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員惡人

“呼，還好，他們沒追上來。”

段蒼穹拉著僕役回屋。

此時被段蒼穹打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

關上門的一瞬間，段蒼穹就感覺自已身體徹底撐不住了。

啪嚓一聲倒在地上，喘不上氣。

一旁的僕役此時驚駭中，回過神來。

立刻跪在地上。

按著段蒼穹的胸口，嚎啕大哭。

“大公子！大公子你怎麼了！你不能死啊。”

【叮！恭喜宿主，獲得“九黎神體”和“遮天傘”。】

就在段蒼穹眼看就要斷氣的時候，系統終於響起了聲音。

段蒼穹猛地睜開眼睛。

一股莫名的力量如同附骨之蛆瞬間爬遍段蒼穹的全身。

段蒼穹咳嗽幾聲，呼吸就平穩了下來。

並且隨著呼吸，全身傷勢迅速恢復，體質也得到了加強，胃腸都好受了許多。

臥槽！系統竟然是真的……不是我臨死前的幻覺，太好了。

看到段蒼穹突然臉上恢復了血色，那個僕役哭聲一頓，臉上滿是驚喜。

“大公子！你活了？”

段蒼穹呼吸著，顫抖著拿起手上的的饅頭，吹了會上面灰塵，咬了一口。

腹中有了食物，段蒼穹這才有力氣互換系統的道具欄。

一把漆黑如墨的雨傘安靜的等待被召喚。

果然如此。

所謂的尊崇本心，自然是可以把兩個選擇都選了。

不愧是正版系統。

有風靈月影那個味了！

緩了一會後，段蒼穹感覺自已的身體真的恢復如初了。

甚至身體有了極大的進步，不再是之前病懨懨了。

在僕役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身子。

“多謝公子救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從今以後小人這條命就是公子的！”

說著那位僕役跪在地上。

“咔咔咔”就磕了三個響頭。

“小人對天發誓，從今天起，只要公子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小人絕不一下皺眉頭！”

段蒼穹轉頭看著他，再吃口饅頭，開口道：“什麼話？我們習武之人也是拜過關公的。”

“今天你明知道給我帶饅頭，會給自已惹上這無妄之災，你還願意幫我。現在真因為我，你落難了，我能睜眼乾看著嗎？不幫你我成啥人了？”

“自家兄弟！起來說話！”

段蒼穹說著，嘴裡叼著饅頭把地上的僕役拉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僕役立刻回覆：“回公子，入段家後小人叫丁三，是丁字房的三號雜工。”

原來是苦命的打工人。

段蒼穹吃下整個饅頭後，繼續說道：“就衝你今天這個饅頭，我會記住這個情誼！你以後跟著我混，我來保護你……。”

噗通！

“丁三願意為主公赴湯蹈火！”

丁三又激動的跪下了。

這一刻連稱呼都改了。

而是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丁三其實，是一位“忠義小說”的重度崇拜者！

段蒼穹不知道，此時他所在的這個國家最近在改革中，朝廷要求全國上下推廣“儒術”。

二十年裡一直在全國之力宣傳“德、忠、孝”三條政治大腿。

這對於高高在上“修士”來說，影響不大。

但是對於丁三這些底層普通人來說，可是影響頗深！

極大的緩和了社會階級底層的矛盾衝突。

之前僕人和家畜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國家大力宣揚“忠義”之後，一些家僕對自已主人的心態就變化了。

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是養條狗日子久了也有了感情，何況是忠心護主的僕人。

很多主人和僕人的關係就這麼發生了變化。

底層人民不僅多了一條可以在主人那裡獲得修行之法，逆天改命道路。

還多了一條千古留名的捷徑。

在國家的運作下，無數忠義的故事在街頭小巷被傳播。

奴僕為了主人死的轟轟烈烈，寫成話本，名字流傳百世。

這讓本來生活黯淡無光的奴僕們無不心馳嚮往。

開局主公落難，一句“你我二人從此相依為命”，然後奴僕帶著落魄主公不離不棄，直到主公重回巔峰。

對於這個時代丁三這種人來說。

這簡直就是這個世界最浪漫的事！

他已經在夢裡不知道夢到多少次，這種傳奇人生落在自已肩上。

從此為主公赴湯蹈火，最後轟轟烈烈而死。

死後能被同行豎起大拇指，讚歎一聲。

此生無憾啊！

“起來！別動不動就跪，你在我這，不是僕役，以後咱倆論哥們處！”

