直到陷入失敗的深淵,感受到無盡的黑暗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但此時此刻,那個曾經一心一意關愛著他\/她的人,卻早已經悄然離去。

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嗯?小姐?”

從滔滔不絕的關心中回過神來,卡森先生抬頭,卻發現眼前已失去自家小姐可愛的笑臉。

“知——道——啦——!”

“唉……”

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綠色身影,卡森先生不禁悄然嘆息一聲,但這聲嘆息卻如同輕煙一般,轉瞬便消散於空氣之中,彷彿他並不想讓任何人察覺到自已內心深處的情感波動。

然而,儘管如此,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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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主之地

“咯吱——咯吱——”

“這個森林的氣氛……好陰森。”

“所有的植物都死了,看起來一點生機也沒有。就連枝幹上的樹皮都是焦黑的。”

“看起來就像經歷過一場大火一樣。”

汐空躲開一隻倒掛在樹上的死六眼蜘蛛後,打量著周圍補充道。

“唔,如果不是必經之路,真不想進入這個森林啊……”

十四行詩抱著雙手,聲音略帶顫抖。

維爾汀和汐空互相對視著,嘴角同時微微上揚,彷彿有無形的力量在他們之間傳遞,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就此產生。

這一刻,他們似乎都已經預見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一個絕佳的樂子即將降臨。

\"哦?說到這裡,十四行詩啊,你可曾聽聞過一則與'火災'有關的恐怖鬼故事呢?\"

維爾汀臉上流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但那笑容卻又顯得如此純真無邪,就像小時候準備搞一場惡作劇之前的表情一樣。

她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著好奇與狡黠的光芒,似乎對接下來要講述的故事充滿期待。

(這個笑容自從那次‘暴雨’後又有多久沒有出現了呢?)

“……?!沒有,沒有聽過。”

“這樣啊。據稱在20世紀初,華盛頓州曾經發生過一場毀滅性的森林火災。”

“不幸死去的人們不願離去,化為了黑暗的林中幽靈。”

“他們喜愛待在陰暗,潮溼,或經歷過大型災難的土地,死於灼燒的他們認為皮囊和鮮血是人間瑰寶。”

汐空接過話題。

“嗚……”

走在隊伍最後面的十四行詩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她的腳步猛地踉蹌了一下,彷彿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似的。她用力地甩了甩頭,似乎想要把腦海中的雜念甩掉。

\"怎麼了,十四行詩小姐?\"

前面的汐空聽到聲音,立刻轉過頭來,臉上配合地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感冒了嗎?”

“——還是說最優秀的班長害怕鬼怪呢?”

他故意拉長音。

“怎麼....怎麼可能?”

雙馬尾抬頭,辯解道。

“我,我在訓練之餘,最,最喜歡看恐怖電影了……”

十四行詩眼神躲閃,不敢於兩人一蘋果對視,像是一個害怕謊言被揭穿的孩子。

可惜,此刻她若是抬頭,將看到拼命憋笑的眾人。

“哈哈,APPle某平時也喜歡看恐怖片,有空一起聊聊?”

APPle也在適當的時候參與了維爾汀的遊戲。

正是他的參與,將整個恐怖故事推到最高潮。

“誒……?APPle先生你怎麼在這?那——!”

十四行詩猛地轉過頭去,彷彿腦海中的幻象突然變成了現實一般,一個猙獰可怕的魔精出現在眼前。

原來,一直跟在我後面的是它嗎....呵呵,呵呵呵。

十四行詩的腿軟了下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看見了這一生以來見過的所有人,或是酸澀,或是甜蜜的回憶點點滴滴,如同一張張照片般平鋪在眼前。

恐懼席捲了全身,拋去基金會賦予的身份不談,還是一個16歲少女的她似乎忘記了怎麼尖叫。

眼前的怪物擁有一張極其怪異醜陋卻又透著幾分“俊俏”的小嘴,嘴裡還嚼著不知名的腐爛肉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伴隨著陣陣熱浪,那股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更恐怖的是,它那尖銳得如同利刃般的牙齒上正一滴滴地往下滴落著鮮紅的血絲,而牙縫間還夾雜著幾根未被完全咀嚼碎的肉絲,這些無不透露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吼——!”

氣浪吹起了面前少女瑟瑟發抖的髮絲。

如同進攻的號角,身後小魔精伴隨著那些下半身虛無縹緲的個體向這些美味的活物襲來。

死亡的大門徹底開啟,用著從路易十六那學來的力度,魔精頭子咬了下去。

想象中血肉飛濺,血液的溫暖並沒有在口中炸開。智商不高的魔精六隻眼睛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轉動,透露出大大的疑惑。

那雙手蒼白得彷彿能看見骨頭一般,輕輕地將色彩灰暗,嘴角還隱隱有半透明氣體飛出的十四行詩拉開。

作為維爾汀找樂子共犯的汐空神情嚴肅的看著面前充滿疑惑的魔精。

“準備戰鬥。”

—————番外—————

被胖揍一頓的魔精來到下面,和路易十六匯合。

魔精:不是,老弟,你這也不給力啊!

路易十六:老哥,你咋來這鳥不拉屎的旮旯來了?不應該啊?

魔精看著手中舉著頭的老弟陷入沉思。

——————每日一句————

有些人表面上軟硬不吃,私下裡吃硬的吃到嘴軟。~~~~~高爾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