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就特麼你是神父啊？

“嘿嘿，要不是我對情緒的掌控細緻入微，說不定還真就放一個隱患在身上了。”

話落，一股驚悚感自他心底油然而生，但同時，他也低笑出聲。

恐懼是那隻鬼的，那好心情嘛，自然就是楊景的嘍！

一股死意在楊景身上突然爆發，陰氣在體內橫衝直撞，試圖將他體內的經脈衝斷。

詛咒蔓延至全身，試圖更改楊景內在的靈魂。

然而楊景卻不慌不忙，注視著自己蒼白的手臂，他無聲地笑了笑。

好好好，死氣是吧，詛咒是吧，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鬼是個好鬼啊，竟然來送死氣！

楊景也不浪費，體內周天生生不息，內景世界渾圓一體，將其他雜質排除體外，只留下對他有用的死氣。

同時他還給那隻正在“付房租”的鬼開了後門，讓他不至於被自己排除體外。

雙贏！

對方有了寄居房子，而自己獲得了死氣，這簡直就是一次商業豐碑！

“原來我不僅是一個修煉天才，還是一個商業奇才！”

楊景感嘆了一句，隨後又無奈嘆氣。

似乎對於商界失去自己這個商業奇才而感到無比惋惜。

隱約間，他能聽到體內一道若有若無的哭嚎與慘叫。

“興奮得都叫起來了，看來是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為那位寄居在自己體內的詭異默哀三秒後，楊景一個翻身，雙腳落地，順手將身後的鐮刀扛在肩膀之上，邁動這步伐，朝教堂內走去。

當！當！當！…

沉重的鐘聲傳蕩在小鎮的每一個角落，像是對逝者的默哀，又像是在喚醒什麼。

在楊景瞪大的雙眼下，從教堂內，走出來了一位位小鎮居民。

它們一如既往，身形破爛，眼神麻木空洞，走在教堂前的街道，如獲新生。

路過楊景身旁時，也沒有任何反應，面對前幾個時辰將他們全部虐殺的“兇手”，它們置若罔聞，一個個眼神麻木地朝著小鎮內湧去，一如當初在記憶中看到的那般。

“原來如此。”

楊景若有所思，摸著下巴，似乎知道這一層為何選擇這一場景來讓自己“破防”。

自己的這十八年來，幾乎就是為復仇而生。

剛出生便遇到上一次的中元動亂，家破人亡，幸得晚刃小隊救助，最終才沒有死在那場鬼禍。

之後晚刃小隊的人一一喪命，死在鬼祟手中，自己將其一一記下，之後便是殺鬼，報仇，直至三個月前，將夢魘徹底誅殺，令其在百世夢境中陷入絕望而死去。

由此可見，楊景睚眥必報的性格，那麼讓他破防，就只需要讓他無法報仇。

給自己強塞一段莫須有的記憶後，以自己的性格肯定回去報仇，拉著整個小鎮墮入深淵，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然後在自己以為將所有人殺光之後，這些人再次從“自己”生前的地獄裡走出。

一次兩次，或許自己還有耐心，但十次，百次，千次呢？

哪怕自己拼了命地去殺，這些人第二天，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街道，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戲謔。

或許“我”真的會瘋！

楊景推了推反射著血紅月光的眼鏡，不由得在心中感嘆。

這層深淵，還真是把人性拿捏得死死的，越是偏執，就越容易陷進去無法自拔。

甚至如果不是楊景有白皮筆記本，他也不會好受，有仇不能報，他可能根本無法保持理智。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這一層無法踏足，畢竟曾經也是有王座活著從這一層出去，並且活的好好的。

要付出的代價也十分簡單，要麼心智堅韌，看破紅塵，真正做到無慾無求，如天上仙人，在人性上沒有任何弱點，要麼依靠絕對的實力，祭物，硬生生拼過第二層。

幾乎所有來過第二層的人都是透過第二種方法活過第二層，畢竟是人就會有弱點，或是珠寶財務，或是無上權勢，哪怕是奇人，對於實力的追求也是一大弱點。

誰不想站在世界之巔，哪怕人再佛系，那他還想成佛作祖。

不過，既然楊景並沒有被更換記憶，那他根本不會上當。

對於那名自己要扮演的男孩的經歷，即便他同情，也不過是作為旁觀者，沒有感同身受。

他沒有再理會四周的居民，壓下心中的憤怒，徑直朝著教堂內走去。

作為那個“他”心中最重要的一環，楊景覺得，破局的關鍵就在於這處教堂。

一念及此，楊景邁步，踏入已經被腐朽樹枝爬滿的教堂。

天空上的血月明亮一瞬，猩紅的月光鋪滿整個小鎮，原本還在安安分分往“家”走的小鎮居民，此刻都站在原地不動。

走出最遠的居民漆黑的眼眶忽然流下血淚，身上的面板一陣鼓動。

原本麻木的表情越發猙獰，尖銳的牙齒在月光下紅的滲人。

同樣，其他居民也同時流下血淚，陰氣不斷暴動，它們的實力節節攀升。

也就在此時，他們的目光齊齊看向身後，漆黑的教堂入口宛如深淵，卻對他們，有著致命的誘惑。

對此，楊景一無所知。

漆黑的教堂給了楊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上次北歐迷霧中的幻境，便是自己與小嬋姐在一處教堂內舉辦的盛大婚禮。

不過，相比之下，這處小鎮的教堂，看起來就有些寒酸了。

兩旁的椅子最多隻能容納幾十人，最前方掛著的十字架也小了幾寸。

嗯，就連十字架下方站著的神父，都看起來不是那麼專業。

畢竟一個身穿聖袍的骷髏架子，根本看不出其的專業性。

於是，本著對教堂的尊重，以及對神父專業性的質疑，楊景走上前去，斜著眼，語氣頗為不耐地問道：

“就特麼你是神父啊？”

簡單的嘴臭，瞬間吸引了那副骷髏架子，它轉過頭來，目光和藹地看向楊景，差點把楊景嚇得一個嘴巴子呼過去。

鬼知道為啥這個臉部沒有面板，整個正面只剩下眼珠子和肌肉的骷髏架子，為啥能露出這種眼神。

儘管對方沒有嘴唇，牙齒外露，眼珠子上佈滿血絲，但楊景的內心就是在告訴自己，對方在笑，很和藹的那種。

就像記憶中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