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龍族公孫莣偷偷摸摸的走在龍宮的路上。

“你是誰?幹什麼偷偷摸摸的!”

一個女子發現了她。

公孫莣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見到一位俊俏的少女。

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左看右看總覺得這是男性穿的衣服,但是摺扇一開,真是瀟灑。

公孫莣連忙解釋道:“非,君莫誤,我來找敖曈君的.”

那女子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覺得這是一個漂亮且聰穎的姑娘,便說:“你找我大堂兄作甚.”

公孫莣見有點希望,連忙說:“敢問姑娘名曰.”

“敖踏馨.”

隨後公孫莣把此行目的告訴了她。

“原來如此.”

敖踏馨點了點頭,說:“故君此來龍宮,所以欲報恩之?”

公孫莣問:“即如此,故自我以五殿下的身份去青丘後,敖曈便不許我再在此待矣,故願您幫助.”

敖踏馨用摺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我瞧大堂兄什麼也不缺,那五帝姬又想如何報恩呢?”

公孫莣搔了搔頭,說:“我、我想一直陪在他身旁,總有一天他會有用到我的地方的。

嗯……然後我就可以順水推舟的把這個恩給報了.”

敖踏馨很贊同公孫莣的想法,說:“嗯嗯,有道理,不過,你要想名正言順的出入這敖曈的慵令閣,有三種方法.”

“哪三種?”

“一是,你是這龍族位高權重之人,但你不是;二是,你嫁入慵令閣.”

“什麼?”

公孫莣一驚,慌亂地說:“這、這嫁入慵令閣,我、我這個……”敖踏馨笑了,說:“想得美,怎麼,豈真欲嫁入?”

公孫莣臉紅了,連忙擺擺手,說:“不不不,我公孫莣怎有那麼大的福分啊.”

“停,不要解釋了.”

敖踏馨笑道:“婦人之心,我最知。

堂兄生的英俊,誰家女子非其心好?不過,今嫁入言之太早,是故,第三種?,亦最宜公孫五帝姬,但欲委屈卿之。

則是——為婢女.”

“做婢女?”

公孫莣歪了歪頭。

.地點:慵令閣公孫莣換上一套宮娥之服,隨一群宮娥走著。

此忽有人曳之,那人便是龍族二殿下——敖請。

敖請十分驚訝的對公孫莣說:“我可認得你,你不是蛇族的五帝姬公孫莣嗎。

此一身裝,所作甚?”

公孫莣很疑惑,便回答道:“嗯……入慵令閣呀.”

敖請:“你、你這……”公孫莣笑了,說:“哎呀,你放心啦,這裡我很熟悉呢,不會迷路的.”

敖請連忙說:“你不要瞎胡鬧了,他除了對青丘的那個九帝姬之外,對誰都不好說話。

大哥要是發現你擅闖慵令閣,一定會把你扔出來的!”

“啊?”

公孫莣皺了皺眉,說:“這大殿下竟是如此之人嗎?”

她從來不知敖瞳他竟然對人如此冷淡。

敖請撇了撇嘴,因言日:“此北冥龍宮誰不知其不好相處。

你看我每天這……我是他親弟弟呀,還嚴苛得很呢.”

“哦……”不過很快公孫莣莞爾一笑,說:“他這人真有意思,我之前在這呆了一段時間,還沒看出來呢,呵呵……”敖請看著公孫莣不知要事的笑容,無奈地說道:“公孫五帝姬才有意思吧.”

公孫莣想到了什麼,亟曰:“我可不能與你再說下去了,我可是買通一位女殿下才有機會進來呢!”

乃將入。

敖請拉住她,說:“等等,這裡誰有這麼大的膽量?”

她連忙神神秘秘的四周望了望,小聲說:“我告訴你的話,你不許告訴別人.”

敖請頷之,因言日:“哎呀,你放心,我們,此皆為知己.”

公孫莣笑了,說:“其實——是敖曈君的表妹,敖踏馨殿下!”

敖請恍然大悟,說:“這樣啊,這北冥,怕是隻有踏馨肯幫你了.”

公孫莣:“為何這樣說?我是看她生的美麗,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我就求她的!”

“你這是以貌取人,我給你講,這丫頭呢,最近幾天升的上仙,同時也是青丘阿四的心上人.”

“啊?”

丫頭十分驚訝,說:“阿四?狐帝的四兒子?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敖請笑曰:“五帝姬是個明白人.”

公孫莣很驕傲的回答道:“嘿嘿,那是自然!”

·地點:北冥星殤亭偶有涼風吹來,涼絲絲的風像是輕紗一步一步緩緩地從他身邊走過,用手撫摸敖曈的臉頰。

自從星殤亭在龍族的海岸建成以來,敖曈便偶爾在這裡待著。

星空下的樹葉“沙沙沙”地作響,細聽,宛然一首美妙之樂。

他思緒亂飛,任想象在黑夜裡泛舟遨遊。

月漸明,光愈飄渺。

夏夜幽藍之穹,則深,玉盤似之月在雲中行,於幽藍之穹中益明。

懸於空,俯視天下蒼生,放著冷冷的光,若不食人間煙火之天。

貴中帶冷。

“大堂兄,你這大晚上的不去休息,在這星殤亭作甚?”

