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滄海一粟
一人之下,金丹在腹成陽神 拉麵不要肉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誤會,原來都是誤會!”
混元子不愧為先天地而生的第一縷靈炁,心胸寬廣,即便有些吃不下丟了面子,還是拱手將剛招入山門的凡人們都交到了白虛水手上。
誠然,雙全手之威能,潛藏的無窮奧秘令人神往,但對於他來說,其實也就那樣。
而且畢竟是自己的門人疏於考量曲彤一眾的身世在先。
不過要是全怪在他們頭上也不合理,只因雙全手太超常規,不僅連意識認知、心性修為都能修改,甚至還能直接從氣局入手,掐斷過往各種因果糾纏落在命格下痕跡,除非回到現世,否則還真就難以查清。
“師尊,我等知罪!”
儘管混元子沒有發怒,考核外來者的幾位峰主還是主動認錯。
其中就有帶人入山上山的素衣老者,以及驗人品性的白髮青年。
“白小友,你也見到了,我們並無包庇之意,古今玄門是一家,對於這些個旁門左道,我蓬萊山島最是看不過,只是還勿要就地正法……”
沉默片刻,混元子見白虛水依舊盤膝而坐,一言不發,莫名有些惱了。
他都拉下面子主動找臺階了,這廝怎的還端著姿態,故作高冷?
見氣氛尷尬,姜子牙急忙救場,畢竟白虛水是由他帶入場的,不可能置身事外。
“混元子道友勿怪,白小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拿捏不好度,故而多有些收斂……”
“哈哈,看來還是我招待不周啊,冷落了遠方貴客,慚愧,慚愧!”
就在這時,白虛水忽然道:
“諸位,剛才我之所以無言,皆因法力不夠深厚,神識全在留意觀察這女輩。”
“所幸貧道平時心眼多,這才揪住了她即將飄走的一道元神……”
“什麼!”
語出驚人,眾人這才發現白虛水手裡正捉著一團陰影。
“好生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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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修士齊聚一堂,比武鬥法,論道討教。
張角,乃是此會主持,其目的,劉禪推測也是和他一樣來吸納人才的。
“今日之會,與以往不同。如今天下大亂,雖外族已然敗逃,卻留個當朝奄奄一息,激起群雄逐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吾輩修士,隱忍蟄伏,養精蓄銳,所待便是此時,修真士,所需不過人財法地,而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時不我待,諸位同修,可有願入我太平否?”
霎時,應和聲翻天倒地。
想想也是,來這的不是散修,就是方仙同道,這幾句話主要起的作用還是鼓舞人心。
“我不同意!”
一個青年男子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其樣貌超凡脫俗,竟有返璞歸真之意,定是修真士中的天驕。
劉禪定睛一看,不禁面露喜色。
此人如何?一般人才,即使再脫眾出奇,在這種大會人群聚雜的環境中,氣運也會和周遭混為一流,也就是形成類似於勢力氣運的群體氣運,但之間沒有什麼交集,看上去就如渾水一樣汙濁。
但此人的氣運就如一股清流,濁淤卻不染絲毫,其資質,定不遜於身旁的墨白。
“哦?還請盡抒己見。”
張角神色盎然,打趣地看著陌生青年,想必和劉禪一樣也注意到了此人不凡。
“我乃蜀山修士,張陵。今日之會,是乃道會,爾等同道置之忘吔?什麼蒼天已死,依我所見是你黃天狼子野心,寄眾生太平虛夢,盈苟且坐享其成,實乃黃粱一夢。”
此話一出,也迎來喝彩。
“此人口氣不小,怕不是來砸場子的……”
“張陵!”
張陵何許人也?
別說一般人,就連劉禪都差點忽略掉了,此人乃是五斗米教祖師,後世正一派天師道教的初代天師張道陵!
此會,定能奪得大氣運!
“君何出此言?餘之方教,救苦救難,同道皆盡心盡力,且今日之事,遲之則誤天下蒼生之性命,又何謂有虛?”
張角依舊神態自若,對張陵的挑釁毫不在意。
人才嘛,可見千里馬安馴乎?
