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官小姐,你究竟還有多少迷題呢?
如果終角淺是一出現代戲 茶桃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她下了樓,在廚房接過林媽煮好的宵夜,來到書房,她沒貿然推門進去,好似做足準備一般側身聽見裡面傳來談話聲,說不出的凝重,隱約是跟宮氏醫藥有關的。
沒等她聽仔細,宮尚角朗聲問:“誰在那?”
上官淺神色不變,手臂撞開門,鞋跟踩在地毯上,舒緩地悶聲。
“你來做什麼?”
宮遠徵轉頭見到她,警惕起來,還帶幾分不滿。
她朝宮遠徵先點了頭,又輕柔開口:“看你們在書房待了這麼久,應該餓了,準備了一點宵夜。”
“我向來不吃宵夜。”
宮遠徵幸災樂禍:“你不是最愛我哥嗎,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上官小姐的愛還真浮於表面。”
宮尚角清清冷冷一句話砸得上官淺停步一瞬,隨即繼續動作,將兩杯牛奶擺出來。
“遠徵弟弟又怎麼知道,我送的宵夜是給宮二先生的?”
立在宮尚角身側,她認真低眸對上宮尚角似笑非笑的目光。
宮遠徵白了一眼,臉上神情詭異:“兩杯牛奶,不是給我哥和我……”
“不是,”上官淺打斷他,這才輕飄飄過去一眼:“這是我和遠徵弟弟你喝的,我不過是藉著送宵夜的由頭過來,想多和宮二先生待一會兒罷了。遠徵弟弟沒談過戀愛嗎?這些小情侶的把戲都不懂嗎?”
她話說到最後帶了些憐憫,好像沒談過戀愛是多可惜的事一般,宮遠徵憋紅了臉,擠出一句:“別叫我弟弟!”
上官淺無所謂挑著眉,將宮遠徵邊上凳子搬在宮尚角旁邊。
宮尚角伸手推了杯牛奶給宮遠徵,眼裡晦暗不明唇角是笑,連宮遠徵這時也說不清他哥是個什麼心態,只歡喜接過哥哥親手送來的牛奶,哪管是誰準備的,卻聽他來了句:“她是你嫂嫂。”
宮遠徵一瞬覺得手裡那杯牛奶酸臭難聞,氣鼓鼓,眼裡立馬就包起了小珍珠。
上官淺也有些意外,卻看宮尚角瞧她一眼,與她目光相觸,說不出的暗爽模樣,加點無奈,上官淺福如心至,知道宮尚角是不討厭他們這樣的。
悶騷。
上官安安靜靜喝著杯子裡的牛奶,聽宮尚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宮遠徵聊天,沒聊什麼有用的。
她想著這也很正常,才嫁進來多久就想取代宮家在他心裡的地位,太可笑了。
一杯見底,宮遠徵興奮起來:“上官淺,你喝也喝完了,趕緊回去歇著吧。”
她簡直要笑出聲來,這驚世天才喜怒真形於色,那點爭寵心思再明白不過了。
上官淺識趣起身,回了房。
她窩在沙發上看雜誌,暖光罩在她手上,在他佈置灰暗簡單的臥室裡溫暖得不像話。
宮尚角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他這才注意到明明這裡佈局裝飾都沒變,看上去卻多了很多人氣,沙發上的木蘭色羊毛毯,床頭一隻口紅一個鑲鑽手鐲……
她在入侵他的生活,並且,沒有條理。
那種熟悉的危險感又來了,他下意識煩躁,抿唇要離開,上官淺卻抬頭,恰好將瑩白腳丫縮排毯子裡,笑著問他工作處理完了嗎。
宮尚角怔愣在白嫩消失的地方,須臾回過神來,暗嘲自已小題大做,結婚都是這樣將自已的生活讓渡給對方一半。
他坐到她身邊,上官淺挪挪屁股給他讓了一下,接著坐進他溫熱寬闊的懷裡。
她舒服地喟嘆,將雜誌蓋在臉上。
宮尚角漸漸摸清了上官淺的習慣,人前慣會端著大家閨秀的皮端莊有禮溫和識趣,人後懶洋洋一身軟骨有墊子就靠,慵懶隨心。
“宮二先生,我想想還是先知會你一聲。我母親最近準備將無鋒的資源大部分傾斜在醫藥方面,好像是拿到什麼專利,但我想著宮家總是這方面的龍頭,是不是可以稍微讓點蛋糕出來?”
宮尚角掀開她臉上的雜誌,她被燈光刺得眼疼,半晌沒睜開眼,他湊上來吻在她猙獰的眉眼:“上官小姐有些心急啊,剛聽到點訊息就忍不住來吹枕邊風?”
“那我是吹沒吹成功呢?”
宮尚角沒答,輾轉吮上她點點流光的唇,一點黏膩的口脂味,他沒管,掃進去,糾纏在一起。
吻畢,她氣喘吁吁與他額碰額,他鷹隼般攫住她無辜雙眼,他眼裡墨色翻滾,臉上卻在笑:“宮氏也只是個普通企業,說什麼讓不讓,市場向來是消費者選擇的。”
這話冠冕堂皇,上官淺也沒失望,畢竟她要的也不是什麼蛋糕。
要樹蔭遮天蔽日,首先也要種種子,再不濟也是植幼苗。
上官淺無所事事在京城貴婦圈裡溜達了幾個月,轉眼入冬了。
早晨醒來,宮尚角已經去上班了,比打工人更打工人,996就是這些資本家卷出來的。
她梳洗後下樓,遠遠就瞧見宮遠徵坐在餐桌上看平板。
尋常時候,宮遠徵總跟著宮尚角一起去上班,幾乎不會在飯桌上等她的。
今天這是來者不善啊,上官淺有些頭疼。
“遠徵弟弟還不去上班嗎?”
“你管不著我的事,上官淺,別以為嫁給我哥你就有了免死金牌。”
上官淺偏頭,目光挑釁:“遠徵弟弟,你沒聽你哥說了,我是你嫂嫂,你該喊我一句嫂子的。”
“我不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上官淺,這也是我家!”
“遠徵弟弟就為了說這個?”
宮遠徵忽然氣勢弱下來,帶著點落寞的意思,眼裡盛滿回憶:“過幾天是二叔二嬸和……朗弟弟忌日,你別惹我哥。”
“朗弟弟是?”
宮遠徵臉上難得露出孤寂又悲哀的神色:“是我哥最疼愛的弟弟。”
上官淺不解:“你哥最疼愛的弟弟不就是你嗎?”
這話踩到了宮遠徵內心深處的傷疤,他紅了眼眶:“我是後來的那個,那才是我哥真正疼愛的弟弟。”
“死在十年前那場車禍裡的就是宮二先生的家人嗎?”上官淺隱約記起些什麼,眼裡閃過複雜。
“……是。這是我哥此生最大的傷疤,他埋怨自已為什麼非要挑那個時候回國,讓家裡人著急開車去機場接他,在路上出了事故,無人生還。”
兩人安靜下來,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