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百里溪長吁一口氣。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半月的努力,溪終於讓金蓮花苞重新綻放了。自此他的金蓮靈源也復甦了。
他能感受到金蓮靈力充盈全身筋脈,舒暢不已。
“來新的任務,這次的任務是在太虛雲夢境中找到幻夢芝至寶。”
佰佳道。
“幻夢芝,那是個什麼玩意?”
溪不禁想。
太虛雲夢境是玄靈大陸上的一處秘境,位於玄炎皇城南部,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每次開啟,都要舉行盛大的各宗武鬥大賽,那是全大陸的盛事。
只有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才能獲得進入秘境的資格,各宗主也會藉此機會看看後輩的天資和魄力。
玄宇宗:
又是“砰”的一聲巨響,一個木樁被拳頭硬生生給悍出一個大洞。
“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許大師兄你打壞的木樁已經可以堆積成山了,是因為不能參加雲遊武鬥嗎?”
一位弟子看著遍地的木樁試探性地問道。
許葦航停滯片刻,仍舊默不作聲。
“是啊!就怪許師兄太有天賦了,三年前金丹初,而如今都跨入金丹末了。他僅僅21歲呀!試問這大陸除了不當人的隱塵。誰還比得上許師兄。”
一位女弟子傾慕道。
許師兄還是保持沉默,但卻回憶起半月前的那場變故。
……
那幾日,許葦航在拓蒼山的山澗處靜心修煉。
“許師兄,不好了!”
一位與許葦去有些交情的宗門弟子火急火燎地來報。
“嗯?什麼事,這麼慌張?”
許葦航顯然不是很在意,對他來說修煉之事大於天。他手中的裁雲刀也在接受著山泉的滋潤,未有波動。
“是,卜算相,他今天出事了,就是你常提起的那個德高望重的老者……”
那位弟子有些畏懦道。
“什麼?!你說他怎麼了,是有人傷了他?”
果然,當許葦航聽到這個訊息時,情緒就開始變得激動。
“不是……他說要見你一面,你還是快去吧。”
許葦航果然放下修煉,裁雲刀也受到感召,發出嗡鳴,似乎想從刀鞘中脫身。他知卜算相老先生一向身子硬朗,此事如若是……他定不饒恕!
許葦航御刀飛出拓蒼山,直逼卜算相的居所。
當他到來時,沒想到宗主也是他的師尊莫青道已經候在屋外了。
而其他人並不出名,多是卜算相同鄉的鄰居——最底層的無修為凡人,他們甚至連宗主也不認識。這便是卜算相一直隱居的環境,遠離塵囂的愜意自在的地方。
“此事,不要聲張出去。”
莫青道對一旁隨行的人囑咐道,又一瞥視,見到匆匆趕來的許葦航。
“宗主,這是……”
許葦航情緒不穩定。
“別說了,你進去吧。”
莫青道臉上是看不出的情緒。
許葦航來到屋裡,這居所也很簡陋,比一般的修士的居住條件還差。
他心中是止不住的一陣心痛。
再往裡走,映入眼簾的是面色憔悴,面板癟皺的卜算相。
“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許葦航終於是撲通一下跪到他床前,揪心的難受。
“是——是航航來了,我如今怕是不能陪你了……咳!咳!”
卜算相強擠出微笑,但剛說一句話,就已是全身虛弱,似乎隨時都會油盡燈枯。
“先生,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葦航的淚終於奔湧而出,他撕心裂肺道。對他而言,卜先生既如長師,又如親人,無法接受他離自已而去。
卜算相見他模樣,也是安慰道。
“生死自有命數,我做此事這麼久了,自有這種覺悟。更何況是窺探到……”
他頓了一下,盡力讓自已將氣提到嗓子,這對此時的他並不容易。
“航,聽我說,我是因為窺探到天機,那不可知的秘密,才遭反噬的……”
“我們,這片大陸有一位不屬於此界的人,他叫百里溪。我不知道他來自何方,不知道他在哪。那就像是一場幻境,我所看到……這種事情,真是駭人聽聞。你不要衝動做事……”
剛說完,許葦航緊握著的乾枯,褶皺的手,就脫落下去。眼前之老者沒有了生機,但他臉上洋溢著滿足,有著不屬於老人的“飽滿”態。
許葦航的一顆心也從高空墜下,久久不能平靜。
他想起過去:當家尊病入膏肓時,宗主提到個人——卜算相,他抱著半信不疑的態度去找此人如何解決。
對方只是簡單地相面,天演,竟然抓住了其病根。於是在卜算相的指導下,他成功將家尊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後來,許葦航才知道,並不是所有人去找卜先生對方都會提供幫助的,起初有些人將其事蹟和本領聲張出去,致使很多人來求仙問道,或是治病救人。
他厭煩這種生活,於是經常對他人的請求予以拒絕,這也致使漸漸地沒有什麼人相信他的本事。
而他的能力,莫青道深知,對他同樣很敬重,可能是也受到過他的恩澤。
這也是當時許葦航詢問時,莫青道說不一定能成的原因,並不是對他能力的質疑,而是想表達對方不一定搭理你。
曾經,當許葦航對卜先生道謝時,對方也是禮遇其。他甚至還用天演,卜卦的方式為許葦航道明瞭自已的傳承和道門的機緣。這麼做,用對方的話說是其與他有面緣。
日後,少年時期的許葦航時不時來探望卜先生,他也從開始的十分敬重變成後來的親近隨意。
甚至還經常開玩笑。
“航航,你有大機緣,將來必有出路,可別學我。”
卜先生捋了捋鬍鬚,用和藹的語氣道。
“你怎麼了,能夠識兇吉,知天命,無所不知還不好?”
許葦航不服氣道。
“哈哈,只是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是逆天而行,是會折壽的。”
卜先生自證道。
“折壽?我怎麼不見得,先生都70好幾了,也不是生龍活虎的?”
許葦航辯駁道。
“我這可能是還沒觸及‘天’的底線,等真的做了……那時可能落得很慘。倒是你個小娃娃,竟然這樣不知數,你是說嫌我活得久了?”
卜先生沉思片刻道。
“沒有,我沒有!”
許葦航大叫著辯解。
……
這樣過了幾年,直到最近,許葦航又沉浸在修煉中,誰知卻收到這樣的噩耗。
以上種種,都成了永久的回憶塵封在他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