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就連那長槍士都停下了骨哨的吹動。

“叩,叩,叩”

那像是敲門聲一般的聲響扣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絃,他們全然不知那聲響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麼發出的聲響,是陣法變動,或是有人特意為之。

就在這個眾人都愣神的檔口,葉無情忽的踏步向前衝去,隨即忽的躍起,雙手持刀,不一會那手中約莫三尺長的刀忽的被藍色光芒包圍,隨即緩緩變化,變得巨大無比,就連葉無情那八尺男兒都只有那刀柄那般長!

葉無情雙手抱刀,眼底忽的有藍光流轉,隨即那柄巨刀忽的被包裹上了蒼藍色火焰,朝著那長槍士劈去!

說著好似過了很久,但這一切發生卻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待那長槍士回過神來之時,只見一把通體蒼藍的巨刃正放在離他不過半尺處,並且這距離還在肉眼可見的縮短!

這把巨大的刀給那長槍士所帶來的震撼,不亞於他直面一名尊者修士!

而那長槍士看著即將降臨的巨刃竟然愣住了,他一時不知道是應該收回骨哨接下這驚天地的一擊,亦或是拋開骨哨立馬反擊,這危急關頭,骨哨和受傷與否只能選一個,選了一個就來不及選另一個,這是一個只能二選一的局面!

這正是人的通病,在面對自已所擁有之物時,人總是貪婪的,既想要熊掌,又捨不得魚,其實大凡面臨選擇題,不過是看你更能接受哪一種選擇帶來的後果罷了。

是捱上一個讓自已半死不殘來自敵人的奮力一擊,以留住上頭借來的寶物,亦或是拋棄上頭留下的寶物,抵擋那並不致命的一擊,既然不致命,那這一拋的風險反倒有些大了。

長槍士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就像大多數人一樣。

不是人人有葉無情那樣能夠接受小部分虧損的,人總是貪心的,哪樣都不想失去,總覺得自已能夠做到兩樣俱保。

最後,那長槍士許是因為自信,賭了一把,他一把拋開骨哨,連忙喚出長槍抵擋那來勢洶洶的巨刃。

只不過正因那一瞬的猶豫,他的長槍剛出現,那巨刃便襲來了,長槍士匆忙調動靈力,他雙手橫抓長槍抵擋。

只聽得一聲巨響,兩柄武器正面碰撞!

“噌!”

一時間火光四溢,兩股靈力在不斷的碰撞著,將周身的空間都盡數扭曲!

只不過由於靈力的調動過於急促,那被調動的靈力過於淺薄,最終還是不敵,儘管那刀的威力已經被削弱了許多

但當那驚天地的一擊捱到身上之時,那透徹心扉的痛感還是傳遍了他的全身,胸前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猛然出現,一時間鮮血四濺!

詭異的是那道傷口處還有著蒼藍色的火焰在不斷的燃燒著!

那火焰好似點燃了他全身的血液,一股灼燒感只一瞬便貫穿了他的全身!

他忽然單膝跪了下來,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

他忍著劇痛,強行調動靈力封了自已的穴位,做完這些,他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面前那個因為靈力透支而昏倒在地的青年,他不由得感到一陣恐懼,這個恐怖的男人差點就跨了半個境界將自已斬殺,慶幸的是他的靈力在先前就被消耗了許多。

他像是忽地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轉頭要去尋那骨哨,卻只見那骨哨被一道鮮豔的紅色綢緞包裹著,逐漸離他遠去,他再度回頭看向葉無情,準備給他致命一擊,只見那葉無情也在腰的部分被一道紅色綢緞裹住,漸漸離去。

長槍士心中暗罵一聲,咬咬牙丟下一個球狀物,隨即一道迷霧四起,將整個亂葬崗盡數包圍,待迷霧消散,亂葬崗中只剩下了葉澤四人。

見狀,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都癱軟在地,就在那長槍士被砍中的一瞬,葉澤也因為靈力有些使用過度昏迷了過去,此時正躺在鶯兒的腿上,鶯兒此時正驚訝於戰鬥的震撼和慘烈,整個人一動不動,好像...被硬控了?