段蒼穹再次拉起丁三。

丁三簡直激動褲子都要溼了……

老爺能對奴僕說出這種話，他只在戲臺上聽過啊。

“主公……我……”

“行了，我問你點事，你告訴我。”

“嗯。”

“外面那個家主是誰？”

段蒼穹提出問題，丁三激動神情一僵，呆萌的望向段蒼穹。

“外面的家主……是您爹啊。”

第一個問題就給丁三整懵圈了。

段蒼穹立刻表示：“你……別多想啊，我就是餓昏了！我……我被餓到失憶了，對。”

段蒼穹吃空饅頭，繼續道：“所以丁三，我問你啥，你如實回答就行。你先告訴我，我在這個家到底是什麼身份？為啥外面這些人，對我都很有敵意的樣子？尤其是那個家主，他媽誰家爹對著自已兒子下死手啊？最重要的，我到底是因為啥才被關在這裡的？不急，你一個一個說……”

丁三見此張了張嘴，糾結了一下。

這世界奴僕敢議論主子的事可是死罪。

但是段蒼穹讓丁三大膽的說。

丁三一咬牙，豁出去了，開口道：“自然是那些人陷害的主公！”

段蒼穹一把拉起丁三和自已對視而坐。

還倒了一杯水，表示：不著急！

你慢慢說。

最好從我出生那年開始說……

不用在乎真假。

先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

丁三受寵若驚的接過水杯，這一刻看段蒼穹的眼神帶著眼淚而狂熱。

活了這麼多年，丁三第一次見到這麼尊敬自已的人。

這種漂泊半生忽然遇到明主感覺。

以前只在幻想中才能出現的畫面啊。

這就是命運的指引，眼前之人就是自已一輩子要追隨的人！

這一刻丁三知無不答。

隨後段蒼穹在交談中得知，此地叫做麥城。

而段蒼穹是這座城池第一豪族段家的嫡長子。

按照二十年前朝廷新定下的新規矩。

為了弘揚儒家孝道，杜絕傷親害族之事，所有修行世家執行嫡長子繼承製。

所以蒼穹是命主註定段家下任家主。

至於為何段蒼穹現在混成這逼樣。

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這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那時候丁三還是個少年，但已經在段家為奴。

當時兵荒馬亂。

朝廷三歲的女皇剛剛登基。

丞相專權。

內有宗門反叛、外有異族作亂。

他清晰的記得，當時段家全族都被朝廷一道聖旨，逼著上了戰場。

家族內所有修行者全部充軍抗敵……

就算是懷孕中的段母也不例外。

那時候全國的修行家族，都被朝廷坑的很慘。

要不是異族們都是嗜血魔物，丞相修為天下第一無人能敵，這些修士家族都打算背叛人類了。

聽說段蒼穹在戰場上出生。

在戰亂中丟失。

天下再次太平之後，天下修士損失慘重，對朝廷怨恨滔天。

朝廷為了安撫天下修行世家。

對於參戰的家族，都會根據損失程度，從朝廷那裡重新分配到大量修行資源，作為賞賜。

尤其是“嫡長子戰死”這種情況。

朝廷給的補償資源是普通核心成員的百倍。

並且犧牲長子這種投名狀一般壯舉，一定被朝廷當成心繫朝廷的心腹，大力扶持！

丁三也是最近才知道。

當年的段家主沒忍住誘惑。

大筆一揮。

把段蒼穹的“失蹤”，直接改成了“陣亡”，還改了年齡，上報給了朝廷。

朝廷也沒有多做檢查，直接將麥城方圓兩千裡一半的資源全部賞賜段家隨便開採。

並且二十年減半稅。

這麼做修行事假，當然不只有段家一家。

可以說所有的世家在當時，都多多少少做了假。

朝廷給地，給資源也是十分大方。

天下世家們的怨氣一下就被平息很多。

都紛紛離開祖地，接手新的底盤，全力建設，壯大家族。

段家舉家搬遷到麥城，發展迅速。

如今經過二十年的建設發展，已經是南郡二十八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整個麥城也有三分之一的地產、房屋、店鋪、麥田、礦井都是段家帶人建出來的產業。

