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管家聚在麵館中,臉上盡皆是笑容。

好耶!沒想到站點的最後一隻小綿羊也反了,於是大夥們愉快地多嗦了一兩面,順帶還多挖了幾勺老闆的酸蘿蔔。

“我明天就走了。”蒼粟忽然說道。

“哦,我後天走。”

“多大點事,我大後天和老劉一起走。”

……

半晌,蒼粟才發現小夥伴們都已經找好了後路。

一眾男孩相互眨著眼睛,讓周邊的空氣都奇奇怪怪了起來。

不過還好並不算太曖昧。

都哥們,不至於。

“要不,咱搓一頓?”蒼粟提議道。

“臣附議!”

“走起走起!”

於是,一眾人就吆喝著奔赴向火鍋店。

至於別的事……拜託,都要收拾鋪蓋走人了。

此時,四月初的天空正晴,太陽也玩得也歡。

吃好喝好,等到蒼粟的酒醒了一點後,時間已是下午四點,他這才慢悠悠地走向了自己的地盤——幸福小區。

光是獨棟樓,這個小區就有一百零八棟,只是單棟樓最高也就十五六層。

這便是他唯一的盤。

小區裡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給人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入住率也高得離譜。

其實蒼粟倒沒有多大的事,他只是去告個別而已。

畢竟,還是有那麼些聊得來的妹子......哦不,朋友。

他的女人緣一向很奇怪,總是點到了兄弟的科技樹上面。

不過反正也不用管那麼多了,他就是去走個儀式。

生活嘛,總得整點花的。

“真走了啊?”

老張拿起了一根菸。

“嗯,走了。”

蒼粟適時地點上了火。

“來不來做保安?”

老張吐出了一個菸圈,平心而言,他很看好這個小夥子。

“以後混不下去了就來,你可別不要我啊。”

“哈哈,你這小子……那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很難想象一個公司的租房管家能和小區的保安相處得這麼融洽。

蒼粟幹這一行,算不上多成功,畢竟月薪也就五六千,跟人家動不動一兩萬的沒法比,但卻也算不上失敗。

無他,以誠相待,雖不至於人人以誠回待,但十中存一,還是有的。

“峰哥不在?”

“那小子,這兩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跟哪些狐朋狗友浪去了,二十好幾的人了……唉,不提他了,咱倆來一個!”

於是,一個男孩和幾個老男人就開始了。

拉家常?不!吹牛聊騷!

幾個大老爺們,能指望他們整出點優雅的活?

“雞湯來嘍!啊哈......誒,喝呀,你們怎麼不喝呀!”

“老李頭,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咱先安安靜靜地喝點酒行不?”

……

不久,隔壁的老張就端上了一盤香腸,拿上了一瓶二鍋頭加入了“戰場”,之後,是小宋,趙老哥……

每個人都有加入的理由,同時,也順帶帶了一份飯菜,哪怕只是一份十幾塊錢的外賣炒飯。

直至後來,已沒有人記得,這場聚會的起因只是張叔有感而來的一桌飯。

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在送別那個老實的小夥子。

蒼粟也沒想到,送個別而已,還吃上了自己的席,真是有夠魔幻的。

不過,也許這正是這個小區,或者說是友情的魅力所在吧。

酒過三巡,蒼粟就有些頂不住了,他只覺得眼睛都有些花了,遂趴在了桌上注視著眾人。

那是半夜被撬了門鎖的那個姑娘吧?幸好那個醉漢醉得很徹底;這是失戀的那個老哥啊,別再輕生了,人生何處無芳草,何必總在窩邊找......靠!這也不是你忽悠我一起去“紅浪漫”的理由吧;劉哥啊,記得出門關火,別又把鍋底給燒穿了......

許多人他都只見過寥寥幾面,甚至有些人他都記不清了,但是,他們今天都是為了他而來。未曾想,隨手留下的善意也能結出這樣甘甜的果。

那一剎那,他覺得心很暖。

而奇蹟世界中,那王座上的王冠上似乎流轉了一縷璀璨光芒。

所謂重量,不問強弱,只問心。

無疑,蒼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他雖然是那種永遠被髮好人卡的角色,但臨近終點時,也還是成為了一個主角。

今日,不醉不歸!

等蒼粟清醒過來時,時間都快接近十二點了。

周圍的人已是七倒八歪,甚至還有一個小女生死死抱住了他的胳膊。

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蒼粟的臉蛋更紅了幾分。

他依稀記得她好像是叫王翠,是一個從農村過來打工的堅強姑娘,長相雖不至於是禍水的級別,但也是清秀的鄰家小妹型別......不行,可不能想了!

喝酒礙事啊!

招呼著大家各回各家,蒼粟就從眾人之間掙開了出來。

雖然能睡的地方......確實蠻多的,但留是不可能留的。

他可不想丟了那二十年的清白之身——才不是因為又慫又是個雛兒呢!

涼風吹拂著臉頰,蒼粟忽然想起了仍在辛勤地“勞作”著的小明。

突然感覺史萊姆們可太可憐了,但一看到空間內那成堆的材料物品——嗯……反正他又不是史萊姆。

回頭望了小區一眼,蒼粟大步走向了站臺。

他應該不會回來了……這應該不算flag吧?

“愛你孤身走暗巷......”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這個點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蒼粟啊,早上是我的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現在工作站那兒還有些檔案……”

“禿頭,其實我一直想給你說一句話。”

“恩?”

“去你喵喵的!”

結束通話電話,蒼粟吹了個口哨,他從未感覺到可以如此輕鬆。

鼠鼠永不為奴!就算包吃包住。

另一端,坐在沙發上的禿頭男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怎麼敢!”

“爸爸,你生氣了呀?”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竄了過來。

男人原來早已經回到了家裡。

熱茶沙發,閨女妻子,暢享幸福。

午夜十二點,站臺上的蒼粟看著公交車準時駛了過來。

不知不覺,他竟都快要習慣這個點了。

也就在這時,場景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