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視角……

雙手放在後腦勺,仰著頭慢慢走在回揚州的官道上。

太陽都要下山嘍,不用為貪官辦事,就是一身輕鬆。

我們三兄弟並排走著,我轉頭看見羨安低著頭一臉的擔憂。

“咋了羨安,一臉愁眉苦臉的。”

羨安聽見我在叫他抬頭茫然的看著我,隨後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哦,我在想把追殺我們的官兵,留給良他們是不是不太好?”

“嗐,他們武功高強,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

“不是這個,我記得我們比武完之後,他們一個小娃子朝官兵方向走去了。”

聽到羨安的話,一瞬間我的身體僵硬住了。

王葉知見我這般也猜出了不對勁。

一瞬間憤怒衝昏了我一把抓住羨安的衣領。

“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當時忙著寫信,沒說。”

我甩開羨安沒有再抓著他,tm的會出人命的。

關喬賀扣押那幾位官兵幾月的銀兩了,那幾個畜生早已殺人不眨眼了。

我轉身不顧羨安和王葉知一瞬間衝了出去,奔向甘泉鎮。

王葉知緊跟了上來,只有羨安在原地發愣了一會才跟了上來。

要是因為我們的疏忽,讓一個小娃子死了,我該如何才能原諒自已。

之前的我們為貪官辦事殺的無辜之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眼睜睜因我而死。

想著想著卻突然停了下來,伸出手攔住了羨安。

“羨安,你先回揚州備好客棧和馬車,記得來接我們。”

“為啥?”

“讓你去就去,反正沒壞處。”

說完我又繼續奔向甘泉鎮,良等著我,我馬上就來了。

迴歸正常視角……

我雖然被風打暈了,但是我能感覺到我身邊發生的一切只是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

風也是右手有傷,艱難的把我背起來,走了回去。

將我揹回馬車之後,他就走了,嘴裡還在不斷抱怨。

“良兄你是真的有點重啊,我還得去安慰陳瑞安那小娃子。”

風抱怨完就下了馬車,迎面撞到了滿穗。

滿穗一下就撲到了風的懷裡,風反應迅速立馬就分開了。

“穗姑娘,跑這麼快乾啥?”

“林夜在後面不遠處小屋子角落裡頭他傷的很重,我找林秋。”

原本坐在馬車前面的林秋聽到滿穗叫他,便走了過去。

拿上自已的小木箱,跟著滿穗往遠處走去,我感覺林秋的小箱子沒放多少藥。

跟我們才一兩天不到便耗費了這麼多藥,他估計後悔跟著我們吧。

隨著滿穗、林秋的離去和風的休息,我周圍寂靜的可怕。

更何況木材已經燒完了,馬車內還有點冷。

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陳瑞安時不時的抽泣聲。

夜晚下寂靜的夜色時不時有斷斷續續的抽泣聲,還有點恐怖。

在這種環境下沒事可做,也只能想辦法讓自已睡著了,雖然我眼睛本來就是閉著的。

躺在馬車內,漸漸的有了一些睏意,沒有抗拒想睡覺的心思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滿穗視角……

帶著林秋回到了剛才小屋子的小角落,天已經完全黑了,我提著油燈走了進去。

林秋緊緊跟在我身後,越往裡走周圍的寒氣就越加刺骨。

迷迷糊糊看見裡面有個人右手撐著牆,試圖站起來。

我知道那是林夜,我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他,林夜一臉錯愕的看著我。

“穗姐,你怎麼回來了?”

“我叫林秋過來接你了,讓他揹你回去,你就別勉強自已了。”

我攙扶著林夜,在身後的林秋開口了。

“不用背,他這個傷勢給我一炷香,我能恢復一些。”

我抬起頭看著林秋,最後還是相信他了,把林夜交給他。

林秋開啟木箱裡面全是些藥物和一些工具,他半跪了下來幫林夜開始治療傷勢。

看著林秋嫻熟的手法,我倒放心了些,站在旁邊舉起油燈當發光工具。

也不知道良爺怎麼樣了,等林夜能走路了,我要去看看良爺。

一炷香後……

最後直到林秋關閉木箱,林夜白奇蹟般的顫顫巍巍扶著牆站了起來。

看看走路還是有點困難的,我將油燈遞給了林秋,我去扶林夜了。

林夜咳嗽了兩聲還不忘誇讚林秋。

“林大夫的醫術了得,從未見過如此嫻熟的手法。”

“過獎了,我只不過愛從醫罷了。”

扶著林夜慢慢走出了小屋子的小角落,一瞬間感覺溫度提升了幾分,讓人感到舒適。

回到馬車附近,先將林夜放在馬車內,只能讓他先坐著,馬車還躺了個良爺。

今天晚上該怎麼度過啊?沒有木材總不能全部人擠馬車上,靠個油燈吧。

就當我還在扶額思考時,附近的房屋上傳來了一陣陣奔跑的聲音。

房屋上瓷磚被踩裂的聲音一陣陣傳入我耳中,讓我一下警惕了起來。

不會是官兵殺回來的吧?我在馬車後面緊緊的盯著前方。

前方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良爺!穗姑娘在嗎?!”

顏惜!他們怎麼又回來了?我急忙走出馬車後方,回應過去。

“在這!”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傳來的兩聲重重的落地聲,隨後就奔跑聲向我襲來。

他們兩人逐漸的靠近,我才看清了,其實是他們。

“穗姑娘,良爺呢?”

顏惜跑到我身前著急的向我詢問。

“受傷了在馬車裡,只不過他已經睡覺了。”

“行,人沒事就好。”

王葉知又緊跟著上來,一隻手扶著顏惜的肩膀喘著氣向我問著。

“你們小娃子應該沒事吧?”

“……”聽到王葉知的詢問我沉默了。

顏惜、王葉知你看出我的神經變化,沒有再過多的問了。

顏惜自言自語了起來。

“關喬賀,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遲早要宰了他。”

“關喬賀?”

“嗯,最近從其他地方轉到鄭州的一位貪官。”

“這幾位官兵本來是來刺殺我們的,沒想到就害得你們……”

我已經聽出來他們是什麼意思了,我就說一個如此偏僻的地方怎麼會來官兵?

原來是來刺殺他們的,他們還把官兵引到我們這來,害得抹擇身死。

我開始有點憤怒,卻又什麼都做不了,他們兩個想殺我,隨隨便便的動手都能殺死我。

我不想再看見他們倆個,轉身就回到了馬車。

顏惜在馬車外說著話。

“我看你們沒木材了,等會我叫王葉知弄點木材回來。”

“明天也會來一輛馬車接我們,對不起這次是我們的疏忽。”

我聽著顏惜的道歉聲我沒有做什麼回應,我現在只想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