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棕色毛巾的中年大叔拿起柺杖給調皮搗蛋的倆人一人一下,這才老實下來。

教訓完調皮的孩子,他撐了下黑紅色的眼框。

正經說道“翡翠女士,您好,我是星穹列車的領航員瓦爾特.楊,你也可以叫我瓦爾特。”伸出左手示意問好

翡翠輕輕拍了一下,依舊保持溫馨大姐姐的人設說道“寰宇中早就傳滿了星穹列車的美名,我更是久聞瓦爾特先生的大名。”

“你的孩子都很不錯,非常有潛力,若不是礙於身份,我都想對他們進行投資。”

倆人一陣商業式吹捧,寒暄幾句便離開。

林澤則是像被打翻了醋罐子一樣,死死抱住翡翠的細腰,“老婆,你剛才跟那個男人說話超過了五十個字。”

“我要罰你…”

她的指尖有節拍的輕敲在你抱住她楊柳腰的手背上。

她在身前打趣詢問“那,你想怎麼懲罰?”

“回去踩我!不穿鞋的那種”

和藹可親的臉上瞬間僵硬

她仔細反思,為什麼自已老公就對自已的腿死咬不放呢?明明自已還有這麼多優點

翡翠想著,有些不自信的瞅了瞅自已胸前,也不小呀!

“好,都依你。”輕柔安慰道

林澤像是撿到松果的松鼠,開心的在翡翠紫色秀髮上蹭了蹭。

很快到你上場,你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抱著翡翠的手。

第一場比賽,你看了看,對手是個大塊頭

愚蠢的大塊頭以為自已手上那根樹枝就真的只是樹枝,叫囂著勸自已投降之類的話。

結果在你精湛的劍技和虛妄之眼的輔助下連一根頭髮都沒碰著就被打翻在地了。

彥卿不禁在一旁讚歎道

“師祖,這個男人的劍法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呢?”

“不會是你在船上偷偷教的吧。”

彥卿露出賤賤的表情,嘴角抑制不住上揚。

鏡流冷冷道“一個人練劍太過乏味了,彥卿你來陪我練練。”

留下這句話後,朝著另一邊走去。

彥卿露出無助的表情看向景元“彷彿在說,“救救我,景元師父。”

景元乾脆裝看不見,表示看我幹嘛,我上去陪你一塊被打嗎?

在專心比武的你聽見不遠處傳來“照徹萬川!”和幾聲哀嚎

無奈搖了搖頭,然後便把衝過來的大漢一個斜劈劈倒。

不多時,彥卿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回來。

鏡流則是冷眼旁觀,臉上雲淡風輕。

不多時,林澤三兩下就把這群小雜魚收拾完。

林澤瞧了瞧周圍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之後,飛撲向鏡流,不幸的是景元攔在了她師父身前。

“等等,新年新氣象,當然也有新規則。”

表情不善,露出搗蛋鬼般的壞笑

“鄙人的恩師鏡流今日身體不適,所以就由我代為比武,還勞請林澤先生…”

景元拿出那把鋒芒銳利的朴刀,輕輕斜握著

“與我一戰。”

語氣並不是上位者對於弱者的譏諷相反,這是對旗鼓相當的強者的好奇與激動。

換句話說景元認可自已的劍藝了。

翡翠不由得有些蹙眉,但更多還是內心壓制不住的竊喜。

她當然不希望自已的男人跟其它女人共享,這是每個女人都有的小心思。

就算林澤非要的話,那自已也必須是正宮。

林澤顯然誤會了翡翠的意思,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

彷彿在說“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劍首妹妹帶回來。”

【系統,在嗎?】

【不在。】

【別鬧,我要用技能點,把那倆個技能點加給【唐三藏體質】。】

【叮,唐三藏體質已升級為豐饒令使體質。】

【類似於模擬時候的效果。】

【我這才忘了,給你模擬都是用的強化版】

【抱拳】

【不過,你還是要吃一根樹枝。】

【不是,你咋不是萬物吞噬系統呢這麼能吃。】

林澤無奈搖了搖頭,在系統的房間內含淚吃下了那根夾雜著新鮮泥土的樹枝。

感覺到自已渾身的血液在快速流動,就連多年熬夜加班的脊椎病都好了。

林澤手持那根長三尺的銀白色樹幹。

閉眼默唸著鏡流曾經教你的口訣。

“短兵打長武,先避其鋒芒,而攻其要害。”

