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你怎麼來了?“白玖凊仰頭仰頭望著他,他是那樣的俊朗,看著賞心悅目。

榮軒低頭看著她見她比之前面色好了許多,由於不在崑崙,眼睛又變回了她特有的翠綠的眼眸,頭上帶著抹額,一身男孩子的裝扮,突然想笑,心想:”這要真是個男孩子,那也是真夠可愛的。

““榮軒,幹嗎不說話啊?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會回來,我也沒告訴你啊!”

榮軒笑道:“你忘了,我這裡可是有沉央簫啊!神器嘛……”白玖凊忽憶起敖瞳與她說的,神器之間是能夠互相感應的.”

那好吧,哎你是怎麼出來了,看門的那哥們竟這般好說話放你出來了?“白玖凊問道.”

我是誰?誰都崇拜我好吧!“榮軒洋洋得意道:”不過我還是向師父請示了一下,說你是我的書生,還是要親自去迎接,這才出來的。

““那你一個人跑到這來很危險.”

榮軒一臉委屈:“你也真是操心,也不知道咱倆誰是女孩子.”

白玖凊一愣低頭道:“也是,你很厲害.”

兩人不語。

榮軒欣慰一笑,聲音又變得溫柔凝重起來:“若是你哪一日不願意再留在崑崙了,你就跟師父說,知道麼?”

“放心吧,我在崑崙很開心一點都不苦。

我還學會很多東西,更何況,不是還有你陪著我嘛!”

榮軒看著白玖凊不自覺的握住的赤妤琴,心中一驚,面色瞬間凝固,眼神變得複雜而深邃。

深得讓白玖凊一點都摸不著底。

彷彿比任何人都要來得讓她覺得不瞭解。

他到底有多少個面目都是她所不知的呢?溫柔的他,賴皮的他,古板的他,笨拙的他,睿智的他,甜言蜜語的他,無所不知的他,天賦異稟為人群中佼佼者的他……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呢?雖然心裡不明白可是卻半點都不覺得不安。

他身上就是有讓人寧靜的力量,他的關懷和愛護讓她感覺真實和溫暖,情不自禁的依舊單純而簡單的信任著他,不論他究竟是誰。

“小玖,我知道你心中的執著和堅持.”

白玖凊一愣,在心中揣測著這句話的意思,他是指什麼,是敖瞳?還是說復仇的打算?榮軒輕嘆一口氣,突然又恢復了本來面目似的笑道:“等我們學有所成,我們就趕快回不周吧哈哈!”

回不周這句話他已經說過不止一遍,然而這次,白玖凊沒有將這句話當作賴皮之語來聽,只是輕輕握住少年的手,說:”我們一定能在一起的!”

由於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深感羞澀,狐狸耳朵又變出來了。

榮軒心中為之動容,揉了揉她的耳朵,兩人背靠大樹坐下。

榮軒依舊把白玖凊護在懷裡,時光如細線,靜默,穿透內心,許久,愛如潮湧。

這裡的旁邊就是一口湖,湖對岸,翠柳成蔭,柳絲像一條條綠色的綢帶,在晚風中飄擺。

白玖凊咳嗽了好一陣,突然一陣睏意上頭,忍著睏意,問:“榮軒,你遇見我後不後悔呀?”

榮軒沉默,好久才說:“我愛你!”

低頭去看白玖凊,然而玖凊顯然沒聽見他的那句話,早就睡過去了。

榮軒寵溺地笑著看著少女,搖了搖頭,把她摟得更緊,手在半空中一揚竟憑空抓出一件雪白的薄綿,絲錦將少女裹在懷裡。

果然,懷中摟著自己心愛之人,那種充實感讓他十分愉悅,這難道不是幸福嗎?但是他知道從那天晚上,她向她訴說她的復仇之心,就知道白玖凊在小小年紀就沒了單純。

其實在愛情中,一見鍾情才是正確的,日久生情彷彿帶有一絲妥協。

自己與小玖在人界相遇,一見鍾情,就是緣分!第二日一早白玖凊在他懷抱裡醒來,一睜眼就看著榮軒含笑望著自己,嚇了一跳,玖凊最受不了別人近距離對她笑,連忙起身。

“壓著你了麼?昨晚沒睡好吧?胳膊腿疼麼?是不是麻掉了?我扶你起來!”

“沒事你輕得根片小羽毛一樣.”

榮軒依舊望著她,他就這麼整夜沒睡,看了她一晚上。

“怎麼得回去了,不然你去找我,而你不見了師父會著急的.”

“嗯.”

