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容見季瓴問了,也只好道:“季公子,我來蒙山時打聽到鳳彥雖然是以伏牛派掌門自詡,但實際上他在蒙山以及蒙山附近的城鎮上都有許多產業,特別是賭坊,在鳳彥的地盤上,鳳家的走狗見到哪家有錢,便強拉著他們去賭,常常不擇手段讓那些家境不錯的大戶輸的是傾家蕩產,可以說是毀了許多本來仁孝的家庭,所以我打算先從他們的賭坊下手,免得他們再害人”。

季瓴也忍不住因為韋容這令人難以琢磨的計劃給逗笑了,問韋容道:“韋公子年紀不大,難到善於賭博嗎?”

,韋容有些調侃是的道:“我初下山自然不懂,但而今有了你久歷江湖季公子,自然就不在話下了”。

季瓴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那我就幫你一把吧”,隨後又問韋容道:“那接下來呢,你又打算幹什麼呀?”

,韋容也只是平淡說了一句:“接下來就該為伊伯伯報仇了”,這句話韋容雖然說的很平淡,但卻透著一股難解的憤恨。

“我們砸了他家的賭場,他還能不來嗎?”

,韋容接著說道:“只要他敢來,在百姓面前動手,萬事說清楚,將鳳彥一樁樁的罪行當這百姓的面說出來,我就不信蒙山還有鳳彥的立足之處”。

這時季瓴卻很認真且嚴肅的道:“韋公子,你的想法很不錯,但我還要告誡你一句,百姓不是任何人利用的工具,而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作為一個正派弟子的你要去守護的,我同意你的做法,但前提是你得保證不能讓百姓像伊大夫一樣受到牽連,因此喪命”。

韋容聽到季瓴的話,心中也不由得一悸,看著季瓴那嚴肅的樣子,韋容自然也有了幾分擔心,但韋容卻還是堅持道:“好吧,我盡力而為”。

季瓴見韋容態度堅決,也只好道:“但願如此吧”。

隨後兩人又在房上暢聊了許久,談到了父母,也說起了過去,更眺望了未來,兩人聊的很是投機,直到到天逐漸的亮了下來,兩人才從察覺兩人已經聊了半夜,酒壺中的酒更是喝的一滴不剩。

今日看不到太陽昇起的樣子了,東面的雲層將那本應噴薄而出的紅日給遮住了,彷彿是因伊明死而為這世間添了幾分深沉。

韋季兩人見天已經矇矇亮了,便一起躍下了房頂,季瓴問韋容道:“韋公子、咱們何時去鳳家的賭坊呢?”,韋容則是想了一下,回答到:“季公子,我和紫衣還有件事要去處理一下,恐怕現在還不能與你前去”。

季瓴疑惑的問:“何事?是否介意告知在下,也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韋容淡淡的道:“沒什麼不能說的,伊伯伯屍身還在房中,今時也到仲夏之季,天氣著實炎熱,我和紫衣必須得先去將伊伯伯的屍身給好生安葬了,隨後我還需再給紫衣找到一處養傷之所,兩件事一了,我便可以與你一起前去將鳳家給鬧個底朝天了”。

季瓴聽韋容如此說,則是稱讚的道:“韋公子仁義為先、思慮周全,在下佩服”,韋容忙謙遜的道:“季公子誇讚,在下愧不敢當,只是略報伊伯伯恩情之萬一”。

季瓴聽罷,也感慨的道:“伊大夫大仁大義,我理應和你們一起前去安葬伊大夫”,韋容見季瓴要一起去,也感謝的道:“季公子高義,在下多謝了,那我們便一起去吧”。

隨後韋容又對季瓴道:“季公子、你先在此稍待,我先去和紫衣說一下,隨後我們就該離開此處了”。

季瓴點了點頭,又擺了擺手,“你儘管去,我在院中等你便是”,韋容一笑,便徑直回到了房中。

這時凌若也早就醒了過來,坐在床邊,見韋容進了房間,凌若也忙站了起來,韋容見凌若起身,忙上前關切的問道:“紫衣、你的傷勢可還好嗎?別慌著走動”。

這時凌若見韋容著急,也微笑著道:“沒事了”,隨後用手活動了活動肩頭,又抬了抬胳膊,對韋容道:“濟之哥哥,你看嘛,真的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韋容見凌若的傷好了許多,便莞爾一笑道:“紫衣,伊伯伯有恩於你我,也是因你我而死、我們理應好好的將他老人家給埋葬了”,凌若也嘆息道:“伊大夫為我治傷、又因我們而死、我自然要和你一起去照料他老人家的後事”。

隨後凌若又問韋容道:“濟之哥哥,那昨晚的助你的那個人到底是何人?”