敖踏馨走來,仔細打量,其微頷首,面上略帶一絲羞澀,緋紅的小臉蛋任然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

她的頭髮絲柔潤滑,烏黑得發亮,她把雙發往下扎,顯然有些蓬鬆。

一雙眼睛雖不能說是明亮動人,但十分具有親和力,笑起來,那雙眼睛便會彎起來,真有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公孫莣來了?”

敖曈眯著眼睛問。

“嗯,怎麼了.”

公孫莣此時正變作一條小赤蛇偷偷的趴在亭子旁邊,聽兩人說話,看著這涼風習習的夜景,不禁思緒回到了三萬年前與敖曈初見。

三萬年前的一個夜晚,滿月升起來了,一片安靜跟著銀霧般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公孫莣站在北冥海邊,嘆了口氣,因為她玩得太晚,周圍一片漆黑,其不知何往,只見遠遠有一竹屋明燈。

此地離蛇族太遠了,看看漆黑的天空,再看看遠處的竹屋,公孫莣心想:不如先去那竹屋再說,沿這不深不淺的海往東走不過兩里路應該就是。

打算了一下,便要回身,回身的動作還未開始,身後突然一雙大手伸來捂住了她的嘴。

公孫莣驚,口欲呼,沒喊出聲就被悶在了嗓子裡,那手很噁心的掩在她嘴上,勒的她生疼,她奮力掙扎,從水中混亂的倒影中看到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正挾持著自己。

“這令人作嘔的登徒子.”

她在心裡暗罵。

惶急中她用盡全力手肘向後撞去,趁那大漢吃痛鬆手的當兒拼命一掙,力氣雖不大也推的那大漢趔趄了幾步。

公孫莣這才看清那大漢生的凶神惡煞一副模樣,絡腮鬍子裡泛黃之齒上還沾著菸草,看的她一陣反胃。

她和那人對視兩秒鐘,突然大喊一聲:“救命!”

扭頭狂跑。

公孫莣本欲用法術回擊,但是她此番是在人族遊歷,族長怕她用法術便暫時把她法術封了,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凡人”的感受。

身後傳來一聲:“小娘們兒,還想跑?”

自然是那大漢拔腿追來。

她一回頭卻發現越發駭人,追來的居然不止一人,另還有兩人和先前挾持她的大漢當她是到手的獵物一般,從三面圍上來。

公孫莣心中一慌,腳下岩石因為在水邊生滿了青苔本來就滑,竟失足跌往水裡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身為蛇妖雖然不會水,然亦總比在此登徒子之手被蹂躪強。

水從腰疾漫至胸,水從腰部迅速漫到胸口,公孫莣黃色的衣服在水中像一朵綻開的雲彩菊花一般飄展。

突然身後傳出幾聲慘叫,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女人,伸手.”

她茫然的伸出手,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拉了上來。

見登徒子落荒而逃,她便回頭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引其上岸者倚石上,那是位少年,挺拔的身形被一襲修長的玄色斗篷裹住,高挑秀雅的身材,下巴微微抬起。

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樑,一身藍色的錦袍她總覺得他的斗篷的帽子貌似在掩蓋什麼……男子見幾個歹徒倉皇而逃,便問道:“你怎麼樣?”

可突然又轉開了視線,公孫莣呆了一霎,“啊”的輕呼蹲在了地上並將雙手擋在胸前,這一層輕薄的黃衣一溼透,那就是個……等她醒悟到自己衣服曲線玲瓏的緊貼一身時,早就已經徹底完蛋!她本來瑩白的俏臉剎那間紅霞紛飛……敖曈聞聲回首,見了公孫莣,說:“你是叫公孫莣是吧?”

“是。

您可以叫我小莣.”

“小莣,你……在蛇族排行第幾?”

“第五.”

公孫莣說:“感謝殿下的救命之恩,小莣感激不盡.”

敖曈偶衢至公孫莣溼體旁,尷尬咳了咳嗓子,說:“不必如此客氣.”

他冷漠金玉絲線攢成墜,青色玉紗鋪扇面,上好的檀香芊芊骨,素玉手兒輕輕展,似那仙蝶空中來,搖開萬樹千花香的回答。

“要不,我留在這裡報答你?”

公孫莣小臉紅撲撲。

敖曈擺了擺手,敖曈擺了搖手,公孫莣酇起口,思何,伸手變出一把腰扇,遞與敖曈。

敖曈驚,因言日:“你這是……”公孫莣說:“這把叫玫辰扇,是我平時用的武器,這個給你,這下子我可以留在這裡了吧?”

敖曈說:“你要想留在這裡就留吧,不過這把神器我可不能收下。

你可不知,要馴服一件神器是特別難的,當年我好不容易才把這把情虞劍給馴服,讓我再馴服一把,我可不同意.”

從那天晚上起,她對他一見鍾情,想接近他,甚至開始愛屋及烏。

她懂了那一句話——相逢卻似曾相識,未曾相識已相思。

緣不會隨意而來,因為相吸;份不會永遠無期,故要呵護。

一再的冷漠,傷的是一顆心;一再的漠視,錯的是一段情……