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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蒼走在路上,手裡握住那顆銀色的球珠,到目前為止,程蒼還不知道這珠子有啥用,只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自已。
李杜不知道去了哪裡廝混,程蒼只好一個人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此時在廣袤的原野上佈置著數百口油鍋,一旁的日光透著遮人身影的柴火堆,落下殘差斑駁的光影,峭楞楞的跟鬼一般。
大祭司眼見神明侍者前來,趕忙迎上去躬身行禮。程蒼點了點頭詢問道:“你們有沒有統計過野人的剩餘人口,他們還剩下多少?”
大祭司想了一會道:“約莫有個一兩萬吧。”程蒼眼皮一跳,金晟村四五萬的人口被嚯嚯成這樣,真是廢了。
程蒼微微頷首:“帶我去看看。”
大祭司躬身一禮,伸著手臂微微彎腰躬身引路,看上去莫名謙卑。
人群圍困在一片荒原,但是事情有些出乎眾人的意料,人們開始自相殘殺,鮮血源源不斷的流淌在大地上。
屍橫遍野荒原之上充斥著血腥味,濃郁的殺意從程蒼身上爆發開來,程蒼瞪著大祭司開口道:“這就是你辦得好事!”
大祭司嘴唇顫抖,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猩紅的豎眼從程蒼額頭上睜開,曼妙的猩紅觸手從程蒼背後飛舞,程蒼掠上高空,忽然間黑暗像被子一樣蓋在大地上。
妖異的緋紅光柱從猩紅豎眼中射出,宛如探照燈。
猩紅光柱不斷掃視,程蒼越看越心驚,死亡的人數大大超過他的預料,照這麼玩,還救個屁啊。
一個個靈魂湧上猩紅豎眼,濃郁的緋紅霧氣在程蒼身上蒸騰瀰漫,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當斷則斷,在這麼玩真廢了。
程蒼看向手上的殷紅戒指,蹙了蹙眉,這玩意咋用的?
似是感受到程蒼的無奈,殷紅戒指開始融化,熾熱的鮮血化作一團燈火盤旋在程蒼手心。
程蒼扭頭看了看四周,隨手將那燈火揮去,驀然之間,燈火猶如一抹流光劃過黑夜,整個夜幕一分為二。
流光劃過的尾翼散落著漫天光華,一時之間眾人著華麗的一幕深深吸引,程蒼雙眸緊緊盯著流光,遙盡天邊的盡頭,流光似是走到了盡頭,如煙花般璀璨盛開。
紛飛的彩色光華飄舞,照亮了整個地平線,那抹流光看起來是那麼美好,似乎抹去了殘酷血腥的現實。
煙火落幕的盡頭,金晟村口的大柳樹矗立在盡頭,鮮嫩欲滴的柳枝隨風飄搖,金晟村人眼裡閃著激動地光芒,那是家!那是他們的家!
金晟村人激動的跳了起來,隨著一人的吶喊,無論是不是金晟村的人,都如同潮水一般向著金晟村湧去,百川歸海縱使祭祀人再多,也抵不住大勢所趨。
大祭司挺起腰板眉頭蹙起,看著漂浮上空的程蒼,內心疑惑。本是神明侍者為何這般做?莫非有別的深意?
程蒼看了眼底下的大祭司殺意畢露,猩紅呼嘯如風,如流星墜落在地面。大祭司立馬反應過來周身紅光浩蕩。還未掙扎半分,大祭司在猩紅光芒的侵蝕下,一寸一寸化作飛灰。
周圍維持秩序的祭祀人一臉茫然,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高高在上的神明侍者,會有一天將他們尊敬無比的大祭司當場格殺,這是另有深意、還是說、、、這就是單方面的屠戮?
猩紅觸手擾舞高空,程蒼攸地掠上天空,一根根猩紅觸手撞碎大地,在人群潮流的兩旁保駕護航。
夜幕的深邃處,璀璨搖曳的緋紅悄然浮現,那是一隻金色的豎眼,詭譎多變的雲霧在它周旁流動,一隻猙獰大手驟然從金色豎眼探出。猙獰大手青筋暴起,絲絲縷縷的敗壞氣血順著青筋湧去,也就過了一會,猙獰大手呈現枯敗的暗灰色。
緊接著,猙獰大手的半個身軀徹底跨過金色豎眼,金色豎眼徹底破滅,帶著濃烈的金色血氣滾滾奔騰而去,其聲響好似雷霆轟鳴滾滾不止。
浩蕩的聲響吸引住程蒼的注意,只見深邃的黑暗深處,滾滾的金色血氣像是一條黃金大道鋪展延綿。
黃金血氣金光燦亮,在那光芒的影響下,人群周圍的猩紅觸手如雪遇火,迅速消融。
程蒼皺了皺眉,強烈的不安從內心深處傳來,莫非這是緋紅之主派來弄我的?可若是來弄我,用這種手法莫不是太不符合神明的位格了?
“黃金大道”上一個渾身暗灰色,周身青筋暴起的人緩緩走來,他身上帶著濃郁的枯敗血氣,雙眼無神,面目凹陷,整個臉像是陷在頭骨裡面,恐怖滲人。
詭異男子血氣翻湧的同時,可以看見絲絲縷縷的緋紅霧色隨著血氣,湧進湧出宛若呼吸。
詭異男子瞅見人如潮流的人群,悶哼一聲,一腳重重跺在地面上,頓時山崩地裂,大地裂出個大口子,不少人失足跌落。
很快緋紅潮水悠悠漲起,很快填補整個裂縫。詭異男子皺了皺眉,看著不遠處抬手施法的程蒼,怒從心起瞬間撲向程蒼。
程蒼頓覺不妙,還未有所動作,詭異男子隔空閃身而至,一拳握緊驟出,眨眼之間,程蒼觸手合攏堪堪接下這一拳,整個人如流星墜落地面,深深凹陷進去。
詭異男子緊隨而至雙手握拳朝著程蒼蜂擁去,程蒼拇指彈出,那抹銀白色流光擋在身前,化作一面水銀琉璃鏡,數百道拳影狠狠砸在琉璃鏡面上,整個鏡面漣漪震顫,過了一會,銀白色的數百道拳影如詭異男子一般,從鏡中而出狠狠對拳。
兩種截然不同的拳影打的地面崩碎,塵埃陣起,塵煙遮掩下程蒼化作猩紅流光,飛速撲向金晟村。
傻子才跟這大傻個打呢,既然自已已經為村民開啟生路,仁至義盡,自已的最終目的是回家!
程蒼快若流星極速接近金晟村,突然異變突起,程蒼身上猩紅閃爍明滅,力量斷斷續續,忽然間,一身猩紅從程蒼身上飛速褪去,程蒼猶如一個凡人從半空中急掠大地,犁出一條深達半尺的溝壑,而程蒼自身多處有損,一股股鮮血順著傷口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