,韋容便將季瓴的身份和他定的計劃詳細的給凌若說了一遍。

凌若忙道:“濟之哥哥,你們去冒險,我怎能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呢”,韋容無奈的道:“紫衣,你的傷還沒有好透,你如果去了的話,我和季瓴還得分神去報護你,豈不耽誤了事!”

,凌若聽韋容如此道,也只好無奈的開玩笑道:“好吧,既然濟之哥哥嫌我拖你後腿了,我聽你的便是”。

韋容卻認真的道:“紫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凌若見韋容著急的樣子,也微微的笑了,道:“沒事的,玩笑罷了,咱們還是先去將伊大夫的後事辦完吧!”

,說著,便拉著韋容向門外走去,“走吧,濟之哥哥”。

韋容怕凌若拉自己再傷到了舊傷,忙緊趕兩步到了凌若的身旁,和她一起出了房門。

韋容和凌若兩人走出了房門,韋容見季瓴正背對著他們,正在把玩著手中的一柄摺扇,於是便和凌若一起向院中走去。

這時季瓴也聽到身後韋容和凌若的腳步聲,便轉了回身。

季瓴剛轉過身,正欲說話,可忽然見到那一襲素色長裙的凌若,不猶得也看的愣住了。

“素裙若雪、嫩脂如水”的凌若自小便在天下長大,性情自是冷清,可自凌若和鴻影一起下了天山,又更是多了幾分江湖兒女的瀟灑颯然,自是風采過人。

韋容見季瓴轉過身來,忙上前對季瓴道:“讓季公子久待了,見諒”,這時季瓴聽到韋容說話,才晃過神來,忙道:“無礙”,隨後又看著凌若問道:“韋公子,想必這姑娘就是凌若凌姑娘了吧,果然是風華絕代”。

還沒等韋容回答,凌笑便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江南季雲大俠的公子也果是少年英雄呀”,季瓴也忙謙遜的道:“凌姑娘謬繁了,在下無論是武功還是什麼都和我父親無法相比”。

這時韋容也一一笑道:“季公子,咱們就別在這客套了,還是先照料好伊伯伯的後事再說吧!”

,季瓴也忙說到:“韋公子說的是,確是在下冒失了”。

隨後三人便去了城內的棺材鋪買了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槨回來,三人將伊大夫的屍首恭敬地放進了棺槨當中,隨後又將棺槨釘死,季瓴讓叫來幫忙的幾個小廝將棺槨抬上了架車之上。

隨後,他們便一起出了城門,到了北坡上的一片林中,三人方才停下了腳步,韋容對季瓴道:“季公子,就在這吧!”

說著,韋容便欲親自將棺槨抬下,這時旁邊的小廝忙上前想幫忙,卻被韋容給拒絕了,韋容有些傷感的道:“伊伯伯於我有大恩,我當送他最後一程”,凌若也上前想和韋容一起將棺槨抬下,可韋容卻道:“紫衣,你肩傷未愈,便由我替咱們一起送伊伯伯吧”。

說罷,韋容便聚力想把棺槨抬起,這時季瓴忙上起,扶住了棺槨的另一邊,“那我便陪你一起送他一程”,季瓴也感動的道。

韋容再沒有推辭,也任他幫自己承擔了許多,那副楠木棺槨足足有數百斤,但韋容和季瓴畢竟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內家修為也都很是出色,所以將棺槨抬起並不是難事,但他們將棺槨放入了那些小廝們已經挖好的土地中卻也是極為恭敬,絲毫沒有任何的輕慢。

那些小廝等到伊大夫的棺槨入了土後,便推著架車一起離開了,而韋容三人則跪在了伊大夫的墳前。

韋容此時淚水也已經再也忍不住了,撲簇簇的流了下來,道:“伊伯伯,今日濟之來送你最後一程,若不能為報仇我此生恐難以安心,濟之謹記您的囑託,他日定當不負您的期望!”

,隨後用手抹了抹淚水道:“願伊伯伯您一路平安,來世濟之定報你的大恩”。

凌若這時也不禁淚潤溼了眼眶,心中默默的道:“我凌若蒙您大恩,卻只能看著您被奸人所害,痛心疾首!我定親手殺了鳳彥那老賊為您報仇!”

這時,季瓴將韋容凌若兩人都有些傷心難抑,也只好安慰道:“韋公子,凌姑娘,你們也節哀,待我們一起為伊大夫報仇,以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隨後韋容也擦乾了眼淚,謝道:“多謝季公子,在下只是有些自責罷了!”

,季瓴也忙道:“韋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你若不介意,今日我們兩人便在這伊大夫的墳前義結金蘭,從今往後,我們便如兄弟一般!不知韋公子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