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隨白肯走進了電梯。白肯始終戴著那禮貌的微笑,側身請大家進入,他的動作優雅而自然。電梯裡,他安靜地站在一旁,雙手交疊在身前,那微笑未曾有絲毫變化,彷彿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迎接。
電梯緩緩上升,眾人的心情卻愈發緊張。周陽緊盯著不斷跳動的數字,眉頭微蹙;李婷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充滿了不安;陳雪咬著嘴唇,身體微微顫抖;孫瑤則不停地左顧右盼。而白肯,依舊氣定神閒,那微笑如同面具一般牢牢地掛在臉上。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很大的房子,裝修古老而奢華。地面鋪設著暗紅色的厚實地毯,每走一步都如同陷入柔軟的雲朵之中。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的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透過水晶折射出絢麗的色彩。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古典油畫,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彷彿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房間裡擺放著一套雕花的實木傢俱,沙發上覆蓋著繡有精美圖案的綢緞抱枕。一張巨大的胡桃木書桌擺在窗前,上面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具。房間的角落裡還放置著一個古董鐘錶,鐘擺有節奏地擺動著,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眾人被這奢華的景象所震撼,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身姿婀娜,步履輕盈。一頭如瀑的棕色捲髮優雅地披散在肩頭,幾縷髮絲隨意地搭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更添幾分嫵媚。
她的面龐猶如精心雕琢的美玉,肌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細長的眉毛如同彎彎的月牙,下面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清澈而明亮,彷彿藏著一汪清泉。挺直的鼻樑精緻而小巧,淡粉色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親切而迷人的微笑。
她身著一條米白色的修身長裙,裙襬在她的走動間輕輕搖曳,腰間繫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
女人看到眾人後說道:“是客人麼,快請進。” 說著,她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眼神中滿是熱忱。
這時白肯向眾人介紹起來:“這是我的愛人,艾蘭。我和我的愛人還有女兒住在這裡,我平時會在圖書館忙,她就在家裡招呼女兒。”
說到這,艾蘭微笑著走上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快別站著了,來,大家都到客廳坐。”她側身在前引路,腳步輕盈,不時回頭看看眾人是否跟上,神態溫柔而熱情。
眾人在艾蘭的招呼下剛剛在客廳坐下,就聽到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進來。她扎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隨著她的跑動一甩一甩的。
小女孩有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充滿了童真。她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口。小巧的鼻子下,一張櫻桃小嘴咧開笑著,露出了還沒長齊的乳牙,顯得格外可愛。
白肯看到女兒,臉上立刻洋溢位寵溺的笑容,他伸出手摸了摸白露的頭,說道:“小寶貝,跑慢點。”
白露跑到眾人面前,停了下來,乖巧地說道:“叔叔阿姨們好,我叫白露。”聲音清脆又甜美,十分有禮貌。
這時白肯與艾蘭對視一眼,然後說道:“有些事情要和客人們說。”
艾蘭心領神會,微笑著走過去,蹲下身溫柔地對白露說:“寶貝,媽媽帶你去花園看看新開的花好不好?”
白露眨了眨大眼睛,看向白肯,奶聲奶氣地問:“爸爸,那我一會兒再回來找你。”
白肯點點頭,親了親白露的額頭:“好,寶貝乖。”
白露懂事地點點頭,伸出小手讓艾蘭牽著,然後回頭向眾人揮了揮手,跟著艾蘭離開了客廳。
在艾蘭走遠後,潘達率先開口。他的身體前傾,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急切與焦慮,說道:“白先生,還是像我們之前所說的,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前往神塔的下一層。關於這裡所有的一切我們都不感興趣,只想去到頂層。”
白肯沉默了好一陣,一直在看手上的戒指。眾人的表情各異,周陽緊繃著臉,目光緊緊盯著白肯,似乎在催促他趕快給出回應;李婷則顯得有些不安,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陳雪咬著下唇,眼中滿是迷茫與擔憂;孫瑤則微微側頭,與身邊的同伴交換著疑惑的眼神。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令人壓抑的沉默之中,只有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
過了許久,白肯緩緩開口道。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遊離不定,似乎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
“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們就留在這兒,不要再繼續往上走了,可以麼?”他說話時,嘴唇微微顫抖,彷彿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握著戒指的手不自覺地攥緊,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哀求與無助。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嘴角抽搐著,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堵住了嘴。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痛苦,彷彿內心正在經歷著一場激烈的掙扎,那些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如鯁在喉。
這時,陳雪猛地開口,她的雙頰漲得通紅,情緒異常激動,大聲叫嚷道:“就留在這?簡直是開玩笑!我們壓根就不屬於這裡,我們必須要回到我們的世界去!”
白肯趕忙說道:“你們繼續往前走會遭遇諸多危險的。只要你們願意留在這裡,我向你們保證,絕對會護你們周全。”
李婷也按捺不住,提高了音量說道:“這裡到處都是那些詭異的無臉人,還有下水道那三具死狀悽慘的恐怖屍體,你究竟要如何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我們無論如何都必須離開這裡!”
眾人的表情都無比堅定,目光如炬,直直地緊盯著白肯,沒有絲毫的動搖與退縮。
白肯的臉上剎那間浮現出一陣落寞傷感的神情,那神情猶如一片陰翳迅速地掠過他的面龐。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嘴角禁不住微微抽動,然而這落寞傷感轉瞬即逝,他很快又重新恢復了那副沉穩的模樣,但那眼神之中卻悄然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白肯望著手上的戒指,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緩緩開口道:“我不想讓你們毀了這裡,但是也不想傷害你們。我得到現在的一切,真的很不容易。”
此時,窗外的風悄然吹起,輕輕拂動著窗簾,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房間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眾人都安靜地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說著,他抬起頭望向眾人,眼中充滿了祈求之色,那目光彷彿在哀求眾人能夠理解他的苦衷。
緊接著,他又說道:“那我就和你們說說我的故事吧。聽完我的故事,你們再決定你們的去留。”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的顫抖,似乎回憶起那些過往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糾結與掙扎。
夜更深了,周圍安靜得只能聽到偶爾傳來的遠處的蟲鳴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傾聽著白肯即將講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