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跟著王天安來到陸州身前時,江妍才明白了他口中的舔狗究竟指的是誰。

“誒誒誒?那不是武瘋子陸州嗎?想不到他今天也來參加同學聚會了。”

“若我沒記錯,他好像跟班長大人有衝突吧。”

“正確來說,是他曾經打過班長一頓,害得班長躺在病床上好幾個星期沒下來。”

“嘶?下手居然這麼狠?那現在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包廂裡不斷傳出竊竊私語聲。

“原來你叫陸州啊!真是好久不見了。”王天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陸州。

“有事?”

陸州抬頭看了眼王天安摟著的江妍,臉色淡漠。

他不想惹事,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這次聚會。

但若偏偏有些人非要往槍口上撞的話,那麼他也不介意教訓教訓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螻蟻。

“沒事就不能和老同學敘舊嗎?”

說罷,王天安將一旁的江妍狠狠地摟在懷中。

“我聽說陸同學上初中時很喜歡江妍,還寫過不少情書,對吧?”

“是,又怎樣?”陸州面色依舊平靜。

他並不覺得曾經喜歡過江妍有何丟人之處,哪怕現在的江妍已經不值得他浪費半點精力。

“既然陸同學對江妍的愛慕之情這麼深厚,那麼,我們不妨以武比試一場。”

“若你贏了,江妍就歸你,如何?”王天安一副吃定對方的模樣。

“不用了,江妍,她配不上我。”陸州搖了搖頭,冷冷道。

“陸州,你...”江妍雖惱怒於王天安把自已當賭注,但更憤恨陸州說她配不上對方,這簡直就是對她赤裸裸的侮辱。

“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

她剛準備發飆,卻感受到了身旁王天安那冰冷的視線。

江妍心底猛地一顫,連忙閉上了嘴巴。

她可不想被王天安拋棄,這棵翻身稻草她必須要牢牢抓住。

“呵,看來短短几年不見,陸同學的眼光倒是越來越高了啊,連我們的班花都看不上了。”王天安似笑非笑的嘲諷道。

“王天安,我勸你最好別拿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跟我說話,你壓根不知道我和你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陸州目光微眯,寒芒迸射而出。

“噗哈哈哈……”

隨著陸州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同學皆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陸州這傢伙怕是不知道現在班長實力有多恐怖吧?”

“哎,陸州真可憐,我看他估計還在拿老眼光看人,以為自已仍然是那個所向披靡的‘武瘋子’呢。”

“是啊,殊不知人家班長早就脫胎換骨,成了真正的強者了。”

“嘿,等會兒我看真正動起手來,他還能裝得這麼淡定不。”

不少人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

而王天安更是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搞笑的事情般,仰頭狂笑不止。

“哈哈哈……陸州,你怕不是腦子壞掉了吧?論家世、論背景、論實力我哪一項不比你優秀?”

“你居然現在和我談差距?”

“哎,陸州吶,以前我有沒有教過你,做人要懂得謙虛低調?切莫好高騖遠。”

這時,班主任劉林也出聲教訓起了陸州。

“你看看人家班長,現在已經考上了武道大學,未來的潛力無限。”

“再看看齊宣,人家高中輟學沒讀,但現在已是我們鎮上知名企業家的私人保鏢。”

“你憑什麼跟別人相提並論?”

劉林對陸州的印象還很深,性格桀驁孤僻,目空一切。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年全班學生都給他送了禮物,就唯獨陸州一個人沒送。

在劉林心目中,陸州自始至終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卻又目中無人的廢柴。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評判我?”

要說初中陸州最憎恨的一個人,那絕對是劉林無疑。

此人因看不慣自已不送禮物給他,從初中開學便百般刁難,報考高中時還偷偷篡改了自已的志願學校。

還好是母親心繫他學業,幫忙檢查了一遍,否則的話現在他估計已經是某個黑廠擰螺絲的員工了。

“陸州,請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

劉林勃然大怒,臉龐浮現濃郁的威嚴之色。

“滾。”

陸州面色冰冷,一個字如同驚雷般在劉林腦海炸響。

他難以置信,甚至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從教這麼多年,還從未有學生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好好好,陸州,這麼大派頭,莫不是你被龍國排名第一的燕京大學給錄取了?”劉林指著陸州怒喝道。

“差不多吧,正確來說,我拒絕了燕京大學的招生。”陸州輕描淡寫的聳聳肩。

“哈哈哈……拒絕了燕京大學的招生?陸州,你該不會是真瘋了吧!”

“就是啊,吹牛好歹打點草稿吧。”

眾人鬨堂大笑。

燕京大學可是龍國最頂尖學府,無數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名校。

即使放眼全世界也屬一流水平,無論是誰想進入此高等院校都得需透過層層篩選。

而陸州竟然揚言自已拒絕了燕京大學的招生?簡直讓人貽笑大方!

