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被人打了。

“他被誰打了?”風筱大為震驚,南宮那八面玲瓏的人,出世不僅圓滑還總是保持一副謙和有禮的形象,怎麼會捱打?

“本來事情都處理完了,所有人都很滿意,今天起他們就跟風氏沒有任何關係了。”安安在電話裡快速說著,“不知道為什麼,最開始帶頭鬧罷工的那幾個人,今天突然就都被開除了。”

“這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了,我們就跟總助準備回酒店,總助去地下車庫開車,讓我們在門口等,那幾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去,在地下車庫裡就把總助打了。”

“他現在怎麼樣?”

“總助被打了頭,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了,現在在急救室,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安安講著講著帶起了哭腔。

“其他人沒事吧?”風筱問。

電話那頭說其他人沒事,就是還有兩個年輕點的女同事有些嚇著了。風筱讓安安不要急,也不要害怕,自已會先安排人去醫院保護他們的安全。

“你留下照顧南宮,讓其他人先回來,我會盡快趕過去的,不用擔心,也先照顧好自已。”

風筱安撫好安安,起身快步離開了棋牌室,去度假村大堂的前臺找十一,讓他安排兩個在新加坡的人去醫院。然後又打電話給米琳說了情況,讓她給自已訂了兩張明天一早飛新加坡的機票。

“南宮還能捱打?”十一扒著前臺的大理石臺面,面相糾結,大概是腦補不出一個什麼樣的人,會被南宮惹得要動手的地步。

“去找老八調新加坡公司車庫的監控,看看誰打的南宮,把人給我找到。”

十一點頭,就離開了大堂去找林橋,風筱覆盤著安安剛才的話。革命剛成功,就把帶頭起義的“功臣”開除了,看來是要立牌坊啊。但是那幾個人為什麼去找南宮的麻煩呢?

“唉~”風筱嘆氣,現在這社會,人們壓力越來越多,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風筱又拿起電話打給蒼雲,想問問他們幾個轉去了哪裡,響了兩聲沒人接才想起來,蒼雲的手機被他留在房間裡了,就只好打給夏辰。

“你們在哪?”電話剛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哈~筱筱啊。我們在水上俱樂部這邊,你快來吧。”接電話的是寧夕,聲音聽起來頗有無奈。

風筱頓時感到後腦勺一陣突突,這還用問嗎?一定是夏辰又有節目要跟他雲哥哥演了。

等風筱到水上俱樂部時,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對著海面歡呼。風筱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蒼雲騎著摩托艇馬上就要回到岸邊了。

在蒼雲身後百十米的地方,還有一臺摩托艇漂在海面上,旁邊一個黑色的小人影在不停地撲騰著,等待救援。

“你手好利索了?就騎摩托艇?”風筱看著蒼雲越過人群向自已走來,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垂下的左手輕輕活動著手指。

“早就沒事了。”蒼雲放下捲起的袖口,小臂上的紗布已經拆下去了,露出的肌膚更白了一些。那處貫穿傷傷口已經閉合結痂,給它的主人留下一個新的印記。

“你那老東家確實是找了新的渠道,北海道有家姓劉的,是滬都劉家的分支,十年前從劉家分出來,去了日本,應該就是老東家新找的人。”風筱拉過他的手,撫摸著那渾圓的凸起,她知道慣穿傷的背面要猙獰嚴重許多。

“你不用管他,劉家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會有人解決的。”

蒼雲對手臂上的傷不以為意,倒是風筱幫他解決了老東家那個“新渠道”,讓他心情舒展了一些。本著想查老東家跟峰叔的關聯的目的,現在還不宜跟他們翻臉,風筱切斷了他們新渠道,那後續的事態,“蒼”就可以站回主導地位了。

蒼雲莞爾一笑,低頭親了下風筱的手背,“風總,還真是貼心。”後頭瞥見泡在海里的人已經被撈上了救生艇,哼笑了一聲,摟著風筱向俱樂部裡走去。

俱樂部裡,寧夕正坐在沙發邊翻看著一部手機。

那應該是夏辰的手機,剛剛他去跟蒼雲比賽摩托艇,估計是算好了自已會翻進海里,所以提前交給了寧夕保管。

“看什麼呢?”蒼雲去更衣室換衣服,風筱沙發邊上挨著寧夕坐下來。她師兄不是會去窺探別人隱私的人,翻看別人手機這種事,會發生在寧夕身上,風筱頗為意外。

“唔~”寧夕把手機向風筱靠了靠--如何透過生活方式改善心肺功能,“過來的時候碰上凌醫師,他聽說了我肺部受過傷,非讓我看。--他到底是什麼人啊?三言兩語又惹了雲先生跟他去比賽開摩托艇。他人呢?”寧夕收起了夏辰的手機問道。

“應該是淹死了吧。”風筱說。

“他不是說,自已是世界水上賽艇冠軍嗎?”寧夕留在了俱樂部裡面,自然是不清楚他們在外面的比賽結果。

“我明天要跟雲去趟新加坡,他要是留在這,你一個人多注意,少理他。”

說著話,蒼雲換好了衣服出來,同一時間,落湯小狗也推門走了進來。

“真不講武德啊你!賽艇啊~~知道什麼是賽艇嗎?比的是速度,速度!是比誰快啊,大哥!”夏辰一看見蒼雲就嚷嚷起來。

蒼雲扣著襯衫的袖釦,好像沒看見他一樣走到風筱身邊坐下,倒了杯水小口喝起來。

“我他M……的。”要麼不說話,要麼就直接上手,這人是什麼人啊?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夏辰硬嚥下了那個字,紳士是不可以說國粹的。“找身衣服給我啊,罪魁禍首!”

蒼雲不疾不徐喝完最後一口水,看看時間也該吃晚飯了,終於賞了夏辰一記白眼,悠然起身開口道:“去吃飯吧。”說完就推著寧夕往外面走,擦肩走過夏辰時又補了一句,“這麼熱的天,海風吹吹,就幹了。”

風筱還坐在沙發裡,樂得看熱鬧,寧夕雖同情這孩子,但也還是忍不住低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