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這個念頭第一時間出現在趙林凡的腦海之中,什麼何仙人,一切都是虛妄。面前發生了在這個世界窸窣平常的事情,何東山和黑暗之中的逍遙子在做著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站在山道上的木偶像是黑暗中等待著獵物的野獸,猩紅的眼睛注視著前方逃走的兩姐弟。
“十、九、八、七……”
它在倒計時,當時間到“一”的時候,它腳下一動,如青煙一般撲向兩人,木頭做的四肢隨著風敲擊著身體,發出“咚咚咚”的聲響。
趙林凡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勁風襲來,連忙朝著側邊的山林跑去,希望藉助臨時變道打亂對方的節奏。
不過,這隻木偶是修行世界的東西,根本不是普通凡人能夠理解的。
木偶在空中側身,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轉過身,木頭做的腿朝前踢去。
趙林凡屁股吃痛,感到一股巨力撞在身上,全身好像碎裂了一般,整個人飛了出去。為了護住自已的姐姐,他拼盡全力,忍著疼痛,拼命翻轉身子,以後背砸在了一棵樹幹上。
雙重的力量衝擊下,讓他感覺到內腑一涼,一口血噴出口來,滾燙的血液濺到了趙詩曼的臉上,她睜開了眼睛。
前方,倒伏的灌木叢外,那隻胸口刻著“甲一”兩個字的木偶,腳踩在枯枝上發出沙沙的聲響,緩緩走來。
“臘月十六出生的十六歲少年,乖乖隨我去黑獄,還有活命的機會。”
趙林凡靠在樹上,想挪動身體,但體內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人暈厥過去,他深深的倒吸著冷氣。
“林凡,你受傷了嗎?”
姐姐趙詩曼的聲音從懷裡傳來,趙林凡低頭看去,見到姐姐在這個時候竟然醒了,他異常的激動,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姐姐,你沒事了嗎?嚇死我了。不過,現在情況有些糟糕,我受傷了,走不了了。你快些離開這裡,我來擋住它。”
姐姐趙詩曼從他懷裡掙脫,站了起來,然後用白皙的手掌擦了擦趙林凡嘴邊的血汙,笑著說:“彆著急,也許我們能夠活著。”
甲一走到了兩人前方,抬起手掌,木紋間閃過一絲精鐵之氣,它準備將擋在身前的趙詩曼殺死。
“我接受,我接受!欺詐!”趙詩曼突然對著空中喊道。
黑霧瀰漫的天空之中,出現了亮光,藏在黑霧背後,彷彿比中午的陽光還明亮,出現的時候,讓靈溪鎮如同白晝。
甲一不為所動,繼續揮掌向前,就在木掌落在趙詩曼頭上之時,一道帶著無限光明的光柱從天而降,轟擊在了姐弟所處的位置。
趙詩曼眉心處的硃砂痣一瞬間破裂開來,化作一朵粉紅色的蓮花,她手指對著地面畫了一個圈。
撲入圈內的甲一忽然像是失去了方向,收回手掌,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離開了此地,天空重新恢復了黑暗。
趙林凡看著詭異的一幕,然而,最為詭異的事情出現了,他感覺到頭暈目眩,一種無法形容的疼痛在腦中升起,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全身大汗淋漓,像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處刑。
緊接著,他的腦中出現了兩個字白色的大字“極限”。
下面,出現一排紅色的字型。
“你是否願意接受。”
“你是否願意接受……”
紅字在不斷的閃爍。
趙林凡在夏國看過無數的小說,瞭解過無數的畫面。
一瞬間,他明白了姐姐為何無緣無故的頭痛,明白了自已現在的情況也是姐姐的覺醒帶來的。
“接受。”
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接受極限,能為你實現極限的目標,由於宿主是被動覺醒,技能進入冷卻,兩日後可使用。”
“我……×××××”
趙林凡聽到腦中這句話,爆出粗口。現在如此危機時刻,好不容易覺醒了這個叫做“極限”的技能,怎麼就不能用了。
……
白光散去,姐弟兩人周圍十米的範圍內,寸草不生,地面的腐殖質變成了黃沙。
甲一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山道下方。
趙詩曼看著自已的手指若有所思。
“甲一,你在幹什麼?還不把人抓來?”
山道之下傳來逍遙子尖聲尖氣的聲音,甲一聽到這話,馬上轉身再次朝著兩姐弟衝來。
隨後,在走進兩人周圍兩米範圍內的時候,突然又像是失憶了,轉身離開。
何東山落在樹林外,看著山林中寸草不生如同沙漠般的區域,朝著黑暗中嘲笑道:“逍遙子,你的傀儡術怕是出了問題,剛剛的光柱是怎麼回事?”
“說的屁話,這裡有古怪,剛才的天象你沒看到嗎?”
一位身材矮小,豆眼、八字鬍,穿一身灰色道袍,手裡拿著拂塵的老道士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很多隻木偶,木偶的手裡抱著大桶,猩紅的血液黏在桶口,可以看到大桶裡有橫七豎八的手腳。
趙詩曼回頭看著弟弟,低聲說:“林凡,我剛才腦中出現了欺詐兩個字,我接受了,但是範圍僅限於我畫的這個圈,得想想辦法。”
“這麼拉胯的嗎?”趙林凡吐槽了一句,隨後高聲對著外面的兩人喊道:“喂,你們兩個慫貨,如果害怕就給我趕緊滾,沒見到剛剛天降祥瑞,我大羅金仙附體,你們如果不跑,我一指將你們滅殺。”說著,故意暗中拍了一下胸口,口裡再次溢位血來。
見到此情況,何東山和逍遙子彼此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們在唬人。”
“這女人留給我。”何東山如老鷹一般飛來。
“這男娃留給我。”逍遙子化作一道煙塵衝來。
著道!
兩人進入影響的範圍內,瞬間,像是忘記了自已的目的,轉身離去。黑暗中提著血桶的木偶也隨著他們離開。
趙詩曼連忙扶住他,關切的問道:“林凡,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撞到了樹,後勁有點足,緩一下就行了。老姐,你這是什麼能力,關鍵時刻還真是管用。”
趙林凡鬆了一口氣,緩緩的靠倒在樹腳。
“好像能夠轉移別人對自已的意圖,不過,只能影響周邊兩米的範圍,此外還有一個叫做欺詐移植的說法,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趙詩曼將手臂放到弟弟的頭下面,讓他靠著能夠舒服一些。
就在兩人放鬆警惕之時,北面的天空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