“幼稚。”

本就對陸州不爽的江妍,此刻看向後者的眼裡更是不屑。

在她眼中,陸州不僅沒本事,還特愛裝逼。

“哎,陸州,做人做事,光靠脾氣大跟嘴巴皮是沒用的!”

“齊宣同學,我記得你曾經跟陸州好像鬧過矛盾吧。”

“你告訴大家,你還認識他嗎?”劉林轉頭看向餐桌上的齊宣。

“認....認識。”

誰知,齊宣的表情卻尤為緊張跟畏懼,看陸州像是看到洪荒魔獸一般,嚇得不斷吞口水。

“誒?齊宣他怎麼了?”

“不知道啊,齊宣同學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班上的學生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壓根不知道陸州當日跟黃學年所發生的衝突。

“沒,沒事我...你們別,別再為難陸州同學了......畢竟,都是同學一場嘛...”

齊宣戰戰兢兢的起身朝陸州露出一個示好的諂笑。

“啊?”

“齊宣同學,你....”

大夥紛紛愕然的看向齊宣,印象中齊宣一向是個囂張跋扈,脾氣火爆的主,咋今忽然對陸州這般客氣?

面對齊宣的示好,陸州只是抬眸掃了他一眼。

而這一眼卻頓時令齊宣渾身僵硬,宛若墜入冰窟,整個人都快站立不穩了。

“哎呀,好啦好啦,陸州也只是跟大家開個小玩笑,活躍活躍氣氛嘛....”劉文峰走上前打著圓場。

“菜已經上齊了,咱們就不等其他人了,先吃吧。”

王天安見齊宣這莫名的態度也沒再找陸州的麻煩,眾人紛紛落座。

“陸州,你坐我旁邊吧。”

劉文峰殷勤的拉了一張椅子,滿臉笑容的朝著陸州說道。

“多謝了。”

陸州毫不客氣的坐下。

“來來來,大夥舉杯,祝我們班長今後步步高昇,成為龍國下一名武帝。”

“也祝我們的齊宣同學,龍騰九霄,跟著黃老闆越走越遠。”學習委員熱情洋溢的端著酒杯道。

“恭喜班長。”

“祝班長鵬程萬里。”

“天安吶,日後可不忘記老師的栽培啊”

“齊宣同學,以後在鎮上就承蒙你的關照了。”

“幹!”

一群人紛紛站起身來,舉著酒杯朝著王天安和齊宣敬去,每一個人臉上皆帶著討好和獻媚之色。

當然,除了陸州以外,他拿著筷子,漫不經心的吃著桌上的美味佳餚。

“陸州,你到底什麼意思?不敬酒就算了,自已反倒先吃上了。”

體育委員楊明將酒杯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憤懣不悅的瞪著陸州吼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總是尊卑有序,分三六九等。

政界是江湖,商界是江湖,武道界同樣是江湖,在餐桌上更是一個規矩嚴明的江湖。

誰先說話,誰先動筷,誰先敬酒,誰先離席,那都是有一套潛規則的。

楊明的意思很明顯,陸州沒資格先吃,王天安和齊宣才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和核心人物。

“陸州,你太過分了,趕緊把筷子放下來!”

“你究竟懂不懂規矩,還不快向班長跟齊宣同學賠罪認錯。”

其餘學生們也都紛紛附和起來,看向陸州的目光充斥著厭惡和嫌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陸州他有點喝多了,我的錯,我的錯。”劉文峰連忙賠笑解釋。

“哼,既然喝多了那就滾吶,我們這些人可沒工夫陪著一個醉鬼。”

楊明毫不留情地開口道。

“算了算了,沒事,沒家教的人不值得跟他一般見識。”王天安搖頭冷冷一笑。

“是哦,現在魔獸猖獗無比,說不定某人的父母早死了也說不定,不然怎麼連基本的禮儀都學不會呢。”楊明陰陽怪氣的附和道。

聽完二人的一唱一和,在場大部分人都憋笑憋得很辛苦。

“你們有種再說一遍?”

陸州可以容忍別人羞辱他、詆譭他、謾罵他,但決不允許別人侮辱自已父母。

他猛然抬頭,雙眸迸射出駭人寒芒。

“怎麼?想動手啊,來啊,看我不揍死你這個沒爹養沒娘教的雜種。”

楊明早就看不慣陸州一副煞有其事的裝逼樣,他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呵斥。

“都給我閉嘴,陸州同學豈是你們這幫蠢貨能夠議論的?”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齊宣忽然大吼了一聲。

“我警告你們,要不是看在陸州同學的份上,憑你們剛才的這幾句話,黃老闆就能讓你們全家橫屍街頭了!”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包間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齊宣同學,呵呵,你別開玩笑了,陸州啥身份啊,黃老闆會因為他跟我們計較?”

“就是啊,這個玩笑有點開大了吧。”

“啪~”

面對眾人的圓場,齊宣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誰開玩笑了?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們劃清界限。”

“再有,如果被我發現你們背後再議論陸州同學的半句不是,別怪我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