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慕容,是白家。我們白家子弟都有這個記號。”

漂亮姐姐肯定是誤會了,白家子弟脖子後面都有編號。

但是都是統一的,比如我這一批是白五,那脖子後面則都是五。

“是你弄錯了吧?還是你家大人沒告訴你?”

前輩姐姐這麼說著,眼裡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隨後她拉我來到一個小屋子,讓我洗乾淨,說我太臭了,影響她講話。

這家小屋子好像是一戶農家的,後面的大院子裡面養了好多隻豬崽。

前輩姐姐為我燒好了熱水。

我雖然年僅九歲,卻深知男女有別,故而在我的極力堅持下,前輩姐姐這才同意讓我獨自去洗澡。

“姐姐,你方才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前輩姐姐此時正在門外,從那晃晃悠悠的影子可以看出她在院子裡坐下了。

“死靈衛。眼下我只能告訴你這三個字。你若有本事自已去查個清楚,然後再來這裡找我。到那時我便會幫你。”

幫我?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姐姐,我……”

剛準備站起身去問個明白,卻發現院子中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只有一道傳音傳入我的耳中。

“小子,院子裡面我給你留了好東西。其他的就看你自已了。好好洗乾淨吧,姐姐我可不喜歡髒小孩。”

既然如此,那便先洗澡吧。

這水竟然如此溫暖,還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我身上的傷口居然在逐漸癒合!

這得是多麼好的靈藥才能有這般功效啊。

平日裡,我費盡心思,擠破腦袋,甚至打死了那麼多人,也才只能拿到一顆下品的傷藥。

每七日便會有一次激烈的決鬥,在如此短的時間間隔裡,傷口根本來不及完全癒合,就又要奔赴戰場了。

往往是剛剛經歷皮開肉綻的傷痛,緊接著又要再次陷入皮開肉綻的困境。

提到死靈衛,這是在說我嗎?

又或者是在說所有的白五呢?

而說到慕容,應該指的是慕容家吧。

我以前從未曾設想過成為白五之後會是怎樣的情形,也沒有人向我透露過在這無盡的廝殺盡頭究竟有著什麼。

我一心只想著活下去,並且變得更加強大,然而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了一些不同。

就在今天,我第一次吃得飽飽的,還洗了個澡。

並且還遇見了一位極其厲害的姐姐,她比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大。

倘若我能夠透過她的考驗,她會不會收我為徒呢?

會不會帶我離開白家呢?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我似乎有了一些改變。

我開始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誰,白五又是誰,或者說白五究竟代表著什麼。

洗乾淨以後出去,外面有一套乾淨的衣裳,還有一張符籙和一瓶傷藥。

這是一張紫色的符籙,上面閃著銀色的暗紋,湧動這紅色的靈氣,至少元嬰以上的修為才可以製作這種高階符籙。

仔細一看,是張隱身符。

一瓶傷藥,透著冰冷和幽香,不用想自然也是好東西。

而這套普通的打服,是乾淨的粗布所制,真好看。

和今日街上見到的那些人穿的一樣,我捨不得穿,悄悄的裝在乾坤袋中。

我怕弄髒了,下次見姐姐的時候沒有乾淨衣裳穿。

但是姐姐沒有說給我多長的時間,萬一她等的不耐煩了怎麼辦?

那就七日吧。

如果七日之後我還活著,就另說吧。

我將前輩姐姐的東西貼身放好,又在這裡穩定了身體內的混亂的靈力,入夜時分方才回到白家。

在白家,裡面有許多不睡覺的人,所以根本沒人會對我的行為產生懷疑。

我能夠正大光明地走進那寬敞的大書房。

在平日裡,各種各樣的心法功法大多都堆積存放在這裡。

除了集體進行的體魄修煉之外,心法的修煉主要依靠自身的努力與感悟。

即便在這麼晚的時候出現在這裡,也只會被他人認為是不要命地刻苦修行。

終於找到了。

那是慕容家的家徽。

它與我脖子後面的印記簡直一模一樣,只是我脖子後面的印記是反向的,而且上面還多了一個數字“五”。

然而,關於死靈衛的記載卻怎麼也找不到。

由此可以肯定的是,白家必定與慕容家有著極為不同尋常的關係。

這本世家雜記,就這麼被隨意地丟在書房的角落,顯得如此明晃晃,實在是令人覺得可笑。

家主他們似乎從未防備過任何人,這到底是因為看不起人呢?

還是因為他們堅信根本沒有人能夠逃出白家呢?

第一日,照常訓練。

順便將這個白府都走了一遍,真的是,處處都是破綻。

但平日裡所有的人都醉心修煉,根本沒有人會關注到這些。

而我們,自出生起,就是白五,所知所感所想都是他們教的。

若是我沒有遇到前輩姐姐,或許……

我現在也和那些院中髒兮兮悶頭修煉的孩子們一樣。

但我有個有趣的發現,白一似乎不行了。

他身上的靈力很混亂,連我這種築基期的都能夠看出來了。

我想起前輩姐姐給的隱身符,若是前輩姐姐的符籙,恐怕是誰人都發現不了我。

我貼上符籙走進了白一的房間。

“咳咳……該死……這群廢物!三,你想想辦法啊!”

是白一的聲音。

“我能想什麼辦法,七日一藥,如今才第一日。”

是白三,他坐在裡間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玩著自已的指甲。

“你和上面關係好,你幫我說說吧。”

白一膝行到白三的腳邊,姿態很低。

“我關係好?哈哈哈,你要笑死誰?誰不是七日一藥?這麼受不了,為什麼不去死?”

白三一腳踹開了白一,一下子白一就摔倒在我面前。

差一點就碰到我的腳尖了,還好前輩姐姐厲害,他們一點都沒有發現。

“死?這麼多年我都熬過來了!憑什麼讓我死!!”

白一面色發青,臉上死氣沉沉,別說修仙之人了,一點人味都沒有了。

“說的好像誰不是一樣,熬不下去了,就讓出一的位置。”

說完白三頭也不回的走了,白一則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

我也藉機離開房間。

原來成為了白五以後,還不能結束痛苦,我早該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