“多說無益,今日之會,定奪皆在於汝之太平,吾之正一伯仲之間,想獨佔其道,先勝再說!”
依劉禪所見,氣運就是大道演化的源初之力,或曰天地之力,世界之力。
總而言之,便是力!
力,改變一切的力,何比霸道,先前什麼命運,於此前也不過懸窗一紙爾。
“轟隆!”
晴空霹靂,雷雲驟起,二人間的較量才正式開始。
金色的落雷止於張角面前,便被不可見的護體真氣擋去。
“道友可曾想,吾亦精通雷法矣。”
數張符籙從張角袖中飛出,被不明神火燒滅,頓湧無限法力,撬動天地引起雷劫。
若說張陵是以自身修為施下落雷,張角則是以等量的修為,甚至以數倍於張陵的靈力引發這驚天駭神的浩世雷劫。
何為雷劫?劫,乃天地所發,懲罰或考驗眾生的原初法則,除非如天道那般已然達到先天極境,不然就算是天神也不可避免。
就算是如今的劉禪也是一樣,雖已身為大道,也只是免疫劫難,而並非不會觸及引發。
從中也不難窺見,就算是天地本身,也有屬於自己的天地浩劫。
“雕蟲小計,我便讓你看清何為大道!”
三條若隱若現的天柱浮現於張陵身後,在場的除了劉禪,恐怕沒人能看清這些就是大道之形!
恐怖如斯,張陵再如何,也不過期頤之年,返璞歸真,至達真人之境,可若是擁有三條大道,他的實力,便會指數級翻倍。
再看張角,就算已是合道返虛,渡劫大乘,卻也僅修有黃天、太平二道,這可不是三二之差,而是平立間雲泥之別,換句話說,就是被跨緯度打擊啊!
仙道、武道,呼,皆在劉禪意料之內。
“怎麼可能!”
在場眾人大呼,包括劉禪。
天道!這是前世那位天道聖人才掌握的大道啊!
而眾人則驚歎於張陵只是劍指雷劫,便將雷劫化散為無形。
同時,一股只被劉禪注意到的惡意閃現一瞬,悄悄引動雷劫消散的最後一絲威力,也是最恐怖的巨力,化作如絲線般的電鏈,霹下劉禪。
若不是靠大道間碰撞摩擦的反射,劉禪差點就忽略掉了這能將他隕落的雷劫。
這最後一絲威力,恰恰包含了天地、天道與無名惡意的合力,如果劉禪被擊中,怕不是會被順著道身直擊大道本源,就憑他這剛剛萌芽的人皇大道,何以抵擋?
刺激!
也只能刺激了,劉禪甚至連暗罵那無名惡意都做不到,不用想,那就是天道意志本身。
僅僅是看穿了張陵這未來的天道聖人,如今的唯一天師,就要受此遭難嗎?真是個天道無情!
天道,就是如此喜怒無常,有些事你當著它的面罵它個狗血淋頭它都視若無睹,但有些你認為的小事卻能要人性命。
“啥事都要摻和一筆是吧。”
劉禪也只能佩服這個天道,真的比其他天道聰明多了,明知自身無法超越先天,還能另闢蹊徑,專門找人開闢培育一條與自己同名的大道,適時再奪舍,簡直是無所不為。
不過也是它天道無眼,專門親自霹自己這大道道身,不然也察覺不了此事。
想奪舍?好哇,再好不過了,簡直自投羅網!天道應該不至於健忘到自己是人皇大道吧,明明闢立大道時還給了不少元氣。反正只要到時把張陵收入帳下,就算超越先天也不愁制服不了你!
論道,點到為止,張陵張角都已摸清了彼此的底細,便沒什麼好論的了,他們二人都是一方領袖,不至於撕破臉,便不如推辭讓後生們比試。
“不虧是大賢良師,天公將軍,汝之道,不下於吾。”
“果真乃伯仲之分,吾等雖意見不合,卻並無甚麼衝突,不如你我二教同結道盟,來日方長否?”
“妙哉!今日之會,我五斗米教便資助一方洞天福地,以明二教同盟之志。”
六。
劉禪捂臉一笑,他剛還想著等兩人打得熱火朝天之時橫插一腳,倒不是想當和事佬,只是想且露一手,微操一波將二張收入賬下。
沒錯,是二張,張角雖然不知為何想讓位,但最多隻是把劉禪視為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高人,不算屈服於劉禪手下。
“啊?不是要分勝負嗎,打一半就不打了?無聊。”
人群中一人赫然浮空而起,似想離會而去。
“是仙人啊!我沒嗑錯丹吧?”
“你沒看錯,此會果不愧於名實,百年一屆,竟有仙人參會!定有大機……”
“啪!”
場會兀的爆起煙塵,遮迷人眼。
“走?讓你走了嗎?”
說話的正是地公、人公將軍,也就是張梁張寶二人,原來是他二人共同出手,施下天地偉力方才壓制住了那位“仙人”。
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仙人好不狼狽,也無一人敢前去攙扶。
劉禪略微好奇走上前去,留下墨白孤身一人待在貴席打坐參悟剛剛二張的比試,在場大多數人也是如此,根本不想放過這來之不易的悟道機遇,自然也就只剩些無聊之人去湊這熱鬧。
此人修為被高人隱藏,竟連我也看不穿。
劉禪眼神黯淡,任憑如何使勁也無一點作用,不應該呀,除非那位高人的本源之質在劉禪之上。
那會是何等量級?恐怕只有天神才能如此,既然如此,劉禪也只好放棄,轉用大道之力強行觀測。
險之又險,就算動用大道權柄,也差點觸發那些後置禁制,以前所謂繞過天地天道,原是天地天道無為,少有禁制。
而這位天神或其上的存在,簡直故意設的重重保險,就針對劉禪這種資深窺視的高手,不然一般人何至於此?
是仙人沒錯,不過只是一介塵世散仙,空有一身修為,但也算恐怖了,此人年齡竟也只與自己和墨白相仿,就算靠嗑藥也不能如此吧?而那些神藥仙藥是給神仙吃的,一般修士吃了直接爆體而亡,到底怎麼做到的?
劉禪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先把此人弄醒再問個究竟了,也能直接強行用神識窺測記憶,但搞不好會把這人弄成傻子。
搜魂也不是不行,但劉禪前世練的搜魂術有些副作用,容易三魂七魄丟了那麼幾克,修為根基少了那麼一點。
嗯,原來已經醒了?
仙人看著眼前慈眉善目、一臉雍容的俊美男子,嚇得直往後縮地了幾寸。
“兄臺我無龍陽之好啊,這麼瞅我又是為何了?”
“我特……地來扶你起身。”
劉禪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衣上的灰塵,假裝沒聽到那個詞。
“小友何必如此著急走呢,莫是輕視吾等教眾?”
人地二將也瞬地現於仙人身前,客氣地攙扶他起身。
看著兩方這麼和氣,有可能只是二將沒用力,讓劉禪有些咋舌,這比他前世的修士和藹多了,被打都不還手的?
和氣,往往潛藏著殺機。
“嘭”的一聲,二將眼前的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攤雲霧縹緲。
“住手!”
張角大喝一聲,天地也為之一振,四處突現明澄的黃光,且只往二將身後湧去。
只聽鏗鏘一陣後,被打散的黃光下才晃出那位仙人身影。
眾目睽睽下,仙人無言指向愣在原地的二將,卻也只是指著。
“晚了。”仙人只是這麼輕聲一嘆。
“瀑!”
一開始,二將脖子上僅僅浮現一條血痕,但僅僅那麼晃神一瞬,便血瀑橫飛。
“休得猖狂。”
張角再次打飛出數張符籙,分別飛向仙人與二將身旁。
只見雷網組成的牢籠束縛住了仙人,而其它符籙則融入了二將的傷口處,轉眼便恢復如初。
“徒勞。”仙人又是一嘆,而他又是待在原地指了指二將。
二將頓覺不妙,連忙打坐穩定心神,壓制那道即將崩潰的血疤。
壓制住了?不。
哐哐哐,猶如骨脈炸裂,大量的鮮血從二將身體四處飆出。
張角閃身到二將身旁,繼續施符,可越是治療,二將身上便冒出更多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