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是中國唯一一個地名與省名同名的省會城市,也是南疆省最大的城市,是南疆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到了南疆讀書。

小林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能看懂令牌上符號的人。

可是才入學事件很多,學習任務也很重。

小林只得先忙學習上的事。

令牌上的事有空再去找。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小林已經習慣了大學的學習節奏和生活。

她帶著劉援朝遺物去南疆軍區醫院看望了在醫院當院長的援朝母親。

在小林的再三請求下,王院長終於同意齊林留下援朝的照片,只收回了筆記本。

小林把相片放在小鏡子後面,讓自己每天梳妝時都能看到自己敬愛的人。

她去拜訪了南疆各大學考古專業和歷史專業的教授,也去了省市博物館,找了專家,請教令牌上面的符號。

得到的回覆都是一致的:看上去像阿斯巴文但不是。

即使是阿斯巴文,他們也暫時看不懂。

正當小林快絕望時,老學究給小林來了封信,告訴小林他到省城參加了一個學術會議,遇上了來南疆作學術報告的北京大學的著名教授李本光。

李本光教授答應以函授的方式向他教授阿斯巴文,希望小林將拓印的符號寄給他,併發誓為小林保守秘密。

小林將完整的拓片寄給了老學究,期待老學究能幫她解開拓片上的秘密。

大學生活是緊張的。

每天早上,無論寒暑還是颳風下雨,小林都要跑五公里。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自己精力充沛和能長壽。

精力充沛是緊張的學習要求的,而長壽是第二十六代巫師的基本要求。

同學們驚奇地發現,這位蒙古族學生不但喜愛體育鍛煉,蒙古族的那種能歌善舞的天性在她的身體上也演繹得很完美:舞跳得很好,歌唱得動聽。

儘管那時的高校不給談戀愛,可是小林還是收到了許多求愛信。

轉眼到了大四上學期。

在省會的各高校一致決定:為慶祝恢復高考第一屆學生畢業,準備在“五一”節,聯合舉行大學生文藝晚會。

各大專院校都要出節目。

南疆工學院參加的作品有舞蹈和獨唱。

大家一致推選小林參加獨唱。

南疆大學生文藝晚會如期舉行。

已經到了節目的尾聲了,好節目還在不斷湧出。

南疆音樂學院的節目是管絃系的彝族小提琴學員楊文演奏《哈尼心向北京》和他創作的《紅河,父親的河》。

最後壓軸的節目是小林的獨唱:《牧民歌唱共產黨》。

小林甜美高吭的女高音,讓觀眾聽得如醉如痴。

觀眾如雷的掌聲和喝彩聲,讓節目主持人只好再次請出小林。

小林沒有準備再唱的歌曲,想了想,對觀眾說:“我給大家清唱一首我家鄉的《夢迴草原》吧。

說完,她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無伴奏的清唱:八月秋風漸漸涼,送我入夢香。

碧綠的草原湛藍的天,五彩繽紛的花開在河邊。

遠去的牛羊追逐著天邊的雁,氈房像白蓮花散落在眼前。

哎,思鄉的遊子夢中歸來,緊緊擁抱草原母親。

勒勒車上唱著祖先的歌,落日餘暉裡揮動著套馬杆,銀色的月光下傾聽著秋蟲呢喃。

氈房的燈光裡:濃烈的美酒,高吭的歌;深沉的琴聲,激昂的舞。

草原的情,草原的愛,就這樣世代傳唱。

哎,遠方的遊子何日再歸來?一起唱:美麗的草原我的母親,我的家,我的天堂!歌聲已經停了,場內鴉雀無聲,然後爆發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領導們上臺與演員握手。

南疆音樂學院的院長握著小林的手說:“你唱得太好了,把我們專業的都給比下去了.”

院長這一表揚,讓小林開心極了,笑得嘴都合不攏。

第二天早上,小林正在教室寫著畢業論文。

昨天演奏小提琴的楊文來找她。

說是根據昨天小林的獨唱,他默記了譜,來找小林對對是否記對了。

昨天在臺上離得遠,小林沒看清這小楊長得什麼樣。

今天離得近了,小林得以仔細打量了。

小夥看來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的:西裝,皮鞋,米個頭,略顯長的臉,偏瘦的身材,雙眼皮,眼睛很有精神。

“比我援朝哥差遠了”,小林心裡哼了一聲。

小林照譜小聲哼了一遍,發覺只有個別地方錯了,連誇小楊聰明。

小楊也毫不謙虛地說他是專業的不是業餘的。

然後再拿出昨天他演奏的《紅河,父親的河》的譜子給小林。

告訴小林這是他處女作。

小林奇怪地問:“不是都將河流比做母親嗎?怎麼這紅河會是父親河?”

