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吃著料理,蒼粟在背上又固定了兩個噴射裝置。
“火柴盒”在不間斷的攻擊中越來越小,蒼粟的傷勢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手持長矛,蒼粟在看到光的那一刻就啟動了後面的三個噴射器。
在極速前衝的過程中,蒼粟順帶擲出了一根矛,好巧不巧就紮在了那綠髮男人的腦袋上。
只能說,擲矛也是個運氣活。
“射擊!射擊!”指揮室裡的軍團長嘶吼著。
但前線和周邊在不斷被騷擾,使得火力終究太弱了,而且,那些火力一開始就沒能對蒼粟造成些什麼實質傷害。
初境戰士終究是踏入了另一片領域的人。
至於另一邊的李問天要更瀟灑一些,在秒掉那幾個初境戰士後,就被幾十柄劍給頂了回來。
紅棗,紅糖,鴨血,雞血,豬血,狼肉,蝦肉,枸杞……
“我懂是要補點血,可為什麼要加枸杞呢?”蒼粟盯著鍋裡的湯,問著。
作為臨時廚娘的顧雪想了想,然後吐了吐舌頭。
“啊,我順帶給問天哥哥加上的。”
此時,蒼粟和一眾士兵看向了李問天。
你小子是不是不太行啊?
而此時的李問天呢,正摸著手腕上那有四十七顆珠子的手鍊,傻笑著。
呵!酸臭的味道!
蒼粟左肩上那攻擊力高達23的細劍已經被拔了出來。雖然傷口還有些猙獰,但骨頭已經在混合草藥的藥效中恢復了起來。總之就是沒太大問題了。
至於那把細劍,是用合金材料鑄成的,並且附帶了【下級擊退】特效。其中大部分材料品級甚至已經達到了下級,就是整體融合程度還比較低,不然攻擊能力恐怕還要漲上一些。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感覺細劍的鑄造者或許擁有同他類似的能力。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預感。
也許,【天賦】這種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擁有】的權利,只不過,時機不對而已。
得益於蒼粟和李問天這兩個二愣子的攪局,聯盟軍一方的“狙擊”能力和“控制能力”被極大地削弱了,使得聖裁軍已經推進到了聯盟軍基地前的最後一道防線上。
之後,“白刃”戰漸漸成為主流,所有人都需要“拼命”了。
蒼粟計程車兵們依舊分散在基地外圍,左右橫跳著,屬實把“蹭就硬蹭”理解到了極致,就硬是不進去!
誒,我走了!誒,我又過來了!
即便聯盟軍那方已經血脈膨脹,雙目噴火,但蒼粟他們又不急。
小樣兒,誰不會拿捏一下呢?
對比大陸的其它戰場上,京都的戰況反而要平靜一些了。
最開始聖裁軍確實把三方聯盟打得節節敗退,但處於戰場上的人,誰還不會拼個命呢?
血性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是存在的。
聯盟軍一方的人數畢竟佔優,很快站穩了腳跟,與聖裁軍僵持了下來。若不是聯盟軍內部的組成太過於複雜,恐怕已經開始壓制聖裁軍了。
“長官,真的……”
“啟動,放著大殺器不用,真是一群傻子。”指揮官說著,滿不在乎地擺擺手。
旁邊的一些士兵們欲言又止,但在狂熱派的目光中還是選擇了無動於衷。
“怒海基地已收到,武器解封中。”
“航道誤差小於3,精準度95%,可以命中。”
“動力確認無誤,人員已全部撤離。”
“3號艙門已開啟,再次確認導彈軌道。”
“確認無誤,許可權已全部解鎖,發射倒計時。”
“60。”
……
“1,毀滅1號導彈開始發射。”
劃破長空的火焰在天際留下了不散的硝煙,而後帶著狂熱墜落,砸在了大地上,那群掙扎的螞蟻身邊。
劇烈的轟鳴聲像是那來自於天際的雷聲,洶湧的火焰如同浪潮般吞沒靈魂。
他說,這是代神行罰。
“看到了嗎?這才是戰爭!”指揮官大笑著,轉過身面對著部下們,喝掉了手中的濃茶。
不過部下們的眼睛裡,沒有半分敬佩,只有無盡的驚駭。
指揮官再次轉過了身。
火焰與灰塵被大雨砸落了下去。
黑暗的天空中,血色雷霆越發密集,轉眼就匯成了一片血色雷海。
天與地忽而就這樣裂開了。
而後一隻只形似各類動物的怪物從裂縫中擠了出來。
與此同時,一圈無形的波紋從地心處擴散,一直蔓延到了宇宙深處。
粒子被重置,現世的“規則”被改寫,一切的通訊系統和粒子類裝置都成了一堆廢鐵。
這,就是來自於“世界”的報復。
“真是,真是......”
雲端之上的老人停下了雙手,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字。片刻,她輕拂衣袖,將那身前的棋盤都打碎了——還留著幹什麼呢?
她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然後呢?她什麼時候也有了“人類”那樣的複雜情緒?
她終究變不回去了,從墜入凡塵中的那一刻起。
“那就放手了吧,不是打算都交給小熙了嗎。”
閉上眼,老人將一切交還給了世界本身。
而最初的世界,從不偏愛任何生命。
“長官,敵軍撤走了。”
“我看著呢。”
轉移到地面的團長說著,癱在椅子上深呼了一口氣。
“那我們要不要.....”
“我們是軍人。”聯盟第三軍團的團長說著,讓部下們收拾著戰場。
即便是有血海深仇,都得在這衝擊而來的野獸面前放下來。因為他們撤退的方向,是雙方預設的安全區啊!
那裡,聚集著還存活的平民。
“全體都有,一個小時後對周邊幾個野獸聚落髮起衝擊!讓這些畜生瞧瞧,什麼是男兒的鐵血!”
“砰!”臨時指揮室外的鐵門被踢了開來。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追擊?”
這些暴怒中的隊員正是隸屬於世家的特殊部隊——就是一邊打仗,一邊睡女人的那一種。顯然,隊友的接連死去已經讓他們處在了失控的邊緣。
“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們。”
面對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團長淡定地喝下了最後一口濃茶。
血花綻放在他的額頭上,悽美無比。
他是軍人,從不畏懼死亡。
只是,害怕沒有盡全力去捍衛自己的“職責”。
血花接連綻放,引出了最後的樂章。
這群可愛的人兒,只記著了那最後的命令。
即便世界如何變化,使命與責任依舊大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