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梅香樓

“小蝶姑娘，那就麻煩你帶我走一趟，我要見見你說的那位薛公子。”

“公子，奴家此刻可光著身子呢...而且奴家可是收了林大人銀子的，如今這事才辦一半...”

“哎喲...姑奶奶！少俠的事要緊，你可快些吧！！！”

跪成一團肉球的林三斤嚇得趕緊催促小蝶。

延州城作為大魏北境第一州，是北上草原和南下中都的週轉之地，商業發達，城中有著大魏及南宋的各大商號的分號。

梅香樓就是中都城最大青樓天香樓在延州的分號，自然也是這延州城中規模最大，人氣最旺的青樓。

衛青將馬匹寄存在驛站，坐上了小蝶的外賣車一路到了延州城。

透過馬車的簾子看著城裡的繁華燈火，讓衛青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城外的荒蕪似乎對城裡沒有造成一絲的影響，肆虐的蝗災對於城裡的貴人老爺們來說，頂多是少了今年的進賬罷了。

興，百姓苦，亡，也百姓苦。

哪怕是有著現代思維的衛青，也不敢否認這一點，在災難面前，底層百姓永遠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人類，作為群居生物，階級的禁錮是無法突破的壁壘。

不過，令人慶幸的是，無論在什麼年代，總會有人始終站在百姓這一邊。

裴正禮是這樣的，裴徽因是這樣的，衛正是這樣的，所以骨子裡，衛青也是這樣的人。

“小蝶，有沒有除了翻牆之外的辦法能進菁菁小院？”

本還有些懼怕衛青的小蝶，在衛青輕飄飄的塞了一張十兩的銀票之後，就完全站在了衛青這頭。

“公子，你會作詩寫詞麼？”

“小蝶，當你知道了本公子的名號後，你就不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了。”

“那敢問公子名號是？”

“本公子江湖人稱奪命書生！”

“咯咯咯，公子確實能奪命，林三斤那胖子嚇得可都縮了...今日可是菁菁的梳攏詩賽，只要公子奪了魁首，今晚不但能進後院，還能一澤芳親呢。”

“梳攏詩賽，是幹什麼的？”

“菁菁姑娘可是梅香樓四大清倌人之一，這梳攏詩賽自然是為了菁菁姑娘的第一次而舉辦的。”

衛青在這個世界的出生點就在天香樓，可對於青樓裡的那些事還是屬於一竅不通的。但對於作詩寫詞的事兒，偶爾幾次那肯定不是事兒。

“等會進了梅香樓，你就負責跟在我身邊，為我講解，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到好處，小蝶自然是歡喜，拍著胸脯對衛青保證到：

“公子放心，一切有奴家，定讓少俠跟老手一般熟練。”

古代的夜晚沒有太多的娛樂方式，而青樓這種集酒吧、表演、社交功能為一體的場所就成了人們齊聚的場所。

衛青到了梅香樓的時候，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本地豪紳、文人雅士和南北跑商的商人...這些平時不同階層的人，在這裡卻和諧的很。

臺上的姑娘們在樂師的節奏中翩翩起舞，臺下的人卻都心意闌珊，都在等待這今晚的重頭戲。

衛青來的晚了些，大廳已經沒了空位置，還好小蝶熟門熟路的給衛青找了一位拼桌的位置。

同桌之人是兩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見衛青一身武者打扮，手裡還拿著長劍，自然沒敢多言，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衛青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算是回了禮。

小蝶找了小廝給衛青端來了酒水吃食後，就在邊上悄悄地給衛青介紹青樓的一些行話。

“子修，沒想到我等此番遊歷，還能在魏境遇上詩賽，今晚也好見識下魏國才俊的才學。”

“青書，你可是我們南宋詩詞榜上有名的才子，莫不是咱倆今日被那丐幫匪人搶了盤纏，今日說不定還能奪了這詩魁，聽聞菁菁姑娘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惜咯。”

“我等讀書之人，豈可如此著相，今晚能見識一番已是不錯。”

同桌兩人的對話，讓衛青也有些好奇，尤其是這丐幫...那可是自已話本里才有的幫派。

“在下衛青，剛聽兩位公子說，可是在這延州遭了劫匪？”

“衛少俠有禮，在下葉子修，這位是孔青書孔公子，我兩都是南宋臨安學府的學子，此番本是出來遊歷，今日在城裡看乞討小兒可憐，便買了些糧食到其城外家中看望，結果是進了賊窩，自稱丐幫劫富濟貧，說起來是可恨又可笑，這大劫還是二八之分，給我兩留了些許盤纏。”

一身藍色書生裝的葉子修，性格較為開朗，衛青這一問，就滔滔不絕的將經過跟衛青說了，孔青書則是在一旁苦笑。

“兩位公子來我大魏遊學，又遭了劫匪，你我同在一桌，酒逢知已千杯少，相逢便是緣分，不如今日我做東，一起喝上幾杯如何？”

聽完葉子修的話，衛青覺得這兩人也是有意思之人，便讓一旁的小蝶去加了酒菜。

“好一句酒逢知已千杯少，就衝這句話，衛少俠這朋友我葉子修交定了，他日你來了南宋，我在做東請衛少俠。”

孔青書也喝著酒笑著說：“這丐幫也算還有些仁義，劫富濟貧，至少還給我倆留了兩分回家的盤纏，也不算辱了奪命書生的《射鵰英雄傳》。”

孔青書為人爾雅，葉子修卻是直爽的性格。

“青書你總是這般，別人劫了你銀子，你還說別人仁義。”

“我倒是覺得孔公子的心性讓人佩服，錢財乃身外之物，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衛公子說的對，錢財本是身外之物，子修也不要再介懷，我兩夠盤纏回臨安即可，來喝酒！”

“衛公子也看奪命書生的話本麼？我和青書雖是讀書人，卻也向往這話本之中的武林世界，衛公子乃習武之人應該體會更深，不知衛公子最喜歡書中哪個角色？”

“說來慚愧，我最喜歡便是那洪七公洪老爺子。有機會我定替兩位教訓教訓那些汙了丐幫名聲之人。”

“哈哈，那我等就先謝過衛公子了。我最喜歡的便是周伯通，青書則喜歡那江南七怪...”

“這有什麼...我覺得江南七怪才是真正的正義，雖然武學不是頂尖，但仁者無敵，勇者無畏。”

... ...

都是年輕人，幾杯酒下肚後，衛青也和葉子修和孔青書熟絡了起來，交談甚快，沒想到這兩位還是衛青的書迷。

只是一旁的小蝶就有些納悶，這兩南宋公子口中連連稱讚的奪命書生，不就是眼前這位...

就在此時，一陣琴音響起，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