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驚兮掃人一眼,冷喝道:“想吃兩頭巧兒?”

“沒有,沒有。”男人後背還疼,趕忙擺手,“我就在想您綁這麼緊一會兒弄不開怎麼辦?要不換繩子?”

“拿錢滾蛋。”許星晚冷道,“別擱這兒煩姑奶奶。”

“誒誒誒,我滾我滾。”男人拿到錢了,自然懶得管閒事了,連滾帶爬的跑走。

廢棄廠房很快安靜。

少時,寂靜的廠房響起很輕的腳步聲。

鬱驚兮和許星晚蜷縮在一起,並沒有掀開眼皮。

很快,來人停在她們面前,刺眼的光自上落下,映出鬱驚兮那張冷白的小臉。

她皺了皺眉,偏開頭掀著眼皮,冷道:“誰!你是誰!”

忽的,她小臉被掐住。

“明知故問?”

陳若羽冷笑一聲半蹲下,手電的光細緻的描摹過鬱驚兮那張臉,真想不通她到底哪裡比她好。

齊臨風能看得上她。

“是你。”鬱驚兮驚恐道,立即掙扎起來,“你想幹什麼!綁架是犯法的!你快給我放開!”

“犯法?”陳若羽冷呵一聲,“齊臨風才犯過法,我這犯的怎麼能演算法!”

“你胡說!”鬱驚兮怒道,“風哥沒有犯法!風哥是清白的!”

“清白的?”陳若羽嗤笑出聲,“清不清白重要嗎?他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已是清白的嗎?他敢回齊家再反抗他家老爺子一次嗎?他不敢。他沒有資本,他已經沒有讓自已驕傲的資本了。他這輩子都得這樣髒下去,一輩子回不來燕京,再也成為不了燕京那個威名赫赫的齊家五少了!”

“鬱驚兮。”陳若羽掐住鬱驚兮脖子將人提起來一點,怒視著她,道:“你知道看他滾出燕京的時候我心裡有多爽嗎?”

“你有病!”鬱驚兮掙扎著踹人一腳,掙脫自已的脖子怒瞪著人,“是不是你害的風哥,是不是你!”

陳若羽歪了歪頭:“怎麼能說是我?他行事猖狂,目中無人,只會是今天的結果,我不過推他一把,關我什麼事!”

“你真是過分!你們都過分!”鬱驚兮吼道。

“他不過分嗎!”陳若羽厲聲反問道,“他自以為自已是天之驕子,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真心和尊嚴嗎!他以為他是誰!我原本對你沒興趣,誰讓你出現,讓他好像又有盼頭似的。我告訴你,齊臨風這人就該一輩子爛在南城!你為什麼要給他希望!你知不知道他跟齊昉聯手準備殺回燕京,他要回燕京,你以為還會有你的事!”

鬱驚兮斂眉:“你在說什麼?”

“我在罵你蠢。”陳若羽冷道,“他要拋棄你回燕京,蠢貨。”

鬱驚兮輕笑一聲:“他回燕京就回燕京,為什麼要拋棄我?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還是你覺得能有東西都比得上我們的感情?我們結婚的時候…”

“你閉嘴!”陳若羽突然發怒,“你能跟他結婚很了不起嗎!你覺得你對他很重要嗎!他看上你哪兒了!”

忽然,一點亮光折射到鬱驚兮臉頰,冰冷的刀刃貼上她的臉頰。

“是這張臉嗎!這張臉不過如此,有什麼值得他迷戀的!”

音落,她的刀刃就要往下劃去,但一旁的許星晚沒給她機會,猛地踹出一腳。鬱驚兮趕忙彈起來,膝蓋往手腕尼龍紮帶用力一頂,繃開紮帶,飛撲過去想要擒住要跑的人。

忽然,陳若羽朝她扔出一把粉末。

鬱驚兮趕忙掩鼻捂嘴,揮開藥粉帶起的煙塵,人已經跑了。

很快,工廠外傳來警報聲。

兩男人帶著警察衝進來,說:“警察同志!就是這裡!”

剛喊完,男人向鬱驚兮露出個疑惑的表情。

鬱驚兮撇了撇唇,眼眶子立即蓄淚,一臉害怕道:“警察同志,有人綁架我們…”

“我們來燕京看演唱會,看完演唱會就準備回酒店休息,沒想到突然停下一輛車下來幾個人就給我們迷暈了,再醒就在那個地方了。”

“警察同志,我好害怕,燕京也太危險了,下次再也不來了。”

鬱驚兮一邊抹淚一邊編故事,配上手腕被紮帶磨出的紅痕,真是可憐至極。

“很抱歉讓您遭受這些,”詢問的警察給她送上一杯熱水,說:“我們這就聯絡您家人來接您。”

鬱驚兮輕點點頭,不敢報鬱槿的號碼,只得報齊臨風的號碼。反正他在南城,也過來不了,一會兒她跟許星晚家律師走就行。

但……

齊臨風冷著臉風塵僕僕來,已經接近凌晨。

許星晚剛被律師拎上車,估計會直接在燕京關禁閉。

接待警察和齊臨風簡單說了情況,領著他去接人。

四目相對,鬱驚兮不想說話。

什麼鬼,他為什麼在燕京。

總不該直接飛過來的吧。

怎麼可能!

被大手牽住,她先發制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齊臨風冷呵:“看個演唱會能看局子裡來,我是不是該誇誇你。”

“你別扯開話題……”鬱驚兮今兒必須要佔這個上風,否則他肯定沒完。正想借題發揮,忽然,她肩膀上蓋上一件外套。

“先跟我回家。”齊臨風攬過她的人,用懷抱傳來的溫度驅散她周身冰涼,和接待的警察道了謝,帶著人離開。

鬱驚兮抬眸瞧人一眼,下意識動了動被大手按著的肩膀,想要從他懷抱裡出來。

“別動。”齊臨風低聲道,“有人盯著。”

鬱驚兮撇了撇唇,老老實實的坐上他的車。

離開警局,鬱驚兮才問:“你為什麼在燕京。”

齊臨風沒答,反問:“發生了什麼事?”

“陳若羽。”鬱驚兮說,“我和晚晚看完演唱會,準備回酒店,碰上她,然後跑了……”

“跑了會搞成這副鬼樣子?”齊臨風打斷道,“下次別做蠢事。”

“什麼叫蠢事。”鬱驚兮不爽,“誰知道是誰,你仇家滿天下,我不想看看到底是誰。這次是陳若羽。”

她點開自已手機丟汽車檯面上,說:“你聽,就是你年少無知招惹的情債。齊老闆,拜託你嘴別那麼臭好嗎,招惹上一些臭蟲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