一晃十九年光陰過去。

就在半年前。

失蹤了十九年的段蒼穹，憑藉著信物，竟然被朝廷找回來了！

段蒼穹活著回來，這段家可就慘了。

段蒼穹身份確認，誆騙朝廷的事也就暴露了，段家揹負上了欺君之罪……

朝廷大方給了段家兩條路——

要麼把這些年朝廷給段家優惠政策下的稅款補上。

要麼抄家滅族！

段家很慌。

眼看著自已地盤，經營這麼多年，賺了這麼多錢，養了這麼多人……

這能讓朝廷摘了桃子？

段家家主不服！

也就是段蒼穹的親爹，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堅決不能認這個兒子！

這事鬧得麥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用了十幾種方法測試血脈……反而確定了父子關係，將段家逼到了絕路。

後來才知道，不是段家一個人倒黴。

二十年前，所有謊報自已嫡長子死亡的修士家族，幾乎有一半嫡長子，都被朝廷找回來了！

如果這時候段家還不知道自已被朝廷當猴耍了，給朝廷白打工二十年，那他就真是個猴子了。

最終段家決定賠錢。

但是段家前都用在建設發展上了，這些不動產肯定捨不得給朝廷。

真金白銀又不夠賠的。

最終商量後，定下以後段家所有的利益一般交給朝廷，給朝廷分期償還五十年……

段蒼穹驚訝：“這麼機密的事情，你個小雜役都能知道?”

丁三表示：“全麥城人，都知道。”

畢竟麥城有五分之一的人口，都是給段府打工的。

府裡沒錢，全麥城人的衣食住行都有影響。

段家家主更是當著下人的面，一天罵狗朝廷八百多次。

錢的事很鬧心。

後面還有更鬧心的。

那就是家族傳承問題。

朝廷丞相專權之後，二十年裡一直在國內大力推崇“儒家學派”。

要求全國上下，必須遵守“德忠孝”三條準則。

修行世家們自然是嘴上附和，心裡只當是朝廷在放屁抽瘋。

但現在……

丁三表述能力有限，半天才給段蒼穹解釋清楚。

好像這些被朝廷找回來嫡長子，一個個都是深度的儒家學子！

滿腦子家國大義，各種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掛在嘴邊。

一旦成為家主，恨不得把自已全部家當上交國家——

這他媽是要把自已家族上下全部打包白送給朝廷，人還要給朝廷打工啊。

段蒼穹頓時懂了，朝廷這招狠啊，這是刨世家貴族們的根啊！

丁三表示，按照朝廷的規矩，段蒼穹是嫡子，註定是段家未來的家主。

但是段蒼穹十九歲前完全沒有接觸過修士的修煉之法。

這在修行界基本就屬於“人廢了”。

可朝廷的政治正確之一就是：“長兄為父，父慈子孝”！

只要他是嫡長子，無論好壞、天才還是弱智，他就必須成為家主。

弟弟不可以搶奪兄長的位置。

父親也不能因為兒子不優秀就貶低迫害。

誰敢反對誰就是和朝廷作對！

段蒼穹吐槽道：“哦，……我這是趕上異世界新時代了。”

“這明顯是一種朝廷打壓地方豪族的一種手段。”

“這一波算計，段家主肯定不能讓自已這個失散多年的兒子繼承家業啊……等等，我猜一下。”段蒼穹突然一拍大腿，肯定的語氣問道：“主角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丁三點頭，有。

