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凡搶過金光道人手上的砍刀,看了看,隨手扔進了深淵之中,嘆了口氣。

“我不明白,你和逍遙子怎麼都是一個德行,見面就喊打喊殺,草菅人命,白草鎮中的武者與你何干?你說殺就殺。逍遙洞的那些少年於你徒弟何干,說煉就煉。如若不是我命大,早就被那極木八鼎煉成血骨雷,崩散在青靈秘境之中了。早就被你榨取功法,拋屍深淵。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自已的修行水平如何,心裡沒點數?”

金光道人被連珠炮似的話問得啞口無言,愣在原地。趙林凡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他:“罷了,罷了,你看生不如死的樣子,給你個乾脆的走法。”

說罷,揮出一拳,正中金光道人胸口,打碎了他心臟,金光道人雙眼外突,臉上滿是不甘的癱軟下去,徹底失去了生機。

做完這些,趙林凡疲憊的坐到地上,抬頭看著古劍上捆綁著的吳十三說道:“前輩,我能做的都做了,現在該你了。提前說好,我沒有抵擋這陣法的能力,你得護著我。”

“那是自然,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吳十三的聲音出現在洞窟之中,震得山上的岩石噼裡啪啦往下掉。

死去的金光道人身上蘊含著守陣人的某種禁制,在他癱倒失去生機之後,一塊玉佩飛了起來,化作一道星光消失在天頂,吳十三沒有對這道光進行阻攔,好似原本就在等待這一刻。

星光消失在天際,緊接著有雷光從遠方的天際而來,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那道雷光異常亮眼,來到洞穴上的天空之中,照得洞穴如同白晝。

趙林凡用手在眼上搭著,眯眼看天,那道雷光在空中炸開,隨後漆黑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一個幽藍的大洞。

大洞深不知幾許,內裡蘊含著一些趙林凡看不懂的東西,大洞之中有一艘青玉神舟從裡面探了出來,這艘青玉神舟,船首為麒麟頭,船尾為麒麟尾,船身上雕刻著無數看不懂的符文,船身巨大無比,一出現,投下的影子就將洞穴的天空擋住,比之青靈秘境之中出現過的大了千倍有餘。

青玉神舟之上,有一位身穿金甲的將領,他臉上戴著麒麟面具,猙獰無比,站在船首,其後廣闊的船身之上,站著上千身穿白甲計程車兵。

那將領大手一揮,身穿白甲計程車兵跟隨者他,從青玉神舟躍下,腳下清一色的踏著制式飛劍,懸停在山頂之下,黑壓壓的一片,自然形成了某種陣法,氣勢異常的驚人。

金甲將領隔著面具自報家門:“在下戒律府麒麟軍衛欽長,金光道人是戒律府看守,不知是誰何人所殺。莫非前輩被關押於此,還不願洗心革面,叫了同夥?看守人有自保之術,犯人是無法將其擊殺的。”

趙林凡心想,自已就在這位將軍的眼皮之下,竟然沒有看到自已,這說明吳十三施展了某種神通將他遮蔽了,便放下心來靜養。舟上下來的那些人,別說是自報家門的衛欽長,就是他後面的百甲士兵,僅憑人人都會御劍飛行這一手,就說明對方強過自已很多。透過這些士兵和將領,趙林凡對樂宗的強大之處有了一定的認識。

“你是哪家娃娃,速速離去,別來擾我破陣,我讓金光道人放出求救令箭,是讓明池鋒前來與我決鬥,怎的喚來你們這些阿貓阿狗。”

吳十三緩緩開口,說話的氣息震得白甲士兵們腳下的飛劍不斷搖晃,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從天空掉下來。

衛欽長穩住身形,鎮靜的說道:“明大人有事外出,吳十三前輩,你被極陰劍陣關押,還請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哈哈,笑話,他不來,那我就出去找他,他奶奶的,你們速速讓開,別被我一掌劈死了。”

吳十三哈哈大笑,巨大的法相動了起來,深淵之中的火焰洶湧而出,瞬間就吞沒了整個洞穴,似乎因為丹火同源的關係,這一次火焰將其吞沒,趙林凡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灼燒感,身上的傷勢還在火焰之中緩慢的恢復。

石劍上的鎖鏈紛紛斷裂,吳十三抬起手臂,向傾斜而下的青色光幕抓去,如同撕裂紙張一般將光幕撕成兩半。

“速速結陣,加固極陰陣法。”

衛欽長高聲喝道,白甲士兵們齊聲聽令。

天空之中,有無數劍光亮起,彷彿黑夜之中的星辰,劍光自天空落下,匯聚到一起,朝著洞中劈斬而來。

洞內的火焰全都湧入吳十三的法相之上,此刻,他如同站在天地間,燃燒的巨人,強大的力量,直接將洞窟巖壁震裂。

那道麒麟軍彙集而成的劍光落下,吳十三揚起手掌就將劍光抓在手中,而後橫劍斬在洞中,山峰攔腰裂開,上半部門化作齏粉,而後,他又持劍光朝天空斬去,青玉神舟被劈做兩截從天空墜落。

天空之上的麒麟軍亂做一團,自已施展的劍招反而成了對方的武器,如果他的目的是殺人,他們完全無法活下來。

而處於洞穴中的趙林凡在山峰碎裂的瞬間,被一團火焰包裹飛出了山峰,落回了山邊小院之中。

趙林凡拍去身上的火焰,眯眼看著天空,此刻夜色已深,山峰的雲霧已經全都散去,那巨大的神舟染著火焰落下,吳十三從斷裂的山峰之中爬了出來,他屈膝,然後周身火焰燃燒,化作一顆太陽撞向天空之中的那片幽藍。

身後石塊翻飛,那邊石劍噌的一聲,發出劍鳴,從山峰之中拔地而起,帶著貫穿東西數千米的劍光朝著吳十三追去。

劍光僅僅是輕輕的掠過山峰,遠方無數的山就被齊齊削平,趙林凡看著這一切,心中無比的震驚,他知道修士非常厲害,但是沒有想到能夠厲害到如此程度,數千米的山峰呼吸之間就能毀去,舉手投足之間填海移山不再話下。

他突然想到,如果剛剛在洞中,石劍主動攻擊,自已恐怕死得不能再死,不禁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