“紅河發源地在大理巍山,那裡就是把紅河稱為父親河的.”

“你是大理的?聽口音不像嘛.”

“不,我是紅河南當的彝族.”

兩人聊了會,小林告訴他要忙著搞畢業設計。

聽著小林送客的話,小楊只好說改天再來找她。

說完把他創作的曲譜塞給小林就走了。

小林開啟曲譜一看,除了曲譜外還夾了封求愛信。

小林苦笑了一下,把信撕碎,扔進了垃圾桶。

她已經記不起來這是收到的第幾封求愛信了。

這段時間,整個宿舍的人都在忙著搞畢業論文,都睡得晚起得晚。

小林十點才起來,剛跑完五公里,回到宿舍正打扮著。

“能進來嗎?各位女士?”

幾聲敲門聲後傳來小林似乎熟悉的聲音。

“大音樂家又來了?”

同宿舍的花花對著敲門的男生說。

小林回頭一看,昨天的小楊又來找她了。

進大學後,小林嫌長辮子礙事,才進學校就剪成了短髮。

她對著鏡子攏攏頭髮,問小楊這麼早來找她什麼事?小楊支支吾吾地問:“信收到了嗎?”

“什麼信?”

“昨天夾在歌譜裡面的信呀.”

“哦,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不會吧?”

小楊疑惑地說。

“看,子弟不?”

小林把鏡子拿過來,指著後面的援朝的相片對小楊說.”

哦,這個呀,我也很敬重他,不過已經是過去式了.”

看來小楊是做過功課的,知道援朝已經犧牲了。

“他在我的心理,沒人能代替他.”

小林悲傷地說。

宿舍很擠,而且女生們都才起來,一個男生在女宿舍裡待著不是個事。

小林對小楊說:“我要去教室,你陪我去吧.”

兩人出了宿舍,小林怕小楊一直跟著她到教室去,就向操場方向走去。

小楊緊緊跟在後面。

沉默了一陣,小林說:“我不會再和任何人好了,你是個好小夥,音樂上很有天賦,好好努力,會有優秀姑娘來追你的。

別來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說得那麼幹脆和直白。

小楊沉默了一陣,開口說道:“我們就要畢業了,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如果能選擇,我打算申請到內蒙去.”

“啊!難道你想去那裡尋根?”

“是的。

你去嗎?”

“你去什麼地方我就去什麼地方.”

小楊回答到。

“去哪不是我們說了算,得聽學校安排。

不過我想先問問家中,然後再申請.”

“哦,我等你的決定。

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小林本想與母親商量去內蒙的事。

可是一想母親肯定不會同意的,還是先問問老學究再說。

於是小林寫了封信給老學究,告訴他自己想申請到內蒙工作。

老學究很快回信了,告訴她最好留在南疆。

因為她母親年紀大了,去內蒙她得考慮帶上母親一起去。

內蒙氣候寒冷,她如果去了不適應,再想回南疆工作就困難了。

而且她這樣專業的大學生,南疆也是特別需要的。

老學究同時猜到了小林想到內蒙工作的原因:“知道你想到內蒙是令牌上的事,但這件事如果那些符號不能破解,你去了也沒什麼用.”

看到這裡,小林想:這老學究就是想得遠。

如果令牌上的符號沒有破解,冒然去了內蒙找寶藏,說不定會如巫師養子那樣死在深山中。

小楊又來問畢業去哪的事。

小林告訴小楊,她不去內蒙了,所以他也不用去了。

小楊建議小林去他們紅河去,那裡有世界錫都南當。

她可以在那裡做一番事業的。

小林說去哪由命了,聽學校的分配。

畢業分配來了。

小林分到了南當錫業公司。

小楊分配到了南當歌舞團。

南當錫業公司的總部就在南當市區。

四年的大學生活結束了,新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