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蔚玥離開後的日子裡,原本熱鬧非凡的營地彷彿被一層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近乎窒息。眾人的心頭像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巨石,沉重得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虛闊道長平日裡的仙風道骨早已不見蹤影,此刻他捂著自已的胸口,目光空洞,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就是離別。”那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滄桑和無奈,彷彿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嘆息。他那原本紅潤的臉龐此刻顯得蒼白憔悴,皺紋似乎在一夜之間加深了許多,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郭衫的脾氣愈發暴躁,他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那充滿怒火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姜鳴,大聲吼道:“這下你滿意了嗎?連蔚玥的離開你要負全責,虧她還把你當成哥哥,你對得起她嗎?”那聲音猶如驚雷,在營地裡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顫抖。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彷彿下一秒就要揮向姜鳴。
姜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回擊道:“那你想怎麼樣?既然都覺得是我的問題,我走行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與所有人決裂的準備。
此時,矛盾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觸即發。辛耀趕緊站起身來,試圖平息這場即將爆發的風暴,他焦急地說道:“都少說兩句吧,連蔚玥可不想看到我們這樣。”然而,他的勸阻似乎並未起到太大的作用。辛耀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和無奈。
姜鳴根本沒有把辛耀的話放在心上,他轉過身,毫不猶豫地朝著門口走去,那步伐堅定而又急促。他的背影在眾人的目光中顯得如此決絕,彷彿要將這一切都拋在身後。
胡宸舷見狀,急忙伸手拉住姜鳴,語氣誠懇地說道:“別衝動,這個團隊少了誰都不行,消消氣。”可姜鳴卻絕情地瞪著他,好像早就不打算念及彼此的的情誼,怒吼道:“放手!”隨即,他用力掙開了胡宸舷的手,繼續大步向前。胡宸舷的手懸在半空中,臉上滿是失落。
楊玥在這時突然出聲叫住姜鳴:“等等,我跟你一起走。”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堅定。眾人皆是一臉的疑惑,不明白楊玥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但誰也沒有站出來阻止,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或許,是連蔚玥的離開讓他們對這個團體失去了信心,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胡宸舷望著楊玥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哀傷和失落。他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無法呼吸。他在心裡不斷地問自已,到底該怎麼去留住她?以什麼身份去留住她?或許楊玥跟著姜鳴,真的能有更好的出路。胡宸舷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他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虛闊道長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依舊一言不發,只是那微微顫抖的鬍鬚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團隊未來的命運。他好像逐漸明白了連蔚玥說的那些話。原本充滿著歡聲笑語的營地,如今只剩下了五個人。他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迷茫和無助,對於未來,他們感到一片茫然。
在月光的映照下,姜鳴和楊玥在崎嶇的小路上匆匆前行。夜晚的風有些涼,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楊玥快走幾步,趕上姜鳴,開口問道:“你故意跟他們吵,是不是因為時間要到了。”
姜鳴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組織規定的時間就要到了,這次空著手回去,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眉頭緊鎖,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憂愁。
姜鳴看向楊玥,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其實你不用和我一起回去的,你可以繼續跟著他們,叛離組織。我嘛,就當作不知道。”
楊玥不屑地哼了一聲,目光堅定地說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我還沒有得到當初組織承諾給我的東西。”
姜鳴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什麼東西,我還從來沒問過你究竟為什麼加入組織。”
楊玥抬起頭,看向天空,眼神有些迷離:“為了某個人吧。”她的思緒彷彿飄回了過去,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姜鳴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嗎,可別喜歡看天邊的東西,卻沒注意到眼前的東西。那可更加寶貴。”
楊玥似乎沒有聽懂姜鳴的話,皺了皺眉頭。
姜鳴接著說:“你沒注意到嗎,胡宸舷那個小子,好像喜歡你。”
楊玥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她慌張地跺了跺腳,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大聲說道:“我和他絕對不可能!”
姜鳴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道:“無愧自已的心就好。”
兩人繼續趕路,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周圍的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他們未知的命運。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