葉無情也昏迷在了柳華年的懷中,柳華年眉頭緊皺著,撅著小嘴,似是有些生氣,但眼眸中盡是心疼,她的眼眸恰似連綿春水般溫柔,又似冬日暖陽般溫暖。

四人就這麼待著,許久之後,二女相視,嫣然一笑,旋即葉氏二人都被柳華年用綢帶拖在空中帶走了。

此時,一個披著黑袍有些瘦削的老婦人憑空而立,站在不遠處的高空上,遙遙望著這一切,她像是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

與此同時,北梁王宮當中的地下室裡,燈光昏暗,燭火的暗淡微光不時的灑落在男人的臉龐,那有些若隱若現的臉龐為他的身份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而此時這個神秘的男人眉頭緊皺,單手撐著腦袋,眉宇間是說不盡的怒氣,那緊握椅子扶手的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他的胸腔劇烈的起伏。

此時有一青年,單膝跪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板上,低著頭,胸前的衣服被斜砍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怪異的是,衣服上絲毫沒有被血汙染的痕跡。

只是覆蓋在那傷口周邊的布料的有著不同程度的灼燒,越靠近傷口那衣服的灼燒越程度越大,離傷口最近的那些衣服盡數變成黑色,手指輕輕接觸便忽地碎成粉末。

而那傷口之上還有藍色火焰在不停的燃燒著,在昏暗的地下顯得格外耀眼,此時的他緊咬牙關,強忍著劇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整個地下室都安靜的詭異,只聽得見那石椅上之人不斷傳來的沉重呼吸聲。

未幾,石椅上那人手指忽的發力,將那石椅扶手捏的粉碎,霎時間,粉塵四濺!

範逸塵似是覺得氣不過,又將那手中的碎石一把扔在那長槍士臉上,那長槍士仍是一言不發,只默默低著頭,臉色愈發的難看。

旋即大吼道。

“廢物!你這個廢物!不僅沒能殺了他們,被他們弄個重傷就算了,還把骨哨弄丟了!廢物!”

此時,一陣詭異的煙霧從石椅的後方緩緩散開,隨即一道嫵媚至極的聲音緩緩從煙霧中傳來,從煙霧中一併出來的還有一道俏麗的身影,那道身影的頭上有著一對狐狸耳朵,粉色的衣裳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王,不要動怒嘛,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失敗呢不是嗎?不過是多了幾隻小老鼠罷了,以大王的實力一定能將計劃順利完成的,小的對大王可是很有信心的喲。”

這人說著還用手輕輕撫過範逸塵的臉龐,最終在他下巴的位置勾了勾,她俯身向前,胸前的波濤直擊範逸塵的面門,最終俯在範逸塵的耳畔輕呼了一口氣。

一陣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範逸塵全身,那怒氣好似瞬間消失不見,範逸塵緩緩伸出手抓起她的一把頭髮放在鼻尖聞了聞。

見狀,那狐妖連忙說道。

“還不快滾?”

長槍士好似見怪不怪一般,心中欣喜萬分,連忙退了下去。

言罷,那狐妖身子骨一軟,整個人躺在範逸塵的懷中,範逸塵勾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

此時,聽春雨的一間從未對外開放的房間當中,葉無情緩緩睜開雙眼環顧四周,隨即說道。

“我這是?到天堂了嗎?”

話音剛落,聽到動靜的柳華年便從屏風後急忙走出,蹲在葉無情的床邊,手中還拿著一塊打溼的臉帕,開口詢問道。

“你醒啦,可還有哪裡不適?”

葉無情見到柳華年先是一愣,隨即開口說道。

“你也到天堂啦?”

話音剛落,只聽得一道響聲傳遍了整個房間。

“咚!”

只見葉無情滿臉痛苦的抱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柳華年。

“你打我幹啥?”

不待葉無情繼續追問,柳華年便擁了上來,一把將葉無情抱住,身軀有些顫抖,隨即葉無情感到肩膀上好似有些溼潤了。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一句話不說就衝了上去!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我已經等了五年了,我不想再等了!”

葉無情滿臉的愧疚,隨後將手輕輕的放在柳華年的背後,輕輕拍打著,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當時不是你叫我衝上去打他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