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絃樂還是懷孕了。
既然一切無法更改,為何不珍惜當下。
樓絃樂請人打造獨一無二的雲鶴金簪給江佳顏當嫁妝。
還記得當年她與祝鳶爭奪那對金簪,自已幫助祝鳶,江佳顏那副委屈的模樣。也不知道她如今在江湖的哪處瀟灑,若她沒趕回來,城門的告別是不是真的後會無期。
還有祝鳶這個丫頭,也不知道見到周十安了嗎?老天對她不好,親眼看見父母的逝去;依賴的人要殺自已,最後為了保護自已而亡,眼下好不容易走了出來,老天爺可要保佑祝鳶幸福快樂。
後來白羽與祝十五走到了一起,祝十六也追著祝九不放,唯獨祝十七孤家寡人的,最後決定自已出江湖尋找自已未來的夢中情熱,結果差點被賣到南風館,最後屁顛屁顛跑了回家。
自從齊王失勢,章若楠還是將沈翊文帶走了。
章若楠給了沈翊文一筆盤纏讓他回鄉。
沈翊文拉著她的手依依不捨,“若楠你和我走吧!”
章若楠也不捨他,但還是拒絕了他,“翊文,雖然齊王身在天牢,但我仍是他的妻子,況且我府上多了兩個孩子,我們四個約定要一起撫養他們長大的。”
“若楠……”
“翊文,忘了我吧。”
府上的三人知道今日章若楠送別沈翊文,三人齊齊站在府外等著章若楠。
夜幕降臨,章若楠仍未歸來,就在三人以為章若楠與沈翊文一起走時,章若楠歸來了。
四人攜手走進府中。
雲生書院越來越有名,其中以孟棠和柳夕照越來越出色。
祈越特許女子科舉考試,宣佈女子不弱於男子,亦可以同男子同站官場,女子從前低賤的地位徹底被逆轉了。
樓絃樂坐在凳子上,祝錦的耳朵貼近樓絃樂的小腹。
樓絃樂笑著,“現在能聽出什麼動靜來?”
這樣的日子真好,可惜我我的日子不長了。
人生無非是抬頭觀星,低頭觀心。
祝錦暢享著未來,“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們一家三口便遊山玩水去,一輩子開開心心的!”
樓絃樂笑著應賀,內心苦成一片,若你知道真相,會不會怨恨我瞞著你……
樓絃樂懷孕五月時,有一天突然暈倒,白羽給她把著脈,眉頭蹙緊,暗叫不好。
“郡主這是中毒了,毒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醫了。”
祝錦有些惱怒,“白羽,不要拿這件事開玩笑,太醫每隔一段時間便來診脈,怎麼可能號不出絃樂中毒!”
祝十五也替樓絃樂診了脈,臉色有些不好,“公子,白羽沒有開玩笑,郡主…無藥可醫了。”
“不好了!不好了!”白桃驚慌失措跑了進來,臉面佈滿淚水,“白羽紫蘇姐姐出事了!”
待眾人趕到紫蘇的房間時,紫蘇已經斷氣了,白羽拿起了一旁掉落的藥品,聞了聞,“是鶴頂紅。”
拿起一旁紫蘇的遺書:
郡主,紫蘇深知對不起你,願下十八層地獄,下輩子為郡主做牛做馬。
眾人不解,紫蘇是樓絃樂的貼身侍女,紫蘇為何要害她。
五個月前,紫蘇去了一趟公主府。
平陽坐在榻上把玩著手中的瓷瓶,“你來了?”
“我弟弟呢?”
長平笑著,從袖子裡拿出一條手鍊,“你弟弟我已經放他自由了,你再為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我保證你弟弟平安無事。”
從那之後,紫蘇日日在樓絃樂的安胎藥裡下藥,那藥無色無味,一般的太醫根本診治不出。
只可惜了紫蘇這個丫頭,幼年與弟弟分離後再未相見,就連弟弟早早去世也不知道,穆景便是她牽掛已久的弟弟。
紫蘇這輩子,同弟弟一樣失去自由,為了對方被人所控。穆景為護一人,擋劍而亡;紫蘇為弟弟,害死給了自已一個家的人,最後下了地獄贖罪。
“公子,眼下還有一個辦法。”
白羽還是將一個二選一的辦法說了出來,曾經白羽的爹,神醫白影就是因為這種毒死去的。
“將毒引到孩子身上,孩子一出生就死,郡主活。若郡主要生下這個孩子,那麼只有孩子可以活著。”
一個是相愛的妻子,一個是自已的孩子。祝錦也遇到了人生的難題,“就沒有辦法兩個都活下來嗎?”
白羽搖了搖頭,“公子,您還是早下主意吧。”
祝錦閉上雙眼,手作拳頭狀放著,“保郡主。”
樓絃樂是第二日醒的,祝錦不在,白羽端藥走了進來。
“白羽,我是不是……沒多長時間了。”
白羽一愣,郡主怎麼會知道?但隨後反應過來,打趣著,“郡主,你開什麼玩笑呢!”
樓絃樂臉上嚴肅,“白羽,幫我保孩子,求你了!保孩子!”
白羽跪了下來,眼淚流了出來,“可是…郡主保孩子的話,你會死的!”
“這就是我的命運。”
白羽畢竟是樓絃樂的手下,她試圖尋找藥材救治樓絃樂,一月一月過去仍然未找到。
樓絃樂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祝錦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
樓絃樂拉過他的手放在肚子上,隆起來的肚子突然被孩子踢了一腳,“阿錦,你看孩子動了!”
祝錦還不知道樓絃樂保孩子的心思,面上笑著,可笑意未達眼底,“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