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都市怪談?
恐怖復甦:我萬事留億手 話說從前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暗沉的天空上,一輪血月高懸,黑色的陰雲融入墨色的天空,變化著各種怪異形狀,模樣猙獰。
天空之下,是一望無際的公路,不知從何處延伸出來,遠處,似乎是一個小鎮。
楊景挑眉:
“這一層是,都市怪談?”
“還別說,味兒還挺正,就是我沒有規則。”
小鎮不知道是從現世的哪個角落裡搬過來的,看起來有點…寒酸?
剛到小鎮的楊景看著周圍空空蕩蕩的街道,以及破敗不堪的酒吧,搖曳的木扇門嘎吱作響,像是厲鬼索命的低吼,然而,楊景卻沒有看到任何鬼物。
街道無限長,路口無限遠,明明從遠處看只是一個不大的小鎮,然而此刻在楊景的眼中,卻已經比整個九州都要大。
楊景照例回想了一番奇人界有關地之淵第二層的記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楊景扶額,表情無奈。
第二層的地之淵好像來過這裡的人好像看到得都不一樣。
有人說第二層是一片大海,海上有一座孤島,島上屍橫遍野,餓殍千里,每株草,都可能是吸血厲鬼的牙齒,每棵樹,都可能是吊死鬼的長舌。
山岩背後暗藏殺機,腳下黃沙,埋藏著數不盡的骷髏,可以說是步步殺機。
當然,也有人看到的是一片破敗都市,裡面藏著數不清的鬼祟,厲鬼成群,無數的骯髒掩埋在這片城市,每進入一棟樓,腦海中都會多出一段記憶,將這棟樓層詭異生前的慘痛遭遇銘刻在進入者的腦海。
無數殘忍的畫面會逐漸將這些人的心靈扭曲,即便活著走出來,那名王座也精神不太正常。
那些記憶畫面似乎並不是普通得硬塞入人的腦海,反而更像是一場親身經歷,所有的恐懼,怨恨,殘暴的想法在那名王座的心裡不斷雜糅交織,最終,那名王瘋了。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復仇,可惜沒有方向,在屠了一座相似的城市後,他沖天而起,抱著一名趕來鎮壓他的王座就貼身自爆。
燦爛的花火帶走了一尊王座的命,也同時帶走了另外一尊王的半條命。
如此的案例還有許多,有王座見到一片王朝,也有見到一處荒原…
只不過這世間的王本就不多,而且也並不是每個人都來過這裡,自然也無法從來到過第二層的王口中,分析出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只不過還是有頂尖人才給出了一番猜測,認為第二層所見到的畫面,都是禁區認為最能撼動一個人心理防線的場景。
奇人本就是掙扎在生死邊緣的一群人,鬼的惡,人心的毒基本上每次任務,都會看到人心的另一面。
路燈下的白衣女鬼,生前可能只是在等她的丈夫兒子回家,校園裡的紅衣厲鬼也可能不想在遭受霸凌。
鬼新娘想嫁給一個活人,鬼員工想討回自己的工資…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鬼的最後這口鬱氣還是積累到了奇人的心底,最後淤積到一起,潛移默化地扭曲一個人的心靈。
這也是為何明明都修有道心,卻還時常會有奇人迷失的原因。
深吸了一口氣,楊景扭了扭脖子,很好奇這座小鎮到底如何扭曲自己的心靈。
不再猶豫,楊景終於正式踏上了小鎮的地界,眼前一陣恍惚,腦海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出,隨後,又是一段莫須有的記憶片段模模糊糊地烙印在楊景的腦海。
就像是被奪舍一般,洗刷了楊景的整個靈魂。
但很快,他身上的白光熾盛,閃耀出無比駭人的光芒,隱約間,楊景似乎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嘶吼,隨後轉瞬即逝。
楊景的眸光暗了暗,混沌的意識逐漸清晰,眼神也逐漸從迷離的狀態中恢復。
他站在街頭,左右看了看,嘴角逐漸勾起,又很快掩飾下來。
“有趣。”
剛才,他感覺自己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就像是暖壺換了一個內膽,他還是他,但他又不是他。
一個人的性格不僅僅取決於基因,還在於他後天的經歷,就比如一個人先天再如何樂觀,但他如果每天走路平地摔,低頭撞欄杆,跑步必崴腳,游泳纏水草…
甚至仰天大笑還會被喂一嘴鳥屎,估計他也樂觀不起來。
所以更換了記憶,與換一個人,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好在這種類似於壓勝一般的詛咒,對他起不了一點作用,沒有半秒,他便已經恢復,但那些被強塞進來的記憶片段,他也看到不少。
準確來說,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悲慘人生。
那是以一名小男孩的視角,度過的十八年人生。
剛出生,小男孩被父母拋棄在巷子裡的垃圾堆裡,在各種腐臭發酸的各種垃圾之中,剛出生不久的他奮力哭喊著,手腳不斷揮舞,全身上下沾染著汙穢。
哇哇——
刺耳的嬰兒哭聲並沒有吸引來小鎮裡的居民,有人從窗戶裡探出頭,麻木的眼神在看了他一眼後,又很快收回,關上窗戶,不再理會。
這種事情似乎在小鎮裡很常見,沒人會為了一時的善心而去救助一個陌生的孩子,或者說,這裡的人,本就不善良。
肆意的哭嚎終於在傍晚時分落幕,他累了,剛出生沒多久的他本就虛弱,如今又哭了一下午,早已筋疲力盡。
各種骯髒的垃圾不斷地被這裡的居民倒出,沒有人顧及,這裡還有一個小孩兒。
剩飯,殘羹,爛菜葉,乃至於糞便,堆積在他的身旁,將他的半邊身子掩埋。
奇蹟般的是,他沒死,生命力依舊頑強,似乎這個世界並沒想輕易放他離開。
夜晚,風聲幽幽,明暗的繁星透過巷子上空那狹窄的縫隙,映照在嬰兒的眼中,不甚明亮。
汪汪汪——!!!
是流浪狗的聲音,這個時間段,正是他們進食的時間。
而食物,就在他的身旁,或者…他也可以…
第二天,他少了一隻胳膊,傷口處流出大量鮮血,殷紅浸溼地面。
或許是那些只流浪狗已經吃飽,又或者襁褓捆得太緊,流浪狗並沒有把他吃幹抹淨。
此刻的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氣若游絲,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但世界依舊沒有放過他,吊著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