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肖的,你敢不敢和我比試比試女人緣?”

林二郎話音剛落,便感覺一股凜冽的殺氣直衝他面門而來。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硬著頭皮繼續嘲諷:“你這十九年來,怕是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吧?如果你現在怕了,就跪下來叫聲爺爺,我或許還能考慮饒了你。”

說完後林二郎抖了抖脖子,那股滲人的寒意似乎又消失了。

肖瀟瀟嗤笑一聲,毫不客氣道:“林二,你所謂的女人緣,難道就是指那些青樓中的紅粉知已?別不是別人隨口稱你‘風流才子’,你就真以為自已魅力無邊了吧?”

林二郎被陰陽怪氣一番,氣得臉色漲紅:“姓肖的,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誰不知道你老子管你管得嚴,嚴令禁止你逛窯子。你不敢和我比就直說,少陰陽怪氣的。”

激將法對紈絝而言,向來是無法抵抗的。

肖瀟瀟果然上當,叉著腰說道:“比就比。不過以我的眼光可看不上你那些紅粉知已。要比,就比試……”

她想了想,拍手道:“聽說宮中尚有兩位選侍,你我便賭,這兩位誰先升位分。”

【在腦海裡偷偷打著瞌睡的906聽到這話突然來了勁:宿主,宿主,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借打賭的名義,求陸衍幫女主升位分。只要你師出有名,不是因為喜歡或偏心幫女主,陸衍一定會滿足你的。宿主,真有你的!】

肖瀟瀟:嘖嘖嘖,906你還是太嫩了。

【906:?】

林二郎被她的言論嚇得趕緊環顧四周,見房裡的兩位公公皆低頭垂目沒有反應,這才鬆了口氣,後怕道:“你不要命啦?陛下的女人你也敢拿來賭?”

肖瀟瀟輕哼一聲:“我買通太監,去把兩人進宮的畫像偷來,我們以畫像做評即可。這事你不說,我不說,太監不說,還有誰知道?林二你要是不敢,直接認輸就是。我也不要你下跪求饒了,你把你最喜歡的那個紅玉觀音像送我,我就饒了你。”

那尊紅玉觀音像是林二郎少有從肖瀟瀟手中搶到的寶貝,他早已將其當做壽禮送給了自已爺爺,哪裡還能再變一個出來給肖瀟瀟。

想到肖瀟瀟再怎麼犯渾,總不可能把自已也繞進去,此事定然沒有危險。

於是林二郎一咬牙,一跺腳道:“行,我跟你賭!你要是輸了,你就把那顆夜明珠給我。”

肖瀟瀟揚了揚下巴,算是同意了。然後她便大大咧咧地命令太監:“你去把那兩位選侍的畫像給我送來。”

太監抬頭望向床幔,等了三息見天子沒有制止,便應聲而去。

在等待的間隙,林二郎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踱步至肖瀟瀟身旁,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肖瀟瀟:“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了?陛下既然要關你,為何……”

為何你不像那些普通的囚犯被關押在陰冷的天牢,而是居住在這等豪華的宮殿之中,甚至還有兩名太監供你使喚?

肖瀟瀟微微抬起眼皮,嗤笑一聲,並未予以任何回應。

這個姓肖的,總是這麼討厭,自已就不該問這個賤人!

自覺被輕視的林二郎火大地走開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不久,太監小心翼翼地抱著兩幅畫卷返回。他恭敬地高舉畫卷,將它們在肖瀟瀟和林二郎面前緩緩展開。

一幅畫的是美人撲蝶,畫中人雍容華貴,國色天香,上面寫著徐州喬氏;另一幅畫的是美人葬花,女子身著一襲白衣,清冷脫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寫著福州白氏。

兩名女子皆是傾國傾城,林二郎哪裡見過這等姿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正陶醉著,耳邊傳來了肖瀟瀟的聲音:“我看這白氏不僅擁有沉魚落雁之容,更蘊含著超凡脫俗的氣質。她的美不僅流於表面,更在於那清冷如月、皎潔如霜的風韻,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假以時日,她定能寵冠六宮。”

【906驚了一下:宿主,陸衍的好感降了!】

肖瀟瀟:不慌,優勢在我。

其實林二郎心裡也是這樣認為的,但他既然要和肖瀟瀟打擂臺,自然要反駁他。

他指著另一幅說道:“姓肖的,你還真是個奶娃娃,那冷冰冰的美人有什麼意思。這喬氏,你看她那撲蝶的姿態多麼靈動活潑。這樣的女子在宮中,定能以機智贏得喜愛。”

兩人互不相讓地爭論了一番,最終肖瀟瀟選擇白氏,林二郎選擇喬氏定下賭約。

兩人立下字據,一旦得知輸贏的結果,便會將賭注送至對方府上。林二郎收好紙條,摸了摸後腦勺,迷迷糊糊的被太監送出宮了。

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他連天子的面也沒見著,只和肖瀟瀟打了個賭,便又回去了。

眼見林二郎走遠了,肖瀟瀟立馬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開床幔,理直氣壯道:“陸衍,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你趕緊……”

在注意到陸衍那鐵青的臉色後,肖瀟瀟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陸衍從容地從床上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已的衣袖。若不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氣,動作也算優雅。

肖瀟瀟後知後覺地後退幾步,小心翼翼問道:“你……你怎麼又生氣了?”

陸衍冷冷瞥向肖瀟瀟:“孤不該生氣?”

肖瀟瀟小聲嘟囔:“不過是看了幾眼畫像,又沒真見到人,你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如果你真的這麼寶貝這兩位……”

她的話還沒說完,陸衍便冷笑著打斷了她:“孤寶貝她們?”

肖瀟瀟也是脾氣被寵壞了,就算裝乖也裝不了多久。這屢次被陸衍兇回來,她直接火大地罵道:“既然不寶貝那你跟我吼什麼?你沒聽到我和林二打了賭嗎?趕緊的,給白氏升個位分!”

陸衍見她毫無悔改的模樣簡直快要氣笑了。他猛地一把扯下床幔,發洩般用力一擲,砸向不遠處跪著的小太監。

小太監不敢躲,只能任由床幔上的寶石劃過額頭,傷口潺潺流下鮮血卻連擦也不敢擦。

肖瀟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哆哆嗦嗦道:“你,你幹什麼啊!”

陸衍冷冷一笑,對著太監吩咐道:“傳孤口諭,喬選侍沉魚落雁、超凡脫俗、清冷如月、皎潔如霜,今日便冊封為御妻。”

說罷,他看也不看肖瀟瀟一眼,兀自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