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月秋想著一切學過的知識,費力的將趙林凡背了起來,隨後又撿起地上的四塊小石頭,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已不能露出懼意,否則,餓狼們就會嗅到,向自已撲來,如果是那樣,一切都完了。

她試著緩緩向後退了一步,野狼們在遠處盯著,沒有向前,她又嘗試後撤了一步,狼群似乎看懂了她的意圖,猛的竄了過來。

伏月秋嚇得臉色發白,揹著趙林凡朝著芭蕉林的方向逃去。她本就瘦弱,再加上還揹著受傷昏迷的趙林凡,一路跌跌撞撞,被樹枝刮破了芭蕉衣,又在路上踢到了石頭,跑到芭蕉林邊,腳下的疼痛實在不能忍受,跌倒在地上,身後的狼群追了上來,飛撲而來。

她轉頭看了看身邊滾到一旁的趙林凡,又轉而盯著飛撲而來的狼群,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將手裡先前撿起的四塊石頭,朝著某種特定的方位扔出,石頭落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她的手上掐了一個印記。

一道光從石頭上飛射而出,領頭的狼頓時血濺當場。其它狼見到此番景象,不敢再往前,嚇得夾著尾巴朝林中逃去。

做完這一切,伏月秋平復了一會兒氣息,再次用頭摸了摸趙林凡的額頭,溫度比白天又高了許多,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費力的將趙林凡後背向天的倒撲在地上,仔細的打量著後背的傷勢。

在月光的照射下,能夠清楚的看到,趙林凡的後背的傷口有些膿腫,修士生病不同於普通人,一般的藥物根本沒有效果,更何況是荒郊野外,連普通人用的藥都無法找到。

伏月秋站了起來,重新確認了一遍落入泥土之中的石頭沒有問題,藉著月光的亮度,來到芭蕉林邊,將褲子撩了起來,露出內裡白皙如羊脂般的小腿,走進溪水中,仔細的摸索,不多時就找到了八塊白色的鵝卵石。

回到岸邊後,她小心的把鵝卵石上的水漬擦去,將它們按照某種特定的角度,種入泥土中。

做完這些後,她又看向天空的月亮,手指不斷的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手指速度越來越慢,額頭之上冒出了滴滴冷汗,身體也隨著法訣的不斷打出,開始微微顫抖。似乎做這一件事對她是一件負擔非常重的事情,儘管如此,她還是在不斷的堅持。

一刻鐘後,她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埋在地上的鵝卵石上散發出乳白色的氣息,將趙林凡團團包裹住,他的痛苦似乎得到了緩解,呼吸變得慢慢平穩下去,後背傷口上的膿腫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腫。伏月秋長舒一口氣,順勢癱倒在趙林凡身上,沉沉的昏睡過去。

……

白晝再次來臨,溫暖的陽光照射著芭蕉葉,葉子上的露珠反射著陽光,在溪水上空形成一道彩虹,趙林凡感覺這一覺睡得很長很舒坦也很奇怪,這種感覺很怪異,先是在睡夢之中有人揹著自已到處亂跑,像是躲避著什麼,後又有清涼的氣息進入體內,就好像久旱逢甘露,讓自已很是舒服。

他試著站起來,感覺到左側的腰上壓著一重物,側頭去看,就見到一張溫柔似水的臉正對著他,彈指可破的臉皮,粉紅的嘴唇近在咫尺,趙林凡心頭微熱,有些異樣,急忙抽開身體。

他的舉動驚擾到睡夢之中的伏月秋,美麗的眼眸睜開,兩人四目相對,伏月秋驚叫一聲,連忙站了起來,一溜煙跑到了芭蕉林後。

“唉!你別怕……”趙林凡的話說出口,又不知道下一句怎麼說,抬著的手懸停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尷尬的抓了抓腦袋,然後坐了起來。

這時,他才發現,自已手上和背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對自已的影響已經很小,而且內腑之中靈氣恢復了很多。

他試著自然而然的運轉靈氣,內腑之中化作雲層的靈氣快速的在他的身體各處流動,不斷的錘鍊著他的肉體,肌肉在靈氣的作用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在他的腦中,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煉龍術的內檢視,蛟龍們在圖上嬉鬧。

趙林凡長舒一口氣,解除了內視狀態,從剛才的情況看來,傷勢已經恢復了三成。

這時,他注意到,前方死著一隻狼,傷口從頭顱貫穿到尾部,看不出是何物件所傷。

不遠處傳來伏月秋的聲音:“你的傷勢好了些沒有?”她的聲音暖糯,聽著很悅耳。

趙林凡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笑道:“好了一些,應該沒有大礙了。”

伏月秋探出身子,破裂的芭蕉葉衣服已經修好,趙林凡不知道接下來如何說話,伏月秋走了過來,指了指死著的狼,問道:“你會烤東西嗎?會的話,把它烤了,我肚子餓了。”

趙林凡連忙起身,把狼拎了起來,走到溪邊,剔除內臟,剝下狼皮放到儲物木牌中。這種活,他在村裡曾和魯村長學過,做起來並不吃力。

伏月秋也是個能幹的女子,已經從樹林裡撿來了木頭搭成了簡易的烤架,又撿了一些易燃的松枝堆在一旁,趙林凡回來後,僅憑臂力就將狼撕成了數塊,用樹枝穿起來放在了烤架上。伏月秋用兩塊石頭相互擊打,濺出的火焰點燃了松枝,她小心的把松枝放到烤架下,又放入了一些柴火,火漸漸旺了起來。

過了半個時辰,狼肉已經烤得滋滋作響,香氣四溢,趙林凡把最先熟透的遞給了伏月秋。

伏月秋接過肉,吹了吹,吃了一口,滾燙的肉片,讓她張開小嘴,不斷的呼氣,可愛的樣子讓趙林凡臉上不自覺的多了一抹笑容。

他也拿了一塊狼肉,吃了起來,肉香入口,讓人滿足。

破凡期以後,他已經辟穀,不必為一日三餐煩惱,只需要吞吐靈氣就能存活,這也是在斬仙台,他能夠不吃不喝半年存活下去的原因。

這會兒吃肉,只是習慣還未改掉,享受口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