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大家沒事,真是太好了!”

縣令和縣尉道,從暗河通道鑽出。

他們處理完火災,避開耳目,記掛殿下安全,匆匆趕來。

衣袍、鞋面全是泥點。

霍希行親自迎接,其他人也熱情迎上來。

霍希行關心城裡情況,縣尉介紹道:

“永安軍仍在到處搜查,簡直喪心病狂,挨家挨戶搜查,搞得百姓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

“但我們來這一帶,暫時沒有永安軍的蹤影。他們將搜尋和攔截重點,全放在城內,和通往柏州及周邊縣城的路上。”

“我們和縣尉暗中留意,他們曾帶人搜山,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們搜尋到這裡,還商量辦法營救......”

“沒想到,他們無功而返。剛才從通道出來,才知道,原來暗流裡突然漲水,殿下和各位,想必經歷了一番危險,都是我們出的餿主意!”

“幸虧殿下沒事,不然,我們萬死難辭其咎!”

霍希行露出誠摯表情,裴炎上前勸慰,“大人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大人提供的線路,憑永安軍這種瘋狂程度......”

“我們的人,難保殿下全身而退!”

“我們都僥倖逃脫,都虧了兩位大人,還有城中百姓護衛。”

霍希行又問城中百姓情況,縣令讓縣尉說明情況。

縣尉語氣鬆快,“除了被燒的宅院,周圍幾乎損傷不大。除了路過被瓦片砸傷,還有混亂中人被人推倒、摔倒的人,其餘百姓,傷亡”

縣尉語氣,反倒像安慰霍希行,“如此情況,殿下和各位脫身,沒有重大傷亡,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所有參與的人,都十分振奮。雖然被永安軍擾得不厭其煩,但只要殿下脫身,大家巴不得再拖住他們!”

霍希行感激點頭,又問起縣令、縣尉二人情況。

城中出現重大火災,影響惡劣,縣尉勢必遭到重罰,縣令只怕也要受牽連。

然而,兩人相視而笑,神色淡然。

“只要殿下沒事,我們二人甘之如飴。反正,我們問心無愧,倒是殿下,不必介懷!”

經歷傅守知一事,裴炎等人,甚至霍希行,對人應該會更加謹慎......

可是面對面前,兩位才剛認識的底層官員,可以不顧前途、暗衛,自討苦吃,保護他們......

他們實在很難說服自已,要多加提防......

霍希行轉身,吩咐蔣益禮,準備銀票。

縣令、縣尉神色一變,臉上笑意變淺。

霍希行知道二人誤會,親自解釋:

“這不是為兩位大人準備的。兩位大人的作為,如果我用銀錢來回報,確實折辱了兩位的這份心意。”

縣令、縣尉的緊繃神色,緩和下來,虛驚一場。

霍希行繼續道:

“我們借住的宅院,是主人私產,好意提供我們暫住,被焚燒破壞,不能不賠償。”

蔣益禮笑著將一沓銀票奉上,縣令、縣尉卻沒有接。

霍希行又道:

“臨時舉辦廟會、遊神,雖然有些人家,原本就準備了這項開支......”

“但對於其他人家,或許是額外的。臨時舉辦,或許價格也高於平常。”

“百姓經營不易,幫我們還冒著風險,我們不能讓大家,在錢財上還獨立承擔。”

“雖然,與兩位大人打交道時間不長,但我還是感覺,兩位大人或許會私下貼補他們。這些應該由我們來。”

縣令、縣尉神色動容。

如果說,之前對霍希行的敬畏,更多是關於傳聞,關於霍希行的功績......

而此刻,關於霍希行的為人,對他們、對其他百姓的關心,他們真切體會到,因而情緒更為濃烈。

霍希行最後道,“剛才,兩位大人介紹,有部分百姓受傷,這件事,終究因我們而起......”

“多餘的錢,兩位大人收下,對受傷百姓適當照拂吧!”

縣令眼眶微紅,聲音堅定,“殿下,這錢我們不能收!”

“對!”

身旁縣尉重複,“我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