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看,這是我這次得來的收穫,請少爺替我過目。”

秦言芸屋中,陳一秋將幾本書籍平鋪於桌上。

正是昨日陳一秋在聚鑫寨暗室中所獲秘籍,也是他看來最大的收穫。

因為暗室中的錢財太多,陳一秋並未帶走,懷中的秘籍讓他難以再等待,只想快點開始修煉。

至於那些錢財,這兩日拜託爹孃去運回便可。

秦言芸看到陳一秋如數家珍般掏出幾本書籍,一向平靜如水的雙眸也露出一絲詫異,不過馬上就很好的掩飾過去。

“皆是下品。”

粗略掃了一遍,秦三少爺淡淡丟出這樣一句話。

陳一秋聞言一愣,心中稍許失望。

要知道如今入武的開竅之法在民間極難尋,通常掌握在各個世家間,陳一秋一度以為,秦言芸之所以讓自已滅寨,便是為了讓自已找來一本開竅法。

畢竟在他看來秦言芸修煉學的必然也是秦家之法,家族法學不可輕易外傳,秦言芸願意教導自已武學已是破天荒,怎麼可能教導自已秦家之法呢。

陳一秋不甘心,他將這幾本秘籍帶回去後細細翻閱過,雖然不太懂,但是其中有幾本武學招式看來精妙無比,哪怕只是秦言芸口中的下乘,對自已來說也如珍寶般舉足輕重了。

“我看這本開竅之法,可以快速入門開啟自身皮骨之竅,只需兩竅便可晉升武者,昨日與我打鬥的那名武者估計也是修煉此法,與之對戰確能感覺到對方身體強悍…”

“取巧伎倆罷。”

陳一秋再次愣了,心中嘀咕,若是能取巧晉升為武者,那應該是更適合人體所修,又怎麼會是下乘。

而且看對方的話語,似乎並不對自已收穫抱有多大期望。

“那您這次讓我去滅掉一寨,不是為了讓我找些開竅之法嗎?”

陳一秋滿心不解。

“可有尋金銀?”

“有…”

“這便是原因。”

陳一秋更感納悶,看秦言芸平日淡然模樣,並不是喜好金銀財寶之輩。

但聽對方所說,讓自已此行竟僅僅為了斂財?

“那這兩日我便將財富給少爺運到府上。”

陳一秋心痛,只覺得錢還沒捂熱就要拿出來了,心想著秦言芸願意教導自已,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取一半即可。”

秦言芸不管陳一秋心裡想什麼,說道:

“餘錢以補體。”

陳一秋這回聽懂了。

秦言芸讓他去滅寨,根本原因不是因為武學秘籍,而是讓他因此獲取一筆金銀財富。

而他此行所獲得財富,一半歸於秦言芸,就當做是交了學費,而另一半,則是讓他自已留下。

武者的修煉對於資源要求極高,消耗很大,尋常人家就算得到開竅之法,只是修行所需物資也是絕對供不起的。

而自已手中如今掌握的財富,就算去了一半也有二十多萬銀兩,足以提供他日常修煉開銷。

陳一秋明白了秦言芸的意思,除了心疼那要飛出去的二十多萬銀兩,更多的是感動,秦言芸此舉確實是極為他考慮的,就連日常所需都提前考慮過。

“那少爺,既然這些功法皆為下乘,那我還修煉嗎?”

對於自已親手得來的秘籍,陳一秋還是有些捨不得,再說,不修煉這功法他還能修煉什麼。

“此籍難晉級。”

秦言芸說罷,從袖中掏出一本功法,似是早就準備好了,遞給陳一秋道:

“三日內通竅。”

陳一秋連忙伸手接過,細細翻閱,對比從聚鑫寨得來的功法,確實看出些區別。

秦言芸所贈功法明顯是要強得多,標註極為詳細,不論是對於人體皮骨之竅,亦或是筋道脈絡,甚至還有些穴道所在,皆是闡述的明明白白。

而具體如何開竅,書中也有細說,如何控制面板下肌肉震顫頻率與皮竅骨竅同頻,將死竅激發為活竅,都事無鉅細的寫明。

對比之下陳一秋帶來的功法就顯得十分寒酸,僅僅幾頁紙張,上面大多是作者對於功法的自吹自擂,真正用以修煉的只有一頁紙,而且僅可通兩竅,反觀秦言芸給出的功法中可開三十六竅!

