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寶寶送回了奶孃房中,都說母親之間換奶吃孩子長得快,所以白天蓮兒餵奶,晚上奶孃餵奶,果然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
兩隻小胳膊就像蓮藕一樣,面板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
可是有一個問題很難解決,蓮兒由於食物太過豐富,奶水也相當充盈。
到了晚上兩個奶子脹得大大的,疼得蓮兒連翻身都不能。
亦莫心疼,想幫蓮兒揉奶,蓮兒連碰都不讓碰。
乳汗浸溼了衣襟,蓮兒疼得輾轉反側。
亦莫靈機一動,我給你吸吸?蓮兒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暈起紅霞,點了點頭。
亦莫得令,用力地吮吸起來,他以為是美差,沒想到卻是苦差,有句俗語叫“使出吃奶的力氣”,這話可一點不摻假,看孩子吃奶時輕輕鬆鬆,真沒想到這麼費力氣。
亦莫累得滿頭大汗不說,體力差點耗盡了,也沒吸出幾滴奶。
不過味道確實不錯,有淡淡的奶香,還像山泉水一樣稍有點甜味。
蓮兒看他可憐的樣子,伸出手替亦莫擦了擦汗,不行就算了,亦莫不想放棄,這就是母親的味道,他多少有點貪戀這種感覺,可又實在覺得體力不支。
蓮兒突然想到了阿毛白天的眼神。
看向亦莫和他徵求意見,“亦哥哥,今晚我想和阿毛睡,也許阿毛能幫我呢?”
亦莫眼前一亮,阿毛還小,或許真的還會吃奶呢?
亦莫自然有些捨不得,可為了媳婦少遭罪,還是答應了。
他穿衣起床,敲開了阿毛的房門,將孩子騎在脖子上,大步流星迴到臥室,阿毛睡得迷迷糊糊,還不太清楚狀況,發現是來見母親,立刻露出笑臉,伸出兩個小胳膊摟住蓮兒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母親。”
蓮兒微笑,掀開被子將孩子摟到自已懷中,阿毛顯然興奮得不得了,在被子裡翻來覆去,格外頑皮。
小孩子沒輕重,一不小心碰到了蓮兒鼓脹的乳,“哎喲,絲,好疼。”
阿毛懂事地一動不動,“怎麼了,母親。”
“母親這裡疼。”
“阿毛給母親揉揉?”蓮兒讓阿毛躺在自已臂彎裡,聲音輕柔:“阿毛,想不想吃奶。”
“嗯。”阿毛使勁地點點頭。
蓮兒掀開衣服,阿毛和弟弟一樣,張開嘴尋找乳頭,一口叼上去,鼓動著兩個小腮幫,翕動著嘴唇吮吸起來。
看來孩子吃母乳都是天生的,不用教也能順利地吸食乳汁。
亦莫見狀,走出臥室,只好到側房去睡,媳婦不在懷裡是真真的睡不著啊。
沒辦法,特殊時期,忍著吧。
夜色朦朧,月影婆娑,亦莫只能出去走走,沒想到卻遇見了同樣睡不著的華天容和齊陽,這些天他一直圍著蓮兒轉,真沒注意到外面還有兩個夜遊神。
三人同時看見了對方,亦莫首先出聲:“你們怎麼還不睡?”
華天容答道:“你不是也沒睡。”
亦莫無語,看向齊陽,齊陽未等他開口問就說道:“你把阿毛弄哪去了?”
亦莫啞然失笑,“送到她母親房裡親近親近。”
“怎麼你反對。”
齊陽臉紅,低下頭:“我哪有資格反對。”
亦莫說道:“阿毛平時也是丫環帶著,你至於這麼緊張麼?”齊陽頭更低了,不再做聲。
華天容問道:“你怎麼出來了,為何不睡?”
“蓮兒想跟女兒睡,我就換個地方睡唄。”
華天容驚奇:“鬧矛盾了?”
亦莫拍了拍華天容的肩膀:“想哪去了,我哪敢和蓮兒鬧矛盾?”
三人無眠,乾脆下起了圍棋,齊陽不會下圍棋,只能尷尬地坐在旁側觀戰。
和亦莫與華天容等王公貴族相處久了,齊陽越來越覺得自卑,琴棋書畫一樣不會,武功醫術行行不通,他強烈地感受到了來自於階層的自卑,這種感覺折磨了他很久了,讓他夜夜難眠,食不甘味。
到底為什麼,他自已也說不清楚。
而華天容是真的失眠,他覺得可能神經紊亂了,越到晚上越精神,晚上越睡不著白天越迷糊,陷入死迴圈當中,讓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至於為什麼,他自已也說不清楚。
亦莫對此渾然不知,若不是今晚出來走走,他真不知道院子裡還有兩個夜遊神。
他的奢香居佔地面積不算小,三人能碰面也真是挺巧。
亦莫與華天容的棋局進入了焦灼狀態,齊陽由於久居人下,又看盡了世態炎涼,對情緒上的微妙變化具有敏銳的感知能力,此刻,他已經感覺到兩人不對勁了。
亦莫微不可察地皺緊眉頭,看這華天容平時溫文爾雅,沒想到在棋局裡卻殺氣騰騰。
現在華天容利用亦莫棋子氣緊,趁機深入亦莫陣地,一點一斷造成兩邊棋子都不入氣,好一招“老鼠偷油。”
棋局雖不好破可也難不倒自小精於棋藝的亦莫,利用白棋的缺陷,點、斷、殺一陣操作成功破解了陷阱。
齊陽站在旁邊,看著亦莫由緊皺眉頭,變成氣定神閒,看來亦莫要贏了,華天容卻不死心,連出殺招。
齊陽雖不懂卻感覺到了圍棋的精妙,難怪貴族常把文鬥和武鬥放在嘴邊,這兩人是不是在文鬥?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呢?
再說了,何來的脾氣,怎麼毫無徵兆地就鬥起來了,上層社會的想法理解不了,白白浪費那麼多腦細胞。
果然,華天容不敵亦莫,兩人可能下棋時絞盡腦汁,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齊陽驚呆,圍棋也這樣費體力的嗎?
一個輸一個贏的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亦莫心生好奇,這華兄對輸贏也太在意了吧?何至於玩得這麼傷筋動骨?
華天容毫無徵兆地冒出一句:“我給你做喜服。”
“什麼?”亦莫沒聽清。
華天容以為亦莫拿他調笑,回過頭恨恨地說了一句:“給你做喜服。”
亦莫更糊塗了,這華兄還真是愛恨相殺,棋局裡殺氣騰騰,下了棋局又說要給他做喜服,世上還有這麼古怪的性格?
說起喜服,亦莫還真恨自已太粗心了,長久以來一直忙於打仗,確實欠蓮兒一場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