段蒼穹頓時拍手，我看過這種型別的小說！

丁三你繼續說。

丁三表示段蒼穹確實還有一個劍眉星目，在父母眼中優秀完美的弟弟，名為：段滄海。

提到小少爺，丁三戴上了痛苦面具。

這段滄海這個弟弟在父母姐妹面前溫性純良。

但只有府邸裡面的下人才知道，他私下是個陰狠毒辣喜歡折磨人的變態惡魔！

光是自已府裡的奴僕們都被他玩死了兩位數。

外面的被他弄死的可憐人更是不計其數。

偏偏段家的族人們都說段滄海修煉天賦極好，將其視為段家未來的希望。

府裡四個小姐，也就是段蒼穹的姐姐們對這個弟弟從小溺愛到大。

家母也是把所有的愛都放在這個小兒子身上。

段蒼穹聽得津津有味，只可惜手裡沒有瓜子和西瓜。

段蒼穹吐槽道：“所有人都把段滄海這小子當成段家未來的接班人的培養，結果嫡長子半年前突然回到這段家，搶了他未來的家主位置，就你口中那小子的病臺性格，這半年……你家大少爺不得遭老罪了？”

丁三卻潸然淚下。

對，主公確實遭了大罪啊！

自從段蒼穹回到段家後。

段滄海自然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哥哥十分不爽。

平常就以折磨段蒼穹這個兄長取樂。

經常設計各種事件誣陷詆譭段蒼穹。

先是偷竊家中女眷的衣物嫁禍之，汙衊其名聲。

然後將盜竊家中財物嫁禍之，汙衊其人品。

藉著破壞家人心儀之物嫁禍之，讓其眾怒。

一天看不到段蒼穹被家族各長輩口誅、體罰，他段滄海就渾身難受！

直到有一天段滄海想要玩把大的。

他偷竊了早就窺視已久的其他修士家族的功法！

偷偷修煉後，自然也冤枉成段蒼穹所做。

但是因為事情實在是太大，被其他修士家族找上門來討要說法。

很快就被段家人發現，此事其實是段滄海所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所有段家族人一口咬定，是段蒼穹指使、誆騙自已弟弟段滄海去幹的。

直接把段蒼穹打的血染大殿。

但是即使被打到休克，段蒼穹也沒有承認。

最終，那天之後，段蒼穹就成為整個段家的專屬背鍋俠……

段滄海以後玩死的所有下人奴僕。

全部扔給了段蒼穹背鍋。

段家偷偷宴請修煉魔功的修士，血祭百人被發現。

讓段蒼穹背鍋。

段家惡奴下鄉收租，姦淫農戶幼女，又殺人全家。

讓段蒼穹這個大公子來背鍋……

僅僅幾個月，段家已經把不學無術，色中餓鬼，殘暴肆虐，殘害家將等各種能想到的罪名，全都喪心病狂的扣在了段蒼穹的頭上。

而這些事情也被段家上報到了朝廷，希望以此證明段蒼穹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已經缺德到家了。

好讓朝廷承認段家廢除段蒼穹家主繼承權，是合理合法合規。

然而面對這些毫無證據的髒水，段蒼穹硬是被如何殘酷懲戒，都沒有認罪。

段家的控訴，自然也是被朝廷全部駁回。

折讓段家更加確信，段蒼穹在朝廷裡肯定有背景！

這狗朝廷，要了我段家五十年一半的利潤還不夠，這是本著段家全部家產來的啊……

段蒼穹的日子自然過的就更悽慘了。

夫人們對段蒼穹充滿敵意。

族老們對段蒼穹滿是怨恨。

就連段蒼穹的生母平常也是全身心的投入教導他弟弟修煉，在謠言中對自已第一個兒子徹底心死。

事情發展到最近幾個月。

就連那些主子們的貼身丫鬟、僕從、管家，都可以肆意欺辱段蒼穹這個大公子。

段蒼穹還不敢說出去。

說出去也沒人信。

還會被那個爹揍一頓。

因為被僕從欺負這是丟了段家的人！

段蒼穹聽著直搖頭，吐槽道：“太尼瑪慘了……這家都能待下去，你家大公子怕不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後來呢？他到底怎麼被關禁閉的？”