陳一秋自然是知道,在皮骨期的武者,開竅越多實力越強,此刻也認可了秦言芸的話,若是按照聚鑫寨的功法修煉,能快速突破為武者不假,但是可開之竅僅僅兩個,後期再難有寸進的機會。

陳一秋感激朝秦言芸一拜,也沒問這功法的來源,想必對方既然毫無顧忌的將此功法傳授於自已,那定然不會是秦家功法。

而且他能感覺出秦言芸的用心,若不是真心要教導自已,隨便讓自已去練那寒酸功法即可。

“謝少爺賜法,我定在三日內晉升為武者之軀,不負少爺提攜!”

秦言芸只是擺擺手,說道:

“取銀兩去吧!”

陳一秋此刻才感覺那二十多萬兩花的多值得,再沒見過世面他也知道,這麼本功法,在外面再多銀兩怕是也買不來的。

揣著書籍離開秦府,陳一秋激動的心仍是怦怦直跳,他知道,自已的未來,或許會比自已想象中更為精彩!

還是從家中後院進入,陳一秋小心翼翼拿出功法,只見封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通天開竅訣!

幾個大字書寫龍飛鳳舞,命名不可謂不狂,陳一秋摩挲著這幾個字,好似能感受到創作此功法之人意氣風發的模樣。

雖僅是本入門功法,但是所寫詳細,可為自已打下無比牢固的基礎,以此踏上修行一道,指日通天,通天二字,陳一秋私認為,可以擔得起!

將功法藏好後,陳一秋便去自家鋪子尋著爹孃,而同在鋪中的白氏夫婦看到他來了,極為熱切地端茶倒水,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看自已未來女婿般,這讓陳一秋感到渾身不自在。

偷偷向爹孃訴說來由後,陳一秋便帶著老爹,駕著運貨的馬車前往聚鑫寨。

好在陳一秋考慮的倒也算周全,昨晚離開前便將滿地屍首埋入土中,沒讓自已老爹見到那可怖場景,只是地上乾枯的血跡依舊殘留,將土地染成一片褐色。

聞著空氣中隱約飄來的血跡,陳虎平似是有些不安,若不是兒子跟他再三保證這寨子的人全被秦三少爺解決了,他是斷不會來的。

沒錯,陳一秋將屠寨的鍋全部甩給了秦言芸,前段時間大鬧擇芳院已讓爹孃擔心的不行,他不想再讓二老為自已過於操心。

在陳一秋陪同下來到暗室,陳虎平嘴巴張大的可以吞進幾個雞蛋,如此多的金銀險些晃瞎了他的眼。

父子二人哼哧哼哧將幾個暗室的銀兩洗劫一空,聽說這麼多的銀兩秦三少爺竟然要分自家一半,龐大的財富將陳虎平衝昏頭腦,咧著個嘴和兒子不停來返搬著,直到日落黃昏才盡數搬上馬車。

同時陳虎平也知道了,秦三少爺將要教導自已兒子武道一事,老淚縱橫,只覺得兒子要出人頭地了,說什麼都要去秦府登門拜謝,陳一秋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勸住自已感性的老爹。

夜晚陳虎平和陸琴還在廳堂歡天喜地,陳一秋叮囑讓二人少喝點後,便回到自已寢室。

那二十多萬兩的銀子陳一秋已經囑咐老爹,讓他清點完後給秦言芸送至府上,至於秦家是否會疑慮為什麼突然有人送上如此鉅額的銀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中了,既然秦言芸主動發話了,他相信這位神秘的秦三少爺早已做過準備。

從白日得來的通天開竅訣從床榻下拿出,陳一秋聚精會神地看著,將書上一字一句記入心中,有些艱深晦澀的標註單獨拎出,等待第二日向秦言芸請教。

秦言芸一共就給了他三日時間,雖然不知道若這三日沒能開竅會怎麼樣,但既然對方說了,陳一秋就要盡力去完成。

再說,如今他已不似去年,經歷了一系列事情,讓陳一秋對於變強的渴望一日勝過一日,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哪有懈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