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輕笑一聲道:“其實,世間的景色從未變過,變得只是人的心境罷了。”
李懷瑜單手撐著臉頰,看著相柳好奇的問道:“那你現在的心境如何?”
相柳喝了口酒,嘴角微微勾起:“我的心境?很簡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李懷瑜似乎明白了什麼,微笑著說:“這也是我所向往的。”說著,放下酒杯,看著遠處的夕陽,輕聲道:“雖然我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你能慢慢放下過去,向前看,我還是蠻開心的。”
相柳無聲的笑了笑,道:“時間總會慢慢撫平傷口,而你好不容易救活我這條命,我若再不珍惜,豈不是辜負阿瑜的一番心意。而且這個世界很大,我還有很多地方想去看看呢。”
“是啊,未來的路還很長。”李懷瑜舉起酒杯:“那讓我們敬明天,乾杯!”
“敬明天。”這一刻相柳感覺似乎有什麼枷鎖,徹底從心裡掉落。
李懷瑜一趟秘境之行收穫頗豐,心裡也很是開心。因此今天也是難得放開了喝,沒想到就喝醉了。
喝醉了也不消停,還嘰嘰咕咕說個不停。一會說想父母跟哥哥了,一會又勸慰相柳不要自苦。絮絮叨叨大半夜,最後睡著了才徹底消停下來。
相柳見她睡著了,才鬆了口氣,看著李懷瑜的睡顏,輕聲道:“下次定不能讓你喝這麼多酒了。”說完又怕她著涼,從納戒拿出一條大氅蓋在她的身上。
然後自已靠在躺椅上,自斟自飲,直到月上中天。相柳靜靜地凝視著那輪圓月,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他想起了曾經在清水鎮與玟小六一起看海上月的日子,那時他憐惜玟小六與自已從前相同的境遇,最後逐漸對她動心。本以為兩人會有一段可能,誰知只是造化弄人。
往事現在回想還歷歷在目,但此刻,他卻沒有了以往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有的只是遺憾,還有一點點釋然。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李懷瑜的臉上,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坐在船頭的相柳,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相柳,早。”
相柳轉頭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醒了就把桌上的粥喝掉。知道自已酒量不好,昨天晚上還喝那麼多酒,頭疼嗎?”
“有點兒。”李懷瑜訕笑一聲:“那不是昨天高興嘛!難得放縱了一次。你放心,我下次肯定不會再喝醉了。”
說著怕相柳又翻舊賬,連忙起身道:“我先去洗漱一番,然後我們就出發。”李懷瑜快速地洗漱完,坐到桌前,端起粥碗,聞著粥的香氣,滿足地嘆了口氣。
“還是相柳你對我最好了,這大清早的就給我熬了粥,謝謝啦!”
相柳嘴角微揚,“少廢話,快吃。”
吃完飯後,兩人便繼續趕路。一路上,他們欣賞著沿途的風景,有說有笑。李懷瑜發現,相柳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也更加放鬆自在了。她知道,他真的在學著慢慢放下過去了。
因為兩人也不知道目前自已身在無盡海域的何處,只能憑藉經驗往南去。半個月後,兩人終於到了一處海島休整。
剛要上島休整,就見海面忽然波濤洶湧,掀起滔天巨浪向小船傾蓋而來。
相柳眼神一凝,李懷瑜護在身後,同時雙手掌心向下,硬是靠靈力控住了撲面而來的巨浪。待巨浪消失,兩人發現已經被十幾個海族包圍。
這一路走來,兩人結怨的只有秘境遇到的藍鯨一族。李懷瑜揚聲道:“不知幾位攔住我二人所為何事,我可不記得見過你們。”
誰知那些海族根本不搭腔,二話不說立馬向二人襲來。速度極快,而且配合默契,像是經常做刺殺的買賣。李懷瑜一時不察,竟被其中一人劃傷了手臂,若不是躲得快,這會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相柳本想著抓一個活口問問,但見李懷瑜受傷,也打消了留活口的念頭,出手更加狠辣起來。相柳一邊應對著周圍的攻擊,一邊留意著李懷瑜那邊的情況。只見李懷瑜雖受了傷,但好在並無大礙。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竟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殺了二人,所以攻勢愈發兇猛。相柳心中暗忖,這般不要命的打法,幕後之人必定有所圖。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海中有一道黑影正悄悄靠近李懷瑜。相柳心頭一緊,連忙喝道:“小心身後。”同時飛身過去,擋住了那致命一擊。
“相柳!”李懷瑜驚撥出聲。
相柳轉身衝她微微一笑,擦掉嘴邊的血跡,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後目光冷冽地看向那道黑影。“既然來了,就出來吧!這般躲藏很像陰溝裡的老鼠。”
那道黑影見行跡敗露,索性現出身形。原來是一隻章魚妖,它冷笑道:“哼,牙尖嘴利。老老實實的把你們在秘境得到傳承交出來,我家少主或可饒你們一命。若是負隅頑抗,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你長得挺醜,想的倒挺美。”李懷瑜譏笑道:“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孃是病貓呀!想要傳承,那你要有命拿。”
話音未落,就率先攻了過去。這次李懷瑜絲毫沒有留手,屬於高階妖族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剩下的幾個海族刺客,瞬間在這股威壓下失去了行動能力。
章魚妖修為比李懷瑜高一點,只是稍微受到了一些影響。但只是一瞬間也足夠戰局瞬息萬變了,李懷瑜趁機斬下了章魚妖一條腕足。
章魚妖怒不可遏,口中噴出墨汁,企圖干擾李懷瑜的視線。然而,李懷瑜身形一閃,輕易地避開了墨汁的攻擊。
她手中利劍翻飛,如蛟龍出海,直取章魚妖的要害。章魚妖慌忙抵擋,卻破綻百出。
相柳見狀,施展法術,喚出數條水龍,助李懷瑜一臂之力。水龍咆哮著衝向章魚妖,將其緊緊纏住。
李懷瑜趁勢一劍刺出,正中章魚妖的心臟。章魚妖發出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解決掉章魚妖后,李懷瑜和相柳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疲憊。“這裡不可久留,把船收起來,我們讓毛球載著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地。”相柳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