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大醫祀的語氣如此猶疑不定。
“你理解錯了吧?怎麼可能是雄性,明明雌性表徵如此清楚明顯。
難道是你模擬錯了?”
“我不可能理解錯他的意思,他表達的就是雄性,而且我也沒有模擬錯,他還清楚地表達了那是他的雄性器官而不是雌性.”
大醫祀一邊用意念傾聽接收著甄項的表述,一邊對那托爾哲解釋。
“怎麼可能,那明明、明明就是雌性的啊?”
那托爾哲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最後甚至用指尖輕輕扒拉著甄項大腿上的布料用著商量中略帶著點懇求的語氣道,“這一層是皮還是衣服的東西能不能弄掉?你能不能讓我們直接看看?”
甄項瞬間石化!並且霎時間腦海裡出現了地球上實驗室中常見的小白鼠,不但沒有所謂的自由,還要拿來做各種常規或非常規的試驗,藥物的、病理的、病毒的、配種的,甚至是解剖!他們不會下一步就要把他給開膛破腹了吧?還不等甄項收拾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甄摯的機械音偏偏又在此時尖銳地響起,“警告!警告!宇航服正在遭受高強度外力破壞,在此強度下將於五秒鐘後造成不可逆轉性永久損傷.”
甄項的宇航服是當年地球最尖端科技之一,裡面含有記憶金屬纖維,在一定程度內的無論冰、火、力量等等外部損傷,都有一定的自主修復功能,當然這種修復需要一定的時間和能量消耗,但同時也有承受極限,一但超過這個承受點,那麼這身宇航服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廢了。
而現在,那托爾哲只是伸手扒拉了扒拉他的衣服,這宇航服就要廢了?甄項幾乎是在聽到甄摯警告的瞬間就下意識地退後了一大步,躲開了那托爾哲的手指。
大醫祀的聲音也恰在此時冷肅地傳來,“那托爾哲,你小心一點,別再傷到她了。
還有,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你嚇到她了.”
甄項聞聲抬頭,果見大醫祀已經換了頭,雖然這次這張憤怒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紅色,僅僅是微斂著眉毛,但他換頭了啊!大醫祀一換頭,那托爾哲立馬就老實了,再度想要伸向甄項的手也悻悻地收了回去,“可是我們總要弄清楚啊,不然怎麼重新規劃進食路徑?”
大醫祀沒有搭理那托爾哲的嘟囔,只對著甄項招了招手,“小傢伙,別怕,過來,我給你做個映象投射,保證不會讓你有任何不適.”
映象投射?什麼玩意?雖然心底裡依舊一片茫然與疑惑,但對於大醫祀,甄項還是信任得多的,至少就他目前為止接觸過的所有這個星球的人裡面,大醫祀算是最靠譜的了,大醫祀既然說了不會有任何不適,應該也不會騙他。
況且,就目前這個情況,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他聽從大醫祀的安排,總比被那托爾哲活生生扒了強吧!於是甄項乖乖上前,站到了大醫祀的面前。
大醫祀也沒做什麼古怪的手勢或者拿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將他的一隻手至於了甄項的頭頂,另一隻手卻放到了那個他造出來的“小人”的頭頂。
然後就像上次大醫祀給他做檢查的時候一樣,甄項感覺到一股暖流自上而下地從頭頂緩緩蔓延至全身。
緊接著,一旁的“小人”卻開始迅速變化,身體裡的各個器官被補充完整,並且開始和自己同步,甄項甚至能看到“小人”身體裡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動,還有“他”的睫毛,在模擬出的可透視頭盔裡一顫一顫的。
“好了.”
半晌後,大醫祀收手。
甄項卻一時半會兒回不了神,只愣愣地看著一旁的“小綠人”和自己同步呼吸、同步心跳,也愣愣地看著大醫祀把“小綠人”放大再放大,直到放到和這個星球的成年人等高為止。
“這樣就能看得更清楚了,也方便我們研究.”
大醫祀這樣對那托爾哲說道。
“嘖,還是你手段多,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那托爾哲一邊圍著“小綠人”這看看那摸摸,一邊對大醫祀道。
“只是你沒見過而已.”
大醫祀笑著搖搖頭,並不多說什麼,揮手間,卻又從不知道哪個旮旯裡招來了一個三頭六臂的和真人等高的人形,只是和甄項的“小綠人”不同,這個典型的哪吒星人形體是瑩白色的,通透得像是由一整塊最頂級的巨型玉石雕琢而成,那深深淺淺不同的白卻泛著朦朧的光澤,把人形的內部結構表述得極盡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