在此回到最初的問題。

丁三這一刻不敢看段蒼穹。

扭捏半天后，他突然又猛地跪下了。

這次他給段蒼穹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大喝：“自已該死啊！”

在段蒼穹詫異的目光下，丁三懊悔道：““主公！您六天前終於成功突破練氣三層，被趙管家算計，趁您高興，您被他們灌酒灌暈，丟入了三小姐閨房，扣上違揹人倫的大不孝罪名，被打斷全身經脈，廢了修為這件事，我們其實整個雜役院的人都知道！”

“但是我們不敢和任何說……因為，老爺似乎不希望你有修為，這件事似乎就是老爺示意的，所以我們都假裝沒看見，我眼睜睜的看著主公被他們變成廢人……”

“我不是人，我對您心中有愧啊！！”

丁三此時自責的表情，羞愧難當。

而段蒼穹恍然大悟。

“所以我是因為這件事，才被禁足餓了三天。”

“三天？”丁三愕然抬頭道：“不是三天啊，家主是懲戒您禁足十天，任何人不得接觸……”

“十天？！”

段蒼穹震驚。

“讓一個病人餓上十天？這是奔著殺人去的吧！”

聽君一席話，丁三震驚當場。

對啊！

少爺被打斷了全身經脈，廢了丹田。

如果在餓上十天，這人不就死了嗎？

一瞬間，得知家主真實想法的丁三從頭冷到了腳。

原來老爺想要殺死少爺！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頓時一股火氣在丁三心中猛地燃燒。

丁三不傻，段蒼穹說了會保護他，但他也知道自已今日必死。

因為老爺已經發話了，要他死。

只是這一刻丁三看向段蒼穹。

眼前的人貴為大公子，而自已只是一個奴僕。

自已窩囊了半生，段府給了他飯吃，給了他衣服穿，給了他一個棲息之所，他可以為段府幹活，他可以忍受天大的委屈，段府可以當牲口一樣使喚他。

但是段蒼穹不一樣。

段蒼穹把他當人。

丁三能把命給他！

今日段蒼穹在自已生死危機之時挺身而出一瞬間，丁三就感覺這輩子值了！

所以他真心把段蒼穹當成了自已的主子後，在想起這半年來段蒼穹受到的對待。

這麼好的人，被欺負成這樣。

當時就不能忍了。

一瞬間他腦海中出現了那些朝廷鼓勵下，流行頗廣的那些話本和戲劇。

突然間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主優奴辱，主辱奴死！

丁三義憤填膺再次下跪，對著段蒼穹一拜，堅定的說道：“主公！丁三這輩子從來沒被人瞧得起過……丁三沒有讀過書，但是還知道“忠義”二字！有句話叫：“士為知已者死”！”

說著丁三起身，一臉決然之色：“大公子受到如此不公，丁三就是死，也要為大公子博一個活命的機會！”

段蒼穹頓時一臉疑惑道：“你……你要幹嘛？”

丁三道決然說道：“我要去官府為少爺告狀！”

說著丁三就要衝出門去。

段蒼穹懵逼了，趕緊一把抱住丁三腰部。

兄弟！冷靜！冷靜啊！

你大公子受辱和我段蒼穹有什麼關係？

你現在要是出門，你可就真死定了！

然而此時丁三已經熱血上頭。

“小人聽說家族內部謀害家族長子，朝廷會下重罪，主公你讓我去報官！只有這樣或許主公還能有一線生機！”

“主公不要攔我，我這條賤命竟然給了主公，能為主公而死，此生無憾！！！”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房門被一腳踹開，一位留著八字鬍，身穿灰紫色布料袍子的中年人，帶著三個護衛兇狠的走了進來。

“丁三兒，你這是想要去官府告誰啊？”

八字鬍男人的一句話，本來熱血沸騰的丁三，瞬間血涼了半截。

腳下一軟，撲通一聲就跌坐在地。

“趙……趙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