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放心，看我的！

老人說，“得不到確切答案，我們總會心存妄念，覺得能治好......”

“即便這過程，孫子受苦，我們大人遭殃，希望一次又一次落空......”

“但沒有一個人，敢明確告訴我們，治不好，不治了！”

“姑娘這樣說，我們就明白了。就算是心頭肉，也不能是非不分。”

“既然無論對孫子如何，他都無法領會改變，不如珍惜氣力，做好今後的安排。”

“傳宗接代，在我們百年以後，孫子的照料問題。縱然善心氾濫，總不能以身犯險，用自身血肉喂毒蛇。”

“姑娘的例子，舉得好，這樣解釋，我們就懂得了。孫子重要，無辜人的性命，也不能無視。”

老人彷彿洩了氣一般，瞬間蒼老了幾歲。

身旁老婦人，不住擦眼淚。

從管家手裡接過匣子，堅持送給慕寧，老人問：

“老夫看，姑娘剛才給我孫子喂的藥丸，似乎有凝神靜氣之效，請問是否能長期服用？”

慕寧如實回答，“沒有副作用。但是長期服用，肯定不妥。但是......”

“您孫子長期暴躁易怒，恐損元陽，若能平心靜氣，對心脈也有調和。”

“一增一減之間，益處更多。”

夫婦倆眼睛一亮，懇求道，“不知姑娘，是否可以多贈送一點？”

慕寧從懷裡掏出紙筆，當場寫下藥方。思慮片刻，劃掉一種一味藥材，改為更為溫補的藥材。

路途耗損大，且慕寧對為制敵之用，因此採用一般的藥材。

改成名貴的這一種，長期服用，對身體損傷更少。

慕寧將塗改過的藥方，遞送給兩位老人。

“原本藥方，是我給您孫子服用的。”

“改動的地方，長期服用，影響更小。兩者皆可，看你們安排。”

兩位老人接過，感激不已，拉著孫子朝慕寧下拜。

慕寧坦然接過匣子，喊來阮放，讓他取出一部分防身，其餘交給蔣益禮。

阮放開啟匣子，忍不住驚歎。

看到第二戶被領過來,果斷後退。

一名老婦人領著一對年輕夫妻，緩緩走了過來。

近看眉目，就知道這老婦人，不是善茬。

走到慕寧面前，大抵得知她身份，不敢造次，稍稍收起傲慢臉色。

老婦人示意小夫妻行禮，慕寧淡然道，“有什麼問題，直說。”

老婦人笑著說起，滔滔不絕。

“小神醫，這可是我兒子和兒媳。小兩口成親有三年了，媳婦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可把我們急死了！”

“帶媳婦看了不少大夫，吃了許多藥，依然沒有動靜，可把我們愁死了！”

......

慕寧唇邊帶笑，朝老婦人伸手，老婦人一愣。

“小神醫，怎麼了？”

慕寧說，“我看婦人口乾舌燥，神情亢奮，似乎陰陽失調，陽氣過剩，於身體不利，幫您看看......”

老婦人原本因為，被人打斷，有些惱怒，但聽說慕寧身份，她主動說幫自已看診，轉瞬喜不自勝。

慕寧看診後，替她把脈，迅速開出一道方子。

“即日回去，按方子抓藥，脾胃都會得到溫養。如果感覺乏力等，也屬正常。”

“調節體內陰陽，有個過程。堅持數月，不僅面色會紅潤，面板、身形也會變好。”

老婦人喜不自勝，她針對自已，日漸鬆弛的面板和水桶腰，無可奈何。

慕寧讓老婦人和兒子到一旁等候，單獨留下少婦。

少婦看得出，養尊處優，但似乎因為無法受孕，鬱結於心。

慕寧替她把脈時，問的都是不相干的問題：

“夫人和丈夫感情如何？”

少婦面色一紅，似乎察覺慕寧的溫和，婆婆不在身旁，便小聲說道：

“夫君待我極好。”

慕寧微笑不語。

少婦繼而答道，“雖然三年未有所出，但夫君從未想過要納妾，對我也沒有欺辱之意。”

慕寧點頭問，“你丈夫沒有想過，婆婆也沒有？”

少婦神色坦然道，“我是家中獨女，孃家富庶，爹孃十分疼愛。”

“嫁人之初，夫君家生意受阻，在我孃家助力下，才東山再起，越做越大。”

“所以，即便我肚子不爭氣，婆婆偶有提起，但也沒有給我閒氣受。”

慕寧問，“但還是會有壓力？”

少婦朝婆婆、丈夫方向看了看，最終，遵從內心，微微點頭。

慕寧聲音溫和篤定，“我替夫人看過，身體無恙。應是鬱結壓力，影響了受孕。”

“只要舒緩身心，慢慢調養，會有好訊息的。”

即便慕寧如此說，少婦面色並未好轉。

慕寧輕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看我的！”

她讓少婦離開，請丈夫過來。

慕寧走開，讓二師兄阮放過來。

阮放放下草藥，被慕寧拉到馬車另一側，擋住視線。

“師妹，讓我幹什麼？替那小夫妻裡的丈夫看診？”

“他有什麼毛病？”

慕寧壓低聲音，“沒毛病。”

阮放瞪眼，“沒毛病？你還讓我看？”

慕寧聲音，帶著幾分淘氣，“其實小夫妻身體，應該都沒問題。就是這婆婆，忒強勢，估計平時沒少給媳婦壓力......”

“我剛給這婆婆開了藥，讓她少點精力，省得瞎折騰。”

“小婦人的身體，我已經看過，沒什麼問題，調養調養即可，只要減輕壓力......”

阮放側頭，“這咱們可幫不了，估計其他大夫，他們也看過......”

慕寧直言道，“她婆婆要是一直這麼煩人，給媳婦壓力，即便調養好身子，估計還是困難......”

“師兄，你去給兒子看看，就說......”

慕寧湊近，阮放簡直被氣笑了。

戳了慕寧腦袋一下，大步離開。

阮放自報家門，慕寧既然不在乎他的名聲，他也不介意拉師公、師伯一起。

聽見阮放是慕寧師兄，也是太醫令徒孫、院判師侄，老婦人肅然起敬。

阮放認真診脈，詢問情況後，淡淡吐出兩字，“不孕。”

老婦人大驚，“神醫，我兒子身體很好啊！從來沒聽說，他有這毛病啊？”

阮放睜著眼睛說瞎話，“那可是因為，從前你只讓兒媳看診，可有拉著你兒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