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部隊的衛生站,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小護士不瞭解她的身份,關切地問了一句。

孟欣然扶著額頭搖搖頭,“就是有點暈,”

“那你先別動,再躺會兒。”小護士扶住了即將起來的她,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孟欣然也切切實實地感受當首長家兒媳婦的好處,嬌嬌弱弱地問:“秦叔叔呢,我想見秦叔叔。”

為了套近乎,她也不喊首長了。

而此時的秦首長剛剛跟兒子秦北行聯絡上,正黑著臉問:“北行,你跟那個孟欣然怎麼回事,她怎麼找到了部隊,還說是我的兒媳婦?”

秦北行沒想到孟欣然這麼不要臉,第一反應就是怕許藍因誤會,忙說:“爸,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她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您可千萬要看好她,別讓她當著許藍因的面胡說八道!”

看兒子這麼急切,秦首長知道這事就是孟欣然在搞鬼。

擔心兒子一衝動之下再來部隊,安撫道:“這件事交給我,你安心忙你的!”

“爸,最重要的是別讓許藍因誤會,我跟這個孟欣然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說有關係,我只想掐死她!”

“……”

說到掐死她,秦首長猛然想起來夢裡兒子打死的其中一個姑娘可就有孟欣然。

又囑咐:“你別輕舉妄動,我說了我會解決,你什麼都不用做,不然以後你別想見因因!”

秦北行:“……”

說到許藍因,秦北行閉嘴了。

秦首長算是捏到了他的七寸,掛電話時,他還在嚷嚷著別讓許藍因誤會。

讓秦首長哭笑不得。

兒子這樣,他既無奈又心疼。

琢磨了下,讓人把孟欣然喊了過來。

孟欣然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那種壓迫感可不是能用文字形容的,直讓她心驚肉跳。

怯怯地喊了聲:“秦叔叔。”

“打住,別喊秦叔叔!”秦首長的臉色鐵青,“說吧,為什麼要冒充秦家的兒媳婦?”

孟欣然抽抽搭搭道:“秦叔……”

她的另一個“叔”字還沒出口,看到秦首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立馬改口:“秦首長,我只是擔心你不肯見我,才謊說我是秦家的兒媳婦。”

秦首長冷冷地盯著她:想見我?見我做什麼?”

孟欣然咬了咬下嘴唇,期期艾艾地說:“實不相瞞首長,我和許藍因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爸死的時候把家裡的別墅和錢都給了她,我一時想不開就告了她,然後還偷偷舉報了,這些都是我一時想不開,我承認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跟姐姐做對了,只想取得姐姐的原諒,和她重歸於好,請首長幫幫我!”

秦首長:“……”

秦首長看她言辭懇切,並沒有動容。

許藍因是孟如山的女兒,他早就知道,也瞭解過裡邊的細節,就算孟欣然說謊也沒用。

所以孟欣然也很聰明地沒有說謊,就是抱著最誠懇的心態來道歉。

見他不說話,又趕忙說:“首長,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想跟姐姐好好相處。就是我聯絡不到姐姐,請您幫幫我吧!”

秦首長終於明白了,原來她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見許藍因。

可許藍因哪有那麼好見,現在正是測試新武器的重要時候,他想見都不一定能見著。

而且孟欣然這樣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的人,也不能留在身邊,更不能讓她見許藍因。

沉思片刻敷衍道:“你先走吧,回頭讓她去找你!”

孟欣然也感覺秦首長的敷衍,好不容易才混進來,可不能輕易離開。

又可憐巴巴地說:“首長,我沒地方住,而且我出去了姐姐找我也不方便,能不能讓我在部隊等姐姐?”

“部隊有部隊的規定,你留下地址安心等就行!”秦首長始終不同意她留下來。

但是孟欣然也有手段,往一側一歪,又倒了下去。

裝暈,她可是很拿手的。

但秦首長也是個老狐狸,這次沒讓她進部隊的衛生站,而是直接把她送到了外面的醫院。

孟欣然閉著眼躺在車裡,只感覺車子開了很長時間。

但感覺有人監視著她,也不敢睜開眼睛。

直到被送到了目標醫院。

這裡不是部隊,卻也是離部隊比較近的一個醫院。

等人走遠,孟欣然才睜開眼睛。

正要起身,被醫生攔住了。

醫生讓人帶著她一同檢查,血也抽了好幾管。

這可是秦首長吩咐要重點照顧的人,醫生可不敢馬虎。

別說頭暈,就是腳疼也得給她治瘸了。

反正就是一個字:治!

幾天下來,孟欣然沒時間跟提前住在招待所的王哥聯絡,人倒是快要折騰沒了。

連她承認自已好了都不行,醫生還是負責任地給她治療。

眼瞅著她的身體浮腫起來,更覺得她有病,怎麼可能讓她走。

還聯合了專家會診,主打一個盡心盡力。

孟欣然想死的心都有了,半夜偷偷離開,又被小護士喊了回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護工阿姨,託她去了趟招待所,這才聯絡到王哥。

王哥差點以為她撇下自已離開了,再晚一步就要回京市。

在醫院看到全身浮腫的孟欣然,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搞成這樣?”

“別提了!”

“……”

孟欣然欲哭無淚,她壓低聲音把這幾天的遭遇講了講,並且表示再也不敢裝暈了。

王哥倒是沒有嫌棄她浮腫,壓低聲音說:“要不我們回京市吧,別到時候殺不了人反倒把自已的命丟這裡。”

“不,我都受了這麼多罪,就這樣離開不甘心。”孟欣然在他面前也不掩飾自已的惡毒,“我要讓許藍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去部隊門口找許藍因,就說我快死了,要見她最後一面。”

她的手指死死抓著病床上的床單,都快把床單抓爛了,抓爛了都不解氣。

恨意入骨,不把許藍因挫骨揚灰都難消她這一腔怒意。

王哥見她眼底都變成了赤紅色,狐疑地問:“你不會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

孟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