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見相柳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帶走了,蓐收也很驚訝。

下屬問道:“將軍,可要去追?”

蓐收看著前方的小島,似乎嘆息了一聲,“不必追了,相柳被一箭貫穿心脈,必死無疑。從此世上再無九命相柳!”

“不過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很可疑,以後找機會查一查她到底是什麼來路。現在先去與禺疆將軍匯合,畢竟還有洪江沒有徹底解決呢。”

“是,將軍。”

另一邊,李懷瑜潛入海里後,一回頭才發現,阿曜竟然把那個白衣人也帶上了。雖然有心想問,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適合。見阿曜施法用靈力帶著男子有些吃力的樣子,主動化出蛇尾,纏在男子腰上,主動帶著他向前游去。

期間阿曜一直蹲在男子胸口,直到李懷瑜感覺自已已經遊了很遠,而且探查到周圍沒有追兵,就一把攬住男子的腰,向海面飛去。

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已已經快到了岸邊,靠近海岸就是一座大山的斷崖。李懷瑜毫不猶豫帶著男子往那邊斷崖處飛去。在崖壁上藉助凸起的岩石和伸出的樹幹,週轉騰挪間幾個呼吸到了崖上。

李懷瑜這才將男子放下,揮手設下一個隱蔽行蹤的結界,然後才看向小老虎,挑了下眉,問道:“阿曜,你認識這個人?”

阿曜依然窩在男子左胸處,用靈力護住他心脈一絲生氣。聽到李懷瑜這話,搖了搖頭:“我並不認識他。”

“那你為何這麼賣力救他,不惜損耗自已的靈力?”李懷瑜這下真的是好奇死了。

“因為他跟軒澤真君同屬一族,真君生前常感慨他這一族稀少,今日在此遇見,我想要救他。”阿曜輕聲說道。

“這隨便碰上個人,不對……是妖,竟然是跟師父同屬一族的。我們這運氣也真是太好了。”李懷瑜語氣有些驚訝,不過隨即就微蹙眉頭,“可是阿曜,這人心脈已經被箭矢貫穿,明顯已經死了。現在只是靠你的靈氣吊著他最後一絲生氣罷了!我們又沒有可以起死回生的靈藥,如何救他?”

至於這人是什麼樣的人,李懷瑜沒問。畢竟若真是惡貫滿盈之輩,小老虎絕對不會救他的,哪怕跟軒澤真君同族也一樣。

李懷瑜見小老虎猶豫為難的樣子,便直接開口道:“我可以救他對嗎?需要我怎麼做?”

“確實還有一種辦法。在東洲大陸有一種救命術法,名曰——渡生機。此法術顧名思義就是一方自願將自身一半生機渡給另一方,其實就是折損你一半壽命給對方。與折損壽命相比,修為會跌落一個境界簡直不值一提。”小老虎猶豫的說道。

可出乎阿曜預料,李懷瑜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那就用這個辦法,阿曜,你來教我。”

“啊!阿瑜,你不再考慮一下嗎?畢竟要折損你一半的壽命。這可不是兒戲,這種術法說白了就是用你一半的壽命去延續另一個人的生命,你還是……”

話未說完就被李懷瑜打斷了,她笑著道:“阿曜,我似乎沒告訴你,我的前世是個凡人,只有百年壽命。能得上天眷顧重活一世,還踏上了修行之路,已經很好啦。作為妖族壽命悠長,就算只有一半也比前世多了幾十倍,我不介意的。況且我繼承了軒澤真君的傳承,這份大恩無以為報,如今能為師父做點事,我樂意之至。”

阿曜見她是真的不介意自已壽命損耗,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只道:“這個術法倒不復雜,只需在你二人掌上畫上特定的符文,以鮮血為引,交握雙手,直接引動術法,整個過程大概一個時辰,中途不能受到打擾。”

於是李懷瑜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應該是某個大型野獸的洞穴,不過裡面氣味已經很淡了,應該被野獸放棄好久了。李懷瑜用術法簡單打掃了一下,佈置好隱匿陣法。

然後將男子扶著靠著石壁躺下,他身上的箭矢早就被阿曜取下來了。李懷瑜撩開他額前的銀髮,第一次看清他的臉,難掩驚豔之色。哪怕現在臉色蒼白虛弱,也無損他容貌半分,反倒增添了一絲破碎之感,惹人心疼。

不過李懷瑜畢竟是心志堅定之輩,失神也只是一瞬間。待阿曜做好準備,李懷瑜便以指做刀劃破掌心,然後交握住對方的手。閉上眼睛默唸法訣。

術法起效後,李懷瑜明顯覺得自已的生機在流向對方身上,而且自已的身體變得虛弱起來。“怪不得叫渡生機,果然貼切。”

一個時辰後,李懷瑜臉色蒼白的放開兩人交握的手,搖晃的站起身。阿曜擔心問道:“阿瑜,你還好嗎?”說著就要為她渡些靈力過去。

李懷瑜搖搖頭,有些虛弱的笑道:“我還好,只是有些不適應這種驟然虛弱的感覺。我運功調息一下就好。”

“你這個虛弱的狀態會持續一個月左右,不過若有補充氣血的靈藥,會更快恢復。待會兒我就出去在這附近找找看有沒有靈藥。”阿曜解釋道。

李懷瑜聽到這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一會兒,才看著阿曜說道:“不對呀,阿曜。我們不是已經到了你原來的世界了嗎?這裡是你熟悉的地方,我們趕往天衍宗就行了呀!”

阿曜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正視李懷瑜,“這個……那個……”

“說吧。有什麼事瞞著我?”李懷瑜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阿曜,就差沒說我看著你編。

“就是……就是出錯了。”阿曜心虛的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李懷瑜驚訝的語調都不自覺升高了。

“就是定位出錯了,這裡不是我所在的大世界,我也不知道是哪裡。”見李懷瑜神色越來越嚴肅,阿曜連忙道,“不過我有預感,我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下次我肯定不會出錯,我發誓。”

阿曜一隻毛絨絨的爪子舉起,奶聲奶氣解釋道。李懷瑜見它這麼賣力解釋的樣子,對它也生不起氣了,畢竟誰能拒絕毛絨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