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又揉了下白玉竹腦袋才收回手。

白玉竹的識海像座小山頭,山勢緩和,只是並無植被生長,只有一根閃爍著墨綠暗光的松針懸浮在半空。

蒼松邊往松針那邊走邊向白玉竹解釋道:“六合陣與七星陣並不適合布在識海,誅仙陣這樣的殺陣更是不可,這裡是識海,不是鬥法的戰場,在識海這麼打,我看你這腦瓜子是不想要!”

“有方才那四陣護持足矣,若真有人破了此陣,你我二人怕是隻能等師父前來救命了。”

不過,這方世界應是沒人有這能耐。

白玉竹跟著蒼松往前走,心中的好奇毫不遮掩:“師兄,咱師父是誰?到哪個境界?師兄你修為在哪一境界?”

“不可說。”

白玉竹:(๑•̌.•̑๑)ˀ̣ˀ̣

“連自已師父是誰都不能說嗎?也不能知道師兄你有多厲害?”

這問題一個挨一個,便是對他極有耐心的蒼松有時也頗感無力。

“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天機不可洩露,懂?”蒼松衝白玉竹使個眼色。

白玉竹頓悟:“懂了!”

沒過兩秒,白玉竹又問道:“師兄,你怎麼這麼多松針?還有松露,你身上也有松樹的味道。

師兄,你該不會是松樹修煉成精吧?那我算不算玉竹成精?不對不對,我上輩子是人來著……”

蒼松扶額搖頭:年輕就是好啊,精力旺盛。。。

最終,蒼松也沒順著白玉竹的問題往下聊,而是指向空中的寶器--八九玄針。

“試著控制它。”

白玉竹撓撓頭,心道師兄是不是太高估他了?沒有口訣或配套手令能行?

轉眼就見師兄正衝他微笑點頭,白玉竹頓時熱血上頭,師兄如此信任自已,他能慫?

白玉竹抬頭望向浮在空中的玄針,伸手默唸:針來!

針隨意動。

只見玄針“咻”的一下,下一刻便懸立在白玉竹掌心之上。

“嚇死我了!這速度,還以為要穿破我手心呢!”白玉竹拍拍胸口,緩緩吐了口氣。

調整好心態,白玉竹將注意力都放在玄針之上,只覺一股清涼之意湧入腦海。

白玉竹驚訝地感受著這股奇妙的變化,他現在就在自已識海里,竟然還能感覺到腦海一陣舒爽?那他能不能再鑽進更深層次的腦海裡?

噫---不能想不能想!再想就把自已繞進去了。

白玉竹甩開亂七八糟的念頭,嘗試著用意念去觸碰那枚玄針,就見玄針微微顫動,彷彿在與他的意念相呼應。

“這便是你的神識與玄針建立的聯絡。”蒼松的聲音在白玉竹耳邊響起,“現在,你可以嘗試用意念去控制玄針,看看它能否按照你的意願行動。”

白玉竹依言而行,他集中注意力,用意念去驅使玄針。

起初,玄針只是顫顫巍巍忽上忽下不聽使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白玉竹逐漸找到了感覺,玄針開始在他的意念下快速移動起來。

“很好,”蒼松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我教你如何運用玄針進行攻擊和防禦。但在此之前,你還需要了解一些基本的煉氣法門。”

蒼松開始詳細地為白玉竹講解煉氣期的基礎知識,包括如何修煉內氣、如何感知靈氣、如何運用靈氣等。

有些基礎知識白玉竹當道士那些年也知道,但絲毫不耽誤他聽師兄講道聽得津津有味。

隨著蒼松徐徐道來,白玉竹感覺自已彷彿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對修煉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再加上蒼松每講到關鍵處都會使靈力引導他熟悉幾遍,半個時辰下來白玉竹直呼獲益良多。

熟悉了神識和靈氣的運用後,再操控起八九玄針就簡單多了,那“咻咻”的架勢,讓白玉竹想起了《銀河護衛隊》裡勇度的哨箭。

不過他這八九玄針可比哨箭厲害多了!

“師兄,八九玄針真有七十二枚嗎?以一化九都夠神奇的了,這麼小一根針竟恐怖如斯! ”

“等你到了元嬰期便能完全掌控七十二枚。”

“那我現在有煉氣中期嗎?”

蒼松點頭笑道:“嗯,有了。”

“太好了!這樣遇到危險咱至少能自保了。”白玉竹一手叉腰,一手把玩著玄針:“只要不是修士,凡人級武功再強也抵不住這一針!”

滅哈哈哈~果然自身有實力才會有安全感吶!

白玉竹正嘚瑟著,蒼松揉了把他腦袋,笑道:“這只是你神識的修為,跟肉身可沒甚關係。”

嘩啦!

簡直就是一盆冷水迎面潑來。

白玉竹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扯住蒼松衣襬欲哭無淚道:“難道我還要當個路都不會走的奶娃?蒼天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莫慌莫慌。”蒼松拍拍白玉竹,“你以為師兄為何給你八九玄針?只要你熟練控制玄針,即便躺在榻上也不妨礙攻防。”

道理誰都懂。

“可我不想當個廢人啊!天天出門還要人抱著,對什麼感興趣想問問卻連話都不會說,這樣怎麼完任務?不完任務怎麼續命?

T-T師兄,弟弟只有七年壽命了啊!”

蒼松抬手想安慰下師弟,手都要伸到白玉竹肩上時又收了回來,他垂眸溫聲道:“切莫心急,稍後師兄送你回去,想問什麼師兄替你開口詢問。”

“好!”

先完成一個任務續點命再說。

不怪白玉竹心急,眼看任務扔在那裡一個月毫無進展,而他的壽命從七年六個月變成七年五個月,要不是還有個修仙的師兄讓他有點盼頭,他怕是早躺平等死了。

兩人神識退出識海時,外面也才過去盞茶功夫,皇子公主們還在外面修煉。

白玉竹一出來就抱著椰子猛吸一口,笑眯眯,美滋滋。

蒼松含笑搖頭,抬手給自已續了杯茶,垂眸抿了口。

此時他腦海裡還回響著師弟那句“弟弟只有七年壽命了啊”,雖然他一直安撫師弟莫急莫慌,而事實上他自已心中何嘗不急,那些話也就三份寬慰師弟罷了,更多的是勸自已。

白玉竹扭頭看向蒼松:怎麼感覺師兄有些不高興呢?

‘師兄?想什麼呢?’

不會是又琢磨著什麼時候離開皇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