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大器一邊帶著一群老專家做覆盤實驗,一邊朱建斌提交了減刑申請。

由於有上頭的介入,這次申請透過的很快。

不出意外,陳大器獲得了特批,准許提前出獄。

“人生於世上有多少知已~

友情難在但長久今日你我道珍重……”

這一天,陳大器穿著提前買好的風衣,叼著牙籤,在監室唱著《友誼之光》。

而同監室的老大哥們則是紅著眼睛替他打節拍。

也不知道是因為捨不得陳大器本人,還是眼紅他這麼快就能出獄。

從死刑判下來到刑滿釋放,滿打滿算也就半年時間吧。

喬司監獄的角角落落你都沒熟悉,這就走了?

你對得起把你送進來的警察和法官嗎?

阿嚏——

張愛民:“最近是不是有冷空氣啊?”

揉了揉鼻子後他舉起枸杞保溫杯喝了口,繼續享受提前退休的生活。

喝喝茶,看看報紙,下班釣釣魚。

多好。

哪用得著像以前那樣,五年死死追著一個人不放。

舔狗都沒有像自已這麼專一的。

“不過總算被我舔到了,呸,抓到了。”

“哼哼,之前減刑改死緩了又怎麼樣,你難道還能提前刑滿釋放不成。”

張愛民抖了抖報紙,決定不再去想這個給自已帶來五年苦難日子的男人。

喬司監獄。

“兄弟,你就這麼走了啊?我感覺我還沒有學會怎麼搞發明。”

“對啊,要不你在多留幾天?”

聽聽,這叫什麼話!

你以為去你家做客呢,還帶這麼熱情挽留的。

陳大器氣得直接一個高音劈叉,結束了這首唱到一半的《友誼之光》。

“走了走了。”

他無語地擺了擺手,不過末了還是補充道:“這次你們的名字也都申報上去了,之後多多少少應該都有減刑。”

“真的?”

“臥槽,兄弟你以後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放心,以後哥們出去請你天天大寶劍!”

最後一句話當然是大花臂說的,他想一次性的戀愛已經快想瘋了。

不過3號監室的其他人在聽到陳大器的話後同樣高興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陳大器居然真的能幫大家減刑。

之前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哪曾想說到做到。

尤其是武靖,他表現得格外激動,甚至兩眼通紅,不受控制地開始落淚。

“在這裡我什麼都不多說了,以後但凡你有需要,只要一句話,我刀山火海都會過來!”

這句話是武靖帶著鼻音說的。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回到了自已的床位,默默地坐在那兒不知在想什麼。

陳大器也沒在意,這些名單他也是順手申報的而已。

畢竟怎麼說自已都割了這麼久的韭菜,總得給些回報吧。

再者來說,自制晶片這個功勞足夠大,就算分潤一部分也不會影響到陳大器自身。

況且其餘的人在申報名單上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所以能夠減掉的刑期並不多。

可不管怎麼樣,在幾位老大哥的眼裡,陳大器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真就無以為報了。

所以在臨行前,大花臂還把自已珍藏的陳寶蓮海報悄悄塞給了陳大器。

“噓,最後一張了,我特地留著的,誰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陳大器心裡著實有些感動。

仗義總是屠狗輩。

要知道大花臂自已用的海報還都是穿衣服,而這張可是不穿衣服的那種。

可見他內心的決然。

但關鍵問題是……

我這都出獄了,你給我這玩意兒也沒用啊。

於是陳大器婉拒了大花臂的好意,同時還保證道:“放心,我出去之後會給你們寄些‘學習資料’回來的。”

大花臂一聽,臉色都變了:“呵呵,不用,現在的資料已經夠了。”

陳大器很想告訴他,那種學習資料跟你認為的學習資料不一樣。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留一點驚喜給他們吧。

終於,磨蹭了半天之後陳大器一腳邁出監獄大門。

這就是重獲自由的滋味嗎?

他深吸一口氣,耳邊彷彿響起了電影裡熟悉的臺詞——出去之後就好好做人吶,不要回頭看。

於是他高舉雙臂,一下拋起了手上的揹包,大步向前走去。

結果耳邊傳來朱建斌招呼聲。

“小陳,以後常回來看看啊。”

陳大器:!!!

不是。

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是這樣,存心就想讓我呆在監獄不走是吧?!

再次聽到熱情的挽留,陳大器逼都沒裝完,拔腿就跑。

老朱見到他急匆匆的背影,又連忙叫了一句。

“喂,小陳。”

可越叫,陳大器跑得越快。

氣得老朱還以為陳某人出了監獄就翻臉不認人呢。

“哼,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他。”

一旁的小鄭倒是勸了一句:“領導,說不定人家急著回去繼續為國家做貢獻呢。”

老朱聞言,想到了那些和陳大器談笑風生的老院士們,嘴角不由抽了抽。

算了,這次就原諒他吧。

還有,誰說只有985、211大學向社會輸送高階人才了?

從此以後我們喬司監獄也要算一份!

……

普通人出獄是一件挺羞恥的事情,畢竟坐過牢,有了案底。

可陳大器不一樣。

他是第一個坐牢坐得上新聞聯播的。

注意,不是法治頻道新聞。

這種事情傳出去別說別人不信了,就算陳國棟和李秀蘭,到現在都還是腦袋懵懵的。

有種做夢的感覺。

尤其看到陳大器卡上餘額之後更是傻眼。

進去一次,結果兒子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兒子,你這錢哪裡來的?”

“對啊兒子,咱們可不能繼續以前那一套了。”

陳國棟和李秀蘭還以為陳大器在監獄裡也搞起了金融詐騙。

結果……

發明專利?企業分紅?還特麼是跟國家院士一起研究的新型技術?

“你之前不是說搞什麼發明減刑嗎?”

“對啊,這些專利除了減刑之外還能賺點小錢。”

“你把這叫做小錢?”

陳國棟指著銀行賬戶裡的那一串零,覺得自家兒子好像有點太飄了。

一旁的李秀蘭嗔怪道:“你這孩子,之前打電話來也不說清楚,只說減刑,我們哪知道你在裡面還能賺出這麼大一份身家。”

嘴上怪著,她眼裡卻滿是溺愛和驕傲。

最後陳國棟更是一錘定音,用力地拍了一下巴掌。

“這個牢坐的好!”

陳大器:???

爹,這話可別往外講,不然人家指定覺得你多多少少有點毛病。

哪還有巴不得兒子坐牢的?

可老陳卻不管,反而感覺心中舒暢,有些揚眉吐氣。

在之前,他過得那叫什麼日子。

凡是認識的人不管左鄰右舍還是單位同事,見到他總會在背後指指點點。

“陳國棟他家小子被抓起來了知道吧?”

“噫,聽說是個詐騙犯哦。”

“真是作孽。”

那時候他真是走路都直不起腰來。

可現在?

看我回去之後走路不帶風!

坐牢怎麼了,有本事你們也去坐出一個國家專利,千萬富翁出來。

再看看我家大器,就算在牢裡交往的都是一些拿國家津貼的專家。

這叫什麼,這叫笑談皆鴻儒往來無白丁。

喝呸——

一口老濃痰,化去了陳爸往日裡的憋屈和鬱氣。

他甚至還想著招呼親朋好友來大擺宴席,慶祝一下。

好在陳大器要臉,制止了陳國棟這種新型的炫兒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