榮軒點頭,實則心中戀戀不捨。

兩人很快就回去了,回去得第一件事就得去見玄羨,稟告一聲。

當玖凊正欲離去,玄羨卻叫住了她,玖凊眼巴巴看著榮軒自由的離去而自己卻被困在這裡。

大殿裡突然空落落的只餘下她和玄羨二人,白玖凊心下怦怦直跳,連忙躬身便要拜退。

玄羨卻慢慢從座上走了下來,問:“赤妤用著可還順手?若是它實在不聽御使我再命人重新為你打造一把?”

“多謝師父,我很喜歡它,也慢慢能夠御使它了.”

“喜歡?喜歡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此琴雖有靈性不是死物,但琴終歸只是琴,身外之物,若有了感情不能很好使琴應有的作用是小,對敵時反而會成為牽絆.”

“可是若沒有感情又如何和琴心靈相通融為一體呢?豈不是更沒辦法揮它的威力嗎?”

“玖凊,你需知道修仙最忌七情六慾,多少人都是為情念所困道行無法再有更多的提升,如今得道成仙之人中愛戀婚配已屬平常,但是崑崙弟子還是不許妄動凡心。

所以崑崙弟子需要做到心中只有大愛沒有私情。

這對琴也好對人也好,都萬萬不可有執念.”

白玖凊知道自己命相本屬奇特,衰運連連,而且會不斷給身邊的人帶來不幸。

感情這種事對她也好對他人也好只能是負累。

玖凊只好點頭,看著玄羨,心想:莫非自己心中想要復仇的執念被玄羨看出來了?玄羨看著她,眼神似有變化,輕嘆一口氣又轉身背對她道:“玖凊啊,你要知道,神有時候也會做迫不得已的事情,你莫要恨他們……”此話莫名其妙,玖凊本來想問可是還是沒敢開口,她還是第一次聽玄羨那麼多話,所以也不敢打斷,只想趕緊退下。

玄羨意識到自己言之過多,連忙說:“沒什麼,你退下吧.”

“是,弟子告退.”

白玖凊剛走出幾步,又聽玄羨道:“慢著.”

轉過頭猛然看見玄羨站在自己面前,揚起手來中指指腹往自己額頭上一印,心中一驚,慌忙退後幾步。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封印什麼嗎?要好好利用這大便宜,難道玄羨是討厭赤妤才將他送給了一個小弱雞?玄羨這個人,白玖凊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過白玖凊逐漸已經和赤妤琴配合的很好了,進攻防守都不是問題,而且自己在放鬆的時候還可以彈奏一曲。

真是舒適,這琴不比那些什麼劍,什麼鞭好多了。

神器中,是樂器的好像就有三件——赤妤琴,沉央簫,雲魑笙。

.地點:青丘狐族“立秋還天冷,願君勿中暑,暑期未相見,親友莫心寒……”阿五靜靜坐在梨花樹下,突然說:“四哥,出來吧!”

果然一個身影從一棵樹後走出,阿四輕笑:“小五,為了顧全大局,你尾巴給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阿五撇了一眼四哥哥身後同樣也有三條尾巴,輕輕地站了起來:“死心吧,四兄,我是不會讓你這種卑鄙之人得逞的!”

阿四輕蔑的笑了,說:“真的麼?”

阿四一揮袖,旁邊的梨花樹上的花瓣少許落下,那修長的手指精準的捏住了一片花瓣,用力一甩,那片花瓣瞬間向阿五飛去,瞬間變成了一把利刃。

阿五一驚,側身躲過。

“給你一次機會,這尾巴是你給呢,還是我搶呢?”

阿四看著阿五,這冰冷的眼神讓阿五打了個冷戰,阿五心中一急,說:“四兄,你的眼裡難道沒有骨肉親情嗎?”

阿四皺了皺眉,說:“你以為是我沒有骨肉親情嗎?真正沒有骨肉親情的是那殘酷的十尾之爭。

如果這世界上沒有了十尾之爭,我們又何必骨肉相殘。

不是說改變就改變的,改變不了他,那就只能改變我們自己!只能被迫的變得殘酷無情,不然我們自己該如何生存下去!”

阿五被阿四這樣一說,突然有點同情他,說:“四兄,你……”阿四打斷了他,說:“況且,你身後的那三條尾巴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吧!”

“你什麼意思!”

阿五眉頭緊鎖,大喝道:“你莫要逼我!”

這時候,最悠閒的恐怕只有彩兒了,她呆在九靈殿裡,十分的無聊,除了每天和故包兒、小春談天,還每天都在釣著魚,既然有一瞬間還期望阿五來吃。

當然,她也是想九帝姬的。

好久不見阿五哥哥,彩兒還是有點想的,其實不知不覺中,彩兒已經對阿五的情感已經遠遠不止是“兄妹”之情了。

不過有的時候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逃婚?六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