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後的日子

這話說得有趣。

之前阮星也是偶像，他是頑皮高中生，現在阮星也是練習生他成了導師，也不知道是尊重還是挖苦。

阮星也笑得有些不自然，“喬老師太謙虛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幾天一直在忙著流程，準備舞臺，沒來得及去拜訪您，我都沒注意您也在節目裡。”

“我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不用麻煩。”面對喬億的虛偽，阮星也看破不說破。

怎麼可能沒注意到他來節目？

都錄了一個月了，初舞臺喬億還評價來著……

“剛剛是發生什麼了？我在後臺，聽到前面挺熱鬧。”

“沒什麼。”阮星也表情一滯，看來喬億是發現他注意到什麼了，“有些誤會，太久沒上舞臺了，不太熟悉這些裝置。”

“奧，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故了呢。”喬億撫著胸口順了口氣，“沒事就好，我還擔心有人受傷上不了舞臺了呢。”

“怎麼會。”

“陳老師也沒事吧？”

“沒事。”阮星也笑笑，“現在已經在繼續彩排了。”

“你們的感情真的好，看來一起出道一起訓練的情誼真的很堅固，之前總是看到粉絲說你們的團解散了人也不聯絡了，原來只是在大眾面前，私下裡關係還是很好的嘛。”

這沒由頭的一句。

阮星也怔怔，又扯扯嘴角，“喬老師還關注這些啊？”

“閒的沒事上上網，我們這種短期偶像平時都沒什麼事，不像陳老師通告那麼滿哈哈。誒，我以前也追過你們團呢，你們團是我偶像夢的啟蒙，所以我後面才去參加選秀，誰知道就解散……”喬億停住，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冒犯了。”

“沒事，事實。”阮星也表現得大度，“喬老師沒有別的事我先去個衛生間。”

“好好，你去。”喬億面帶微笑站在原地，目送阮星也離開。

走到舞臺轉角，阮星也面色冷了下來，悄悄看向喬億。

那人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看著真的很善良，可說數來的話可真是溫柔刀，處處夾槍帶棒。

“等會兒我！”何從又冒了出來，像是個跟屁蟲，“上廁所也不叫上我。”

“你是什麼小孩子麼，做什麼都得有人陪？”阮星也邁開步子，恢復了平時寡淡的樣子。

“什麼啊，坐得我屁股都麻了，出來活動活動。”何從伸了個懶腰，抱著小臂枕在腦後，“你說把我們急急忙忙叫出來，最後讓我們等著，是不是有病？”

現在是正式的聯排，陳在州作為空降導師，節目組為了拉高熱度也顧不上主題，直接讓他做場節目，然後和其他幾個導師還有一場大秀，再往後才是練習生整體的亮相。

正常流程算下去，加上主持人的閒扯，至少半個小時。

“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服從安排。”阮星也沒附和，“趕緊走。”

-

天暗了下去，遠處聚過來幾片烏雲，遮住了要躍下高山的太陽。

聯排結束，集體謝幕，各個班級帶隊回到休息室，工作人員緊鑼密鼓地打掃舞臺，撕去保護包裝。

棚外的尖叫聲越來越近，不遠處的閘機外擠著密密匝匝的人，一排保安推著被衝彎了的欄杆，身體和地面成了一個四十五度角。

粉絲已經進園區了，現在正等著檢票入場。

一公是帶觀眾的直播，為了保證錄製效果只開了一半的票，所以提前一個小時入場。

何從看著外面的人，眼中是止不住的羨慕，“要是有一個人是為我來得就好了。”

“那你加油。”阮星也倒是沒什麼感慨，更沒啥落差，小透明做久了，見識過的陣仗也多了，人就麻木了。

一行人匆匆走進後臺。

門被關上，掛在把手上的不知道是誰的對講發出“刺啦”兩聲響，隨即就傳來一句：“準備檢票。”

阮星也跟著大部隊往地下室走，路過排風扇，在斑駁的百葉格里看到零星的幾個小女孩像是百米衝刺一般往裡跑。

這是最先檢票的人來到場館裡佔位。

不過這個“位”不是座位的位，而是燈牌的“位”。

各家粉絲都會早早到場去爭一些欄杆空地的位置去安裝燈牌橫幅之類的應援物，為應援位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

“好傢伙，這也太熱鬧了！”何從看的有點傻眼，估計是第一次感受到飯圈的震撼。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阮星也一臉淡定。

更嚇人的他都見過。

之前在廣電門口，兩家粉絲為了一個位置打群架，他剛好做串場嘉賓路過，親眼目睹了那個場面。

“誒，怎麼還有方煜燃的燈牌啊？”何從指著遠處的看臺，疑惑道。

阮星也瞥了一眼，不足為奇，“他有粉絲基礎，這有什麼的？”

“不是給他的粉絲都開退票通道了麼？我們剛剛才知道方煜燃不會退賽，但是他的粉絲不知道啊，這是訊息沒跟上，還是真愛啊？”

“……”阮星也像是看傻子一樣，“人家有後援會。”

藝人有什麼通告和行程後援會都是第一時間和公司確認然後再和粉絲們同步，這些追現下的粉絲訊息要比藝人自己還靈通，怎麼可能不知道。

正說著，方煜燃同兩個攝像出現在拐角。

他臉色不大好看，一隻眼睛連著鼻尖被纏上了紗布。

他好剛從一個房間出來，短暫地出現了一下，又消失在電梯間。

“他怎麼在這兒啊？”何從好奇地問，“低下兩層不是C班和D班麼？”

隊伍剛好路過那個房間，阮星也往裡瞥了一眼，又是那雙皮鞋。

趙權術找方煜燃了。

怪不得剛剛聯排都沒參加。

也不知道談沒談攏。

方煜燃是個瘋子，勝負欲和控制慾都極強，公然鑽他的空子讓他接受自己的cp同時和別人炒，想想就挺難的。

阮星也嘆了口氣。

這也意味著他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怎麼不說話啊？我問你呢？方煜燃怎麼會在這兒啊？”

“我怎麼知道？走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