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寒望著身下的身影,龍尾迅速擺動,直接甩開身下的祝煥,
青銅戊戌鼎好似沉睡千年的火山,積蘊千年的怒氣在這一刻蓬勃爆發。轟隆的聲響震顫天地,無形的漣漪瀰漫雲端。
厚重的威壓降至整片大地。楚陌寒不斷擺動著龍尾,龍首之上便是那無形的漣漪。
深厚的信仰之力化作一場墨綠色的大雨降落人間,信徒眼中迷惘的色彩逐漸衰退,取而代之的————是迷信般的火熱!
嘶聲竭力的吟誦聲再次傳來,就像是滾開的水,怎麼也壓不下去。
祭壇之上刀光凌然,驀然寒光一現,褚家先祖重重跌落地面,胸口裂出一道狹長的刀芒。霍裘緩緩收刀,眺望著不遠處的平原,眉梢皺起。按照記憶裡的回憶,神屍就在腳下,只要把眼前的人殺了就好!
霍裘雙眼迸發出凌厲的殺意,再次拔刀斬向他,不出意外,褚家先祖再次橫飛出去,身下的大地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霍裘腳尖輕點地面,如鬼魅纏上褚家先祖,霍裘橫刀蓄勢,驕陽之下那雪白的刀身,竟是讓褚家先祖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霍裘瞬間欺身而上,眨眼之間,霍裘的雙瞳化作空洞的雪白,泛著冰冷的神意。褚家先祖內心陡然一寒,不由自主的吶喊出聲:“請神上身!!”
“飛鴻——————見雪。”話語輕輕落下,像是掉落的枯葉輕緩盪開漣漪,恐怖的能量以霍裘為中心,瞬間爆發開來。極致的璀璨光華像是滅世的花朵,徐徐綻放。
狂暴到極致的能量掀翻每一寸表層的土地,猶如你推我搡的海浪彼此起伏。百萬裡的土地頃刻被傾覆。
古怪扭曲的光影之下,所有人的身形都僵硬在原地,任由鋪天蹈海的能量肆意奔騰。
天地之間,再無耀眼的天光,連那璀璨的驕陽都熄滅數個之多,恢弘的吟誦聲,嘈雜的戰鬥聲,令人煩躁的一切,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覆滅一切。
遠在數百里外的程蒼瞬間回頭,只見遠處的大地上,白霧升騰,一朵碩大的蘑菇雲逐漸升騰,連天地、、都一併遮蔽。
數十里外的荒原上,像是洪水沖刷過般,一切都是那麼平整,那麼死寂。
祭壇的中央,破碎出一個碩大的洞口,裡面暗無天日,深邃無比。一朵朵飄舞的雪花從雲中落下,帶著刺骨的寒意。
絲絲縷縷的刀氣泯滅在大地的角落,天空上那璀璨的驕陽都似乎被冰封住。
頂天立地的傀儡巨人不知去了何處,遠在邊緣的那輪明月也是晃盪不止。
天空上那龐大的身軀一點一點扭曲,支離破碎的冰塊紛紛落下,金燦的龍鱗散發著明亮的光華。
楚陌寒徹底脫困,眼神驚駭的看著下方,若不是自已實力高絕,自已,自已真的會有可能、、、葬身在那場大動盪之中。
百萬祭祀的信徒,死的死,殘的殘,臥屍遍野,滿目瘡痍。
楚陌寒看著上方的青銅戊戌鼎,噴薄的信仰之力似乎也被冰封在那裡,安安靜靜地懸浮高空。
鵝毛大雪開始從空中飄落,凌虐的刀氣在大地間徘徊不斷。
正當金燦色的龍爪接觸戊戌鼎時,一道闇然的身影閃身而至,剎那間,楚陌寒的雙眼極速收縮,生死的恐懼迫使他扭轉身體,要逃離這一切。
龍軀半轉之間,徹骨的寒意瀰漫骨髓,楚陌寒的龍軀黯然一僵。
一切都太慢了,詭主輕輕握住回縮的龍爪,用力一拽,破空聲響的一拳狠狠砸在楚陌寒身上,猶如流星墜落大地,深陷大地數百尺。
霍裘喘著粗氣看著上空的那抹詭主,眸光閃爍,不一會兒霍裘如同魚兒鑽入大坑,尋找那被埋葬的神屍。
詭主瞥了眼霍裘消失的位置,神色輕蔑。
祝煥看了眼詭主,心神膽顫。“這霍裘,他媽的害死人啊!”詭主看著身下的那抹太陽,眯了眯眼,他不喜歡太陽。
詭主如呼嘯的流星迅速下墜,一腳踏在那驕陽之上。只是剎那,虛空如鏡子崩碎,驕陽泯滅成虛無。
祝煥墜在大地上重重咳著鮮血,胸口中央,凹陷了一大塊,異常突兀。
愚昧火珠滾落在一旁粘上一層塵土,如他的主人一樣——————狼藉不堪。
詭主看了眼祝煥,神色訝異,他這一腳居然沒踩死他,嘖嘖。我還是對龍族人感興趣,詭主腳踏虛空一步一步的走向楚陌寒。
遠在邊緣的那輪明月微微晃動,林漪深藏明月之中,嘴角溢位一縷鮮血。“這霍裘,真是、、豬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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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村,楚家祠堂。
楚清婉坐在蒲團之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氣息直線下降。一旁的楚添慌了神連忙跑到楚清婉身邊,安聲詢問道:“好孫女,發生什麼事了。”楚清婉與楚陌寒神魂相連,陌寒所見即是楚清婉之所見。
楚清婉眼裡糊著一層淚水看著楚添道:“詭主!詭主出現了!”
“詭主!?”楚添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詭主這麼快就出現了,對了,不是有歲月鏽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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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主踩在楚陌寒的胸膛上,此時的楚陌寒已經恢復了人身。詭主彎下腰,從楚陌寒手裡拿走一枚玉璽,放在陽光下仔細打量。
“龍氣蒸騰,光彩洋溢,你這楚家玉璽還真是別緻啊,嘖嘖。”
“那、、、那是我、、楚家之物!”傳國玉璽乃是楚家證道之物,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剎那間,楚陌寒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欲要再來一次變身。詭主只是狠狠一腳踩上去,那璀璨的光芒開始黯淡下去。
渾厚的術元被詭主硬生生壓了下去,“幾個小毛孩,就憑你們幾個也敢從我手上奪機緣?也不帶幾個大人來。”
一塊歲月鏽斑在楚陌寒胸口跳動,陡然間,化作璀璨的流星迸射而出,詭主如臨大敵,正欲閃身,一隻強有力的手死死握住腳腕,還未反應過來,歲月鏽斑瞬間洞穿詭主的胸口,猶如一灘青墨暈染在詭主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