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寓管家。”賈維斯告知,“剛剛送藥箱時管家說有藥品遺漏。”

“知道了。”陳在州打了個哈欠,他離門比較近,就坡著腳去開門。

一開啟,女管家紅著的臉就闖進視線,“打擾您了先生。”

她一邊說一遍抬頭,看到是陳在州,又改了稱呼,“州哥,您睡醒了。”

“嗯。”陳在州點點頭。

“這個給您。”女管家的臉更紅了,把一個不小的紙袋遞了上去,“沒別的事我不打擾您二位了。”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祝,祝您生活愉快。”

陳在州感到莫名其妙,一邊關門一邊低著頭把手伸進紙袋去掏裡面的東西,“這是什……”

話說到一半,東西剛好露出來,他瞬間止住了聲,趕緊又塞了回去。

那竟然是好幾盒……

而且相當齊全。

這藥店都送了些什麼啊?他的表達有什麼問題麼?日常醫務用品,難道這東西在這個地方很日常?

不過也理解,娛樂圈成分含量太高的地方,工作人員見多識廣,想得比較朝前是應該的。

唉,幸好不是阮星也來開門,不然看到之後會不會以為他也……

“你說什麼?”阮星也抬頭問。

“沒,沒什麼。”陳在州做賊心虛地把手背到身後,臉頰有些發熱,也不知道紅得明不明顯,“你,你你你別收拾了,箱子拿回來。”

“說了不用。”阮星也關上櫃門,從地上起身,動作太快腦供血不足,眼前一時有些發黑,身子晃了晃。

“哥!”陳在州剛把紙袋藏進鞋櫃裡,一轉頭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顧不上腿上的疼,大步跑了過來,“你怎麼了?”

“我沒事啊。”阮星也揉揉太陽穴,最近睡得不好,吃飯也不按時,機能跟不上了。

“剛吃完飯,不應該低血糖呀。”

“我沒事。”阮星也抬起頭,看著陳在州擔心的樣子,又想起這些日子總是和醫院打交道,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你笑什麼?”陳在州不理解,轉身又把收拾好的藥箱拿了出來。

“沒什麼。”阮星也上揚的唇角還是抑制不住,他腦子裡想得都是現在很火的一個形容“脆皮大學生”,現在他們倆也是夠脆皮的了。

“去裡面吧。”陳在州在藥箱裡拿出碘伏棉籤,“沙發太小了。”

“我說了,不用。”阮星也拍開他伸上來的手,側步繞開他,“我去看看衣服烘乾沒。”

“我說了,用。”陳在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把人往臥室帶,“走啊。”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

“我怎樣?”陳在州腳步沒停。

“……沒什麼。”阮星也懶得回憶,也懶得爭辯什麼。

算了,隨他去吧,反正就折騰這一會兒,等這件事過去,回到園區就好了。

“趴下。”

陳在州停在床邊,阮星也嘆了口氣,乖乖趴在床上。

剛睡過的被子被掀起一半,露出微微褶皺的床單,上面還留著他身上的味道。

陳在州在床邊坐下,拿出一個棉籤掰斷一側的頭,橫管裡的碘伏漏了下去,把白色的棉籤染成棕紅色,“來嘍。”

“嗯。”阮星也把頭埋在橫過來的被子裡,悶悶地才剛應下,腰間就一涼。

是衣服被撩了起來。

隨後,十分有液體感的東西貼到腰側,在面板上滑溜溜地轉著圈,有點癢,裡面的東西滲到密密匝匝的傷口裡,又有點疼。

他不舒服,整個人抖了抖。

“疼了?”陳在州抬起手問道。

“沒有,癢。”阮星也依舊埋著頭。

“忍著點。”陳在州又繼續消毒的工作。

因為是拖拽嘞出來的,阮星也還在泥坑裡被翻了個面,主要擦壞的地方就是腰的前後兩側,其餘地方還好,基本上看不見傷口。

但他還是細細地給每一處紅的地方都塗上了。

“晾一會兒。”陳在州把用過的棉籤扔進垃圾桶,回來剛要拿新的,門被開啟了。

是程萱。

她有房間的解鎖許可權。

“在州。”程萱進了客廳,發現裡面沒人,叫了一聲。

“這兒。”陳在州答應著。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阮星也撐著身子爬起來想要下床,被撩起來的衣服滑落,眼看就要蹭到腰間的碘伏,陳在州眼疾手快又給拽了上去。

只是沒控制好力度,直接就扯到了脖頸……

而推門而入的程萱剛好看到這一幕。

“星也呢……哇嗚……”程萱定在門口,看著趴跪在床上的人,又看看在旁邊舉著棉籤還扯著衣服的人,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了好幾遍,才問,“方便吧?”

“……”

“……”

“那我等會兒再來。”

程萱作勢關上門要溜,陳在州黑著臉叫住了她。

“有什麼事,說。”

“奧,我……”程萱頓了頓,本來想說正事,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蓋住好奇,“你們幹嘛呢?”

“……”

“……”

一通絕對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且越描越黑的雙人混合解釋後。

“奧——”程萱拖著尾音,想法沒那麼單純,“沒事,不是消毒上藥也無所謂,就算是有什麼我也能接受。”

“你夠了。”陳在州紅著耳根把人拉出臥室,“你又來幹什麼?”

“不幹什麼,給你送東西。”程萱指了指玄關,那裡儼然停著一把輪椅,“剛剛在車裡,忘拿上來了。”

“拿那個幹什麼?”

“童元說醫院租的,已經交完錢了,不用白不用。”程萱抱臂站在牆邊,上下打量著陳在州,“你這好胳膊好腿的,看著也不像手上很嚴重的樣子啊,我趕去現場的時候看粉絲那個架勢,還以為你要截肢了呢。”

“你沒工作了?”陳在州白她,“今天這麼多話。”

“你那小心思,別以為我不懂。”程萱掃了臥室一眼,“不過我也算是第一個走進你陳在州心裡的女人了。”

“你胡說什麼呢?”陳在州擰眉,“你吃錯藥了?”

“什麼吃錯藥了?”程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是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你開始信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