你和她山野間逍遙的日子彷彿就在昨天。

猛地驟然睜眼,像是悟透了什麼,雙手抱拳,表示自已做好了準備。

黑色的眼瞳露出絲絲金線。

從眼中看到下一秒他的朴刀會落在你額頭。

林澤微微側了側身子,躲過了這一擊,但肩膀仍然傳來了一道寒冷的刀光劃過。

不禁一陣後怕。

林澤這才知道,景元這是要來真的。

不得不說,景元不愧是羅浮將軍,哪怕林澤有提前預知的能力也差點栽在這一刀上。

你踩在他的刀杆上,阻止他的收刀,潔白的木枝朝他胸前刺去。

不過你還是太大意了,多年征戰沙場的景元力氣根本不是你能相提並論的。

只是握住刀尾一用力,你整個人便飛了出。

就在她們以為就這樣結束時…

你一個旋轉轉身,順著動勢,來到景元身後站穩腳跟。

眼中盡顯露出驚訝。

你又持手中的木枝朝他胸前襲去。

景元面色沉穩,抽回刀身擋住,把你的樹枝彈開。

雙手緊握刀柄迎著還沒站穩底盤的你又是一記劈砍。

你下意識地用木枝去擋,一隻腳半跪在地上,青石板似蜘蛛網似的從膝蓋處裂開。

凌冽的刀刃在樹枝上碰撞,你握住樹枝的那隻手臂青筋暴起,在景元強大的衝擊下白色襯衫內滲出絲絲血痕。

你感覺有些支撐不住,又加上另一隻手才堪堪撐住這一擊。

翡翠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想要衝上擂臺,原本秀麗的美眸有了些許溼漉。

鏡流在一旁捏緊了拳頭,掌心出汗,手中緊緊握住的曇華劍發出陣陣哀鳴。

坐在鏡流身旁敷著傷口的彥卿感到一陣後怕,轉身離開去找粉色毛髮的太卜大人幫忙敷藥。

見你如此狼狽的模樣,景元詢問你是否要認輸。

“繼續…”

你搖搖晃晃地身體支撐著自已勉強站了起來。

血不一會就把襯衫染成紅色。現在的你就如同一棵千瘡百孔的樹,外表和內在都潰爛了。只要風一輕輕吹就會倒。

能夠讓你堅持下去的只有毅力,以及對她的承諾。

“還沒分出勝負—”

你吃力道

景元的話被你憋了回去,未說出口的語言化作凌厲迅烈的刀法,一刀一刀砍向你。

他的每一刀都是衝著你的四肢砍去。

景元知道這樣能夠最大程度不危及生命,而讓林澤喪失戰鬥能力。

這也算是給自已師父的一個交代。

你也明白,但是攻勢凜冽,自已逐漸有些跟不上節奏。

你不服,自已可以輸,但是他決不能這麼風輕雲淡的贏,想著手中的樹枝開始卸去景元的攻擊。

和其餘被淘汰參賽者搓著麻將的青雀邊打邊問道“師父你算出誰會贏了嗎?”

符玄搖了搖頭,哀聲嘆氣“本座能算卜諸天,卻唯獨算不出有關他的任何事,真是奇怪,難道是窮觀陣今天失靈了?”

你一邊格擋,一邊冷靜思考,

長兵打短劍有天然優勢,但是想贏也並非沒有可能,只要…我能夠廢掉…他的武器。

景元見你還硬撐著,收了收刀式,把刀首拖在身後,左手拖用著朝前揮動刀身利用慣性。

這樣一來,這一刀的迅捷、力量全有了,秀麗烏黑的朴刀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景元找不出你除了硬接還有第二種可能。

之前你還可以憑藉景元的斜劈卸力,如今想要輕鬆擋下這一擊絕不可能。

你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再躲閃。

如果想要贏,機會只有這一次。

噗嗤。

你任憑鋒利的刀刃貫穿胸膛。

布料編織的衣服和血肉綻開的聲音依次傳來。

最後便是脊骨被刺穿的聲音。

你感受到自已溫熱的身體像是被塞入了一塊巨大的冰塊。

這塊冰麻木了自已的神經。

秀麗的朴刀透過你的身體,刀首與刀柄之間,你的身體連線著他們。

你彷彿聽見了,自已的血液滴落在石臺板上的聲音。

鮮紅的血液淌在景元的朴刀上。

染紅了烏黑髮亮的刀鋒。

你左手握住刀柄,讓景元無法及時拔出武器。

你看見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開始變得有些驚慌。

你伸出右手握著的木枝,架在他的脖頸上。

“這算…誰贏了?”你氣若游絲般問到,嘴唇發白,帶有些許笑意

看見這一幕,鏡流的思緒被你帶回到了千年前的琉璃天。

那少年也是這樣不屈。

她的眼角不自覺積蓄著淚盈。

景元縱使上過沙場,也沒見過跟你一樣這麼不要命的打法。

他的眼眸微抬,多了幾分欣賞神色。

他對你的看法有了些改觀

起初他以為你只是一個公司普通員工,或者靠吃軟飯的。

現在看來是自已膚淺了。

她低垂著擺了擺頭,看了看你這副狼狽模樣嘆氣道

“…你—”

身體聽到了滿意的答案,隨即停止了運作,現在你感覺身體好冷,如同墜入了十八層冰窖。

你掌心緊緊握住的樹枝逐漸沒了力氣。

倒了下去,陪你一起的還有插在胸口處的朴刀。

想象中,堅硬的石板並沒有重重地撞擊在你的後腦勺。

只感覺到一陣柔軟,伴隨著周圍的尖叫聲,嘈雜聲,抽泣聲。

你感覺,好吵…

模模糊糊間,你看見那雙赤色眼瞳夾著淚水望著你。

嗚咽的聲音在她口中發出。

你伸出手指,輕輕堵住她柔軟紅豔的唇

“好吵,讓我睡一會…”

便一頭昏睡了過去。

恍惚中,你又來到了系統那個怪異的房屋

房內昏暗的燈光射下

擺放的怪誕東西在耳旁不停吵雜著。

你雙腿戰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額角流出冷汗。

一股寒意席捲自已全身。

因為你看見了,看見兩秒後的自已,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