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

“誰褲襠開了把你露了出來?”

楚默意識到,這位一定是所謂的大伯了。

專挑晚上過來,還真是要面子。

“聽說?”

“這事都幾天了?那個追著你滿村跑的小舅子都找茬回去了,你怎麼才來找茬?”

“還是晚上來,怎麼,怕鄉親們看見啊?”

楚默冷冷說著,一邊把門外的東西都搬了進來。

“你——”

聽著楚默的嘲諷,楚明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什麼你?”

“還長輩?”

“還楚家的規矩?”

“我娘子快餓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個長輩來幫扶一下?”

“你家那個潑婦強佔房產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跳出來說規矩?”

“去尼瑪的規矩吧!”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安排的?”

楚默拿起院中的柴刀,朝著楚明德走近了過來。

“你你你你——”

“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根本不是我安排的。”

之前在家裡面,動手都是他老婆,動嘴是他,仗著之前讀過書,年紀大,輩分高,在村裡面說話也還算好使。

但沒想到今天被這個贅婿懟的啞口無言。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亂來啊,我是你大伯……”

楚明德看見楚默竟然拿刀,連連後退。

哪裡還有剛才居高臨下,頤指氣使的態度?

“那現在出來放什麼屁,你算哪根蔥?”

“我們跟你講理的時候,你耍無賴,我們耍無賴的時候,你又要過來講理。”

“趕緊滾,別逼我動手。”

楚默直接破口大罵。

他對這個大伯一點好感都沒有。

堂堂一個大老爺們,怕老婆?!

真給男人丟臉!

楚新柔抿嘴過來幫楚默擦著手,剛才大伯一進門,就拿出大伯的身份來教訓了她半天。

楚明德畢竟是她大伯,楚新柔很難直接懟。

但剛才楚默說的話,讓楚新柔心情大暢,她也想這麼說,只是說不出來。

真是太痛快了!

“好啊新柔,你如今找了相公,翅膀倒是硬了。”

“既然這樣,那就沒說的了,咱就要好好算算帳。”

“這幾年你也別說我們沒幫你,陸陸續續借給你的糧食也有一百多斤,既然你們現在有糧食了,就該還給我們,我們兩家以後就兩清了!”

楚明德撇眼看著楚默搬進來的糧食,喘著粗氣說道。

“大伯,你什麼時候借給我一百斤糧食?”

“之前就給過一次,還是大哥結婚的時候,想用這裡的屋子招待客人,但當時你拿來的那些糧食根本不夠,我自己還加了一些!”

楚新柔瞠目結舌。

本以為大伯一家只有大伯母不要臉,沒想到大伯也是這樣的人!

“好啊,沒問題。”

“既然你想清賬,就把之前我娘子借給你們家的五十兩銀子還回來,以後咱們兩家就井水不犯河水。”

楚默攔在了楚新柔身前。

“無理取鬧!”

“胡說八道!”

“新柔不過一個女娃,哪來的五十兩銀子借給我們?”

楚明德被楚默氣的直哆嗦。

“這話說的,你這麼無恥,都能借給我娘子一百斤糧食,我們家新柔怎麼就不能有五十兩銀子?”

楚默冷笑著說道。

“你們——”

“好啊,好!”

“哼!”

楚明德被楚默懟的啞口無言,拂袖而去。

臨到門口還被門檻絆了一跤,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楚新柔抿著嘴差點笑出來。

真痛快!

讓你們一家欺負我!

現在我有相公,我不怕!

“傻丫頭,笑什麼?”

“過來幫忙。”

楚默對著楚新柔招了招手。

楚新柔連忙走了過去。

“怎麼買了這麼多?”

楚新柔看著楚默抬進來的糧食和肉,足足有幾百斤。

“你要多吃肉才能恢復,而且我也需要儘快提升體能才行,這個身體太弱了。”

楚默笑了笑。

這趟縣府走下來,渾身跟散架了一樣,最少要歇兩天。

聽著楚默的話,楚新柔的耳根騰的一下紅了。

那天晚上楚默可是對自己說過,等到自己腳好了就洞房。

現在又買回這麼多肉來讓自己儘快恢復。

難道說,他其實……

楚新柔不能再繼續想下去,紅著臉忙活去了。

……

從楚默那裡離開之後,楚明德就差點絆倒,還把腳扭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剛到家門,就看見自己二兒子楚貴也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

“爹,你這是咋了?”

“那要債的也把你腿打折了?”

楚貴上前問道。

“別胡說!”

“我是剛從老二那邊回來,路上天黑扭了一下。”

“真是邪門了,明明窮得叮噹響,今天卻買了很多糧食回來,怎麼一下子就有錢了?”

“老二啊,你腿還沒好利索,大晚上別到處亂溜達。”

楚明德和楚貴相互攙扶著走了進去。

“爹啊,我剛才倒是聽王寡婦說,最近那討飯的贅婿經常進山,還有人看見帶著魚下來。”

楚貴一邊走一邊說著。

“進山抓魚?”

“怎麼可能?”

“那魚在山溪裡面根本抓不住,一不留神掉進山溪可就危險了。”

“對了,大晚上的,你上王寡婦家幹什麼?”

楚明德停了下來。

“這不重要爹。”

“房子被那贅婿霸佔著,根本弄不過來,我的賭債可怎麼辦?”

“現在利息都比賭債高了,距離下次還錢,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可是說,到時候還不上錢,就把我抓走剁碎了餵狗。”

“你得想辦法啊爹!”

楚貴對著楚明德說道。

“你個老廢物!”

“看你這副衰樣就知道你沒辦成!”

這時,陳氏裹著頭巾從屋裡走了出來。

“我也沒想到,那個贅婿連我這個大伯都不放在眼裡。”

“我也不能動手啊,怎麼也是斯文人……”

楚明德低聲說道。

“斯文尼瑪個奶奶腿!”

“老孃都差點被他削了腦袋!”

“你這個當家的連個屁都不放,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廢物?!”

“還有我大哥也是,明明都上門了,竟然就這麼走了!”

陳氏啐了楚明德一口。

“還進山抓魚?兒子你放心,老孃我絕對不會讓你被那些人拉去餵狗!”

“一個贅婿也敢騎在老孃頭上拉屎撒尿?”

“只要弄了他,就剩下一個死丫頭,根本掀不起風浪,真當我陳翠芬是泥捏